第九十七章 三王府的秘事
昨夜,无疑是司徒拓寒毒毒发的三天中睡的最安眠的。【】 清晨,司徒拓那双深邃的凤眸睁开,见到自己怀中酣甜的烈如歌,眉间折痕加深。最近寒毒毒发的几次,司徒拓虽然被折磨,但还是有些意识。 这个温度,是他一直贪享且刻在脑海中的,挥之不去。只是,司徒拓一开始没有办法承认,他会贪婪着一个男子的温暖。 凤眸紧盯着沉睡中的烈如歌,削薄的唇瓣抿着,冷峻的脸上微有气色,不像昨夜那般面无血色的吓人。 良久,扣住柔软身躯的两手微收紧,深邃的凤眸重新闭上。清晨中一缕阳光从窗棂外照入,和煦的光芒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宛若璧人。 烈如歌醒来已接近中午,张手伸了个懒腰,最近两边忙碌,能惬意放松的睡了饱觉,着实是件奢望的事。抬头看向旁侧,已没有司徒拓的人影,那一块冰冷,显然起身已久。 意识到盖在自己身上的严实的厚被,烈如歌唇角不禁勾起,暗叹司徒拓还不赖,占了自己便宜,还知道愧疚。 烈如歌简洁洗漱后,刚打开门,店伙计就站在门口,端着热乎乎的饭菜,笑着道,“公子,您醒了,这是拓公子让小的给您送来的午饭,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放下就行。”烈如歌低声道,对司徒拓难得的表现,略显诧异,但安心受之。 靠,老娘昨晚可是被他占了大便宜,一点点献殷勤算个屁啊。 此刻,司徒拓在南宫玺的房间,两人在议事。深邃的凤眸从门中的细缝见到旁边下楼的店伙计,不着痕迹的收回。 一旁的南宫玺警觉地注意到司徒拓诡异的神色,浓眉挑起,揶揄道,“九皇爷,你今早一直望着门,再瞅些什么呢?咱们认识多年,有好事就大家一起分享分享嘛。” 司徒拓不语,漠视南宫玺的好奇心。 见状,南宫玺无奈收了嘴。忽而,张头晃脑地看向四周,后知后觉地道,“哎,你的小跟班烈歌呢?那家伙昨天借找我不成,莫非气到半夜睡不着,给气病了吧。” “他昨夜去找你?”南宫玺的自言自语,以为司徒拓不会接话,可司徒拓却冷声问道,语气和平日一般冷冽无他,可南宫玺却听出一丝的不悦。 南宫玺不解司徒拓怎么就不高兴了,愣愣地回道,“是啊,大半夜的过来敲我门,我以为她又要抢我房间,就没有开门。”见着司徒拓暗沉的脸色,南宫玺下意识问道,“怎么,她真的生病了?” “没有,本王让他在房间等着。我们议事,他不该知太多。”司徒拓看着手中的信,低声道。 南宫玺恍然大悟,并不作多想。 忽然,司徒拓冷声道,“听说申屠无忧一直在南宫府,青姨把她当成预定的儿媳妇。此番涪陵一事,我们速速解决,你也好回去拜堂成亲。” 闻言,南宫玺一脸的颓败,咬牙切齿地恼恨地瞪着冷酷无情的司徒拓,低吼道,“我又哪里惹到你,你非得拿申屠无忧来戳我心窝?别跟我替她,就她那泼辣又蛮横的脾性,我都不知她给我娘灌了什么**汤,一直催着我回去娶她。” 司徒拓宛若神祗的俊脸依旧冷冽,削薄的唇角邪气的轻翘,落尽下石地劝道,“申屠无忧可是一国公主,你见好就收,不吃亏。” 南宫玺举起青筋爆出的拳头,龇牙咧嘴地向司徒拓示威,长袖一挥,神色严肃地道,“别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猜我这两天查到了什么?你要是知道,准会吃一惊。” 司徒拓凤眸眯起,神色凛冽,随着南宫玺所言,俊脸遍布寒霜。 “三王府小王爷是三王妃与管家苟且怀上的暗珠,多年前,管家就开始一点点地给三王爷的膳食中下毒。此毒正是你在赵府盐坊查到的冰晶毒,慢性毒药,开头几年基本开不出症状,连大夫把脉都发现不了。” “只有毒如骨髓,无力回天,才会显示症状。如今三王爷缠绵卧榻,我悄悄去给他看过,已是病入膏肓。”南宫玺叹声道,不免有些遗憾与同情。 谁能想到一介尊贵王爷,居然被亲信下毒,且到了如今还被蒙在鼓中,一概不知。 而且,三王爷司徒轩只有小王爷一个子嗣,可真相是他多年做了便宜爹,给情敌养儿子。 当年,南宫玺作为司徒拓的人,也会有意无意地接触皇室中人。三王爷司徒轩在南宫玺印象中,依旧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只是,当他亲眼见到如今瘦成皮包骨,人鬼不像的司徒轩,心中很不是滋味。 “赵府擅自贩卖私盐一事,是小王爷允许的。”司徒拓冷声总结,看向南宫玺黯然的神色,劝慰道,“老三他是知道王妃与管家苟且,小王爷并非他亲血脉一事。只是,他当年误信庸医,以为自己再无生育能力,遂亲心把小王爷视如自出的养育。” 南宫玺愕然,更替司徒轩感到愤怒与委憋。 “小王爷虽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实际是个消遣家业的纨绔子弟。三王府管家早就说服了他,他现在只见到有源源不断的钱来供他吃喝玩乐,什么都由管家做主。管家授了小王爷的命令,与知府一干人勾结。” 南宫玺紧皱眉头,胸膛剧烈起伏着,十分气愤。深叹了一口气,哀戚地道,“他们至涪陵不顾,也不怕届时你们来查,因为最后的罪名都推到三王爷头上,他们制置之法外。” 相交于南宫玺的愤怒,司徒拓冷静许多,神祗般的俊美如铸的脸上除了冷冽,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老三的玉石还没有传给小王爷,他们才会故意借此来气老三,逼着老三把带别爵位的玉石交出。老三一生淡泊名利,喜好田园山水,不参与任何帮派与争斗,但他并不傻。他如今是在候着时机,一网将他们打尽。” 司徒拓薄唇抿着,忽而问道,“老三的毒,真的……没有办法了?” 落夏国皇室,司徒拓这一辈,只剩下四个兄弟。司徒耀一直对皇位俯视耽耽,怀有异心。倘若司徒轩就此去了,那落夏国皇室子嗣就此单薄下去了。 这不是司徒拓愿意见到的,他在成为暗帝那一刻,发过毒誓,要为落夏国而活。司徒轩与司徒拓自小虽不生活在一起,可兄弟情谊是在的。 “我没有办法,但我已经派人去找师伯,或许他会有法子。”南宫玺自责又恼恨自己学医不精,连朋友都无法救活。 司徒拓抿唇,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室内,没有司徒拓的奴役,烈如歌乐得自在,吃饱喝足,惬意地躺在美人榻上,优哉游哉地看着民间流传的小人书,滋滋有味的。 司徒拓推开门之际,烈如歌快速把小人书塞到榻上靠枕内。身形一闪,人就站在窗台,状似在观赏着涪陵民风。 司徒拓深邃的凤眸扫去一眼,又扫去美人榻边上放置的吃了大半的葡萄,在椅子坐下,抿唇不语。 良久,烈如歌站着双腿发麻,也不见司徒拓出声,只好回头,惊讶地道,“尊主,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的都没发现。哎哟,尊主的内力又高深了,恭喜恭喜。” 烈如歌大胆地坐在椅子,伸手取过茶壶,倒了杯茶滋润着喉咙,便听到属于司徒拓那金属醇冷的嗓音。 “你见过冰晶毒,十分了解它,你可知解它的法子?” 肯定的语气,令烈如歌眉头挑了挑。美眸揣度地看向司徒拓那张俊脸,半晌才回道,“小的见过,冰晶毒一旦沾上,会使人上瘾,比起五石散的药性更毒。服用五石散轻微者,可通过草药解毒,重者唯有靠意志力克服。同样,冰晶毒深中毒者,唯有此法。挨过去,可活,熬不过,收尸。” 烈如歌的话令司徒拓凤眸微亮,冷冽的凤眸盯着烈如歌,似在查看她是否在撒谎。片刻后,司徒拓相信了烈如歌的话。 两人各有所思,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突然,司徒拓开声,深邃的凤眸凝锁住烈如歌,“本王曾说,倘若你非他人派来的jian细,九皇府可以接纳你。作为本王的幕僚,或本王直荐你入朝为官,你可有想过?” 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女子,烈如歌笃定司徒拓不会说此话。 “我如此做,有什么好处?”烈如歌撅起嘴巴,戏谑地道,显然对司徒拓抛出的橄榄枝,没有任何的心动。 “你要什么?”司徒拓薄唇勾起,好整以暇地看向烈如歌,耐心地反问。 烈如歌扭头,晶亮宛若星辰的美眸与那双深邃森冷的凤眸对视上,四目相对,星火燎原。 片刻后,烈如歌松了松肩膀,模棱两可地道,“此刻,小的仍旧是尊主的贴身小厮,九皇府的一员。” 聪明人不需多说,自会明白。 闻言,司徒拓忽而轻声一笑,唇角犹如绽开了一朵洁白的雪莲花,古雕刻画的五官雅人深致,即便那是个剥皮拆骨的陷阱,也令人闻芳香而入,只为就近看他一眼。 烈如歌美眸略显痴迷,而后骤然醒来,暗自恼怒地顰着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