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离开
烈如歌出了殿门,守在旁侧的秦十二神色紧绷,眼眶微红地看向烈如歌,夹着一股浓郁的酸涩与怨恨味道。【】 猛然间,烈如歌被唬着一大跳,当下入戏极深地双手捂着背后,往一边蹦跳开一大步。烈如歌抬手拍着自己的胸脯,抬步走进幽怨的秦十二,额头不禁有一滴冷汗掉落。 翻了白眼,烈如歌好奇地问了句,“秦侍卫长,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分秒必争之余也要有仇必报,你可不能犯糊涂,一时心软,得找到债主报仇去。” 烈如歌循循善诱,打着诓别人不死道友的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习惯,不断地怂恿着秦十二找人晦气。倘若要是让烈如歌知晓,她便是秦十二幽怨又郁闷的源头,不知会作何感想…… 秦十二眉头紧蹙,对上烈如歌那张倾国倾城的笑脸,第一明白了女子为何会歹毒到划花破毁所嫉妒的那人的脸,因为他此刻也怒到有要毁了烈如歌的容貌心思。 一股阴冷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气蹿上自己脊椎,烈如歌捋下衣袖,心中有些莫名的发毛,瞅了秦十二那张深宫怨妇的丑脸,疑惑地问道,“秦侍卫长,你为何如此盯着我看,难道是我太俊美了,你看呆了?哎哟,我的潇洒英俊在九皇府是出了名的,一般人都招架不住我的魅力的。” 秦十二听到烈如歌极其不要脸的自恋话,冷硬的俊脸上露出一抹的怪异,嘴角抽搐着,良久才找回低沉冷酷的声音,“烈歌,我真想杀了你,一了百了。”只要你死了,尊主就会变回原来的模样,没有任何的肋骨可以让觊觎着落夏的狼子野心之人抓到。 此刻,秦十二认为当下最准确的方法便是处理了烈如歌,因为烈如歌的出现,他发现了司徒拓潜移默化中的变化,原本理智冷静的司徒拓,在面对烈如歌的时候,从容不复存在,即便是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亲近之人如秦十二只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司徒拓是变了,而且太多了。 对于一个强大的掌权者,敌人不少,被他人掌握了把柄,便容易成为一个致命的弱点。 但是,秦十二只是想,在没有司徒拓的命令,他不会有任何行动。他这辈子,只听信与司徒拓一人。 秦十二面色阴沉,杀气浩荡阔发,烈如歌能明显的警觉到危险。只是她现在是男子装扮,男男之间并非她喜爱的口味,真真是要不得的误会啊。 “秦侍卫长,你老的想多了,我与尊主之间是清清白白,比荷塘的水更清澈,与你此刻的黑锅底的脸色是截然相反的。还有,尊主的能耐与深不可测,并非我们能过预计的,而且你认为他是真的会信任我的吗?”烈如歌耸了耸肩膀,对秦十二异想天开的超强幻想力表示由衷的感慨,语气却依旧冰凉略带讽刺。 倘若能动手,此刻烈如歌当然二话不说,一掌就怕这个面冷心是三八的秦十二。 杀你草meimei个头啊,砍你尼mama的舌头啊,年纪轻轻地尽是胡思乱想,毁坏她的清誉,她烈如歌可还是生过孩子的黄花大闺女,在她面前,真是不害臊,没文化! 柔白的小手潇洒的展开白骨扇,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对秦十二还是一脸忡忡的担心是淡淡的嘲讽。她明白秦十二的心理活动,是极其欲要对她动手,但是又碍于司徒拓没有命令的下达。 可是,司徒拓有任何变化都与她有关吗?犹如自古红颜祸水,多少美人背负骂名,都是在替男子被黑锅的。她的出现,只是偶然,司徒拓再如何,都不会是她的错,她才不会被成为一个罪人。 “今天心情突然愉悦,不管秦侍卫长爱不爱听,我再随心所欲的多说几句,算是给秦侍卫长提点,指点明津吧。”烈如歌神秘兮兮的道,吊足了秦十二的胃口,冷硬寒霜的脸上油然升起一抹的求知欲渴。 “啪”烈如歌利索地收回白骨扇,放在手中把玩,戏谑地道,“秦侍卫长,我亲口告诉你吧,但你得承受得住真实的打击。你猜的不错,我与尊主之间关系的确不是纯良,期间的弯弯曲曲,更不是你们此等旁人可以理解与体会到的。” “反正,我们的交往又没有碍着你,你爱到哪里凉快便跳到那颗树下,不然即将迎接你的是司徒拓的滔天怒火。没有人喜爱自己的宠爱之物被他人触摸到,那是玷污,而司徒拓有严重的洁癖,你……可想而知。” 两段话,烈如歌把秦十二压迫得一张冷酷的脸都成了猪肝色。 烈如歌就是故意的,顺承了他们的猜想,又借助着司徒拓威严来吓唬他们一群爱管闲事的长舌三八。 话落,秦十二的脸骤然阴沉,上过战场,并且与敌人厮杀的他身上徒然升起一股的肃杀浩大凌厉之气,犹如邪恶的鬼影,时刻在趁你不注意,摘取了你的性命。 半晌后,殿内想响起了司徒拓的命令声,秦十二身上的煞气骤然收敛起来,朝着烈如歌拱手,便推门而进。 背后,烈如歌始终冷盯着秦事儿的背影,直至他闭门才收回目光。小手揉了下略显酸涩的双眸,暗念着这个年头装逼也是种技术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突然,一股凉风自背后吹向烈如歌,白袍翻飞猎猎作响。烈如歌冷的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抬头,美眸遥望着在滚动云层中隐约却清明的盘月,浅浅眯起双眸。片刻后,烈如歌搓着双手,低垂着头,边走边小声嘀咕道,“风起云涌,蛇鼠出洞,必有大事。京城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得赶快离开。” 翌日一早,烈如歌推窗而看,蓝天白云,晴朗天色,不见昨夜诡异的涌动,放佛昨日的瞬间只是过眼云烟的抓弄小把戏。美眸眯起,下颚微抬起,倾国倾城的小脸沐浴着奢侈的秋日暖阳,流泻出一股慵懒与惬意。 “小姐,太后娘娘与姨娘同时要见你。”背后,绿萝微躬着腰身,看着美人榻上鹅黄色抹胸长裙,外罩着白色芙蓉刺绣花纹的长披肩的烈如歌,敬重地禀告。 闻言,烈如歌比花还要娇艳的两片红唇微微勾起,绽露出一抹明媚又摄人心魄的笑容,柔白的小手抬起轻捋动着垂落至胸前的漆黑润泽的秀发,“婉拒太后娘娘的邀请,道我改日再进宫,登门造访,向她问安。” “锦澜嘛,我得去见见她,不然她提早被我逼到把腹中来路不明的孩子诞下,我岂不是要被冠上嫉妒与心胸狭隘的罪名了。哦,颜姬那边有情况了吗?” 烈如歌先前答应过颜姬要替她调养身体,助她怀上孩子,压制住飞扬跋扈,自以为是的锦澜。之前,烈如歌有大段时间花费在了九皇府上,只是拿着适合的汤药,每日让绿萝给颜姬服用。 烈如歌掐指一算,猜测大概这两日会有些令人能开怀大笑的好消息。 果然,绿萝如数如实答道,“小姐,颜姬今晨晕厥,大夫过来诊断,是喜脉。丞相大人乐的心花怒放,连连赏赐了颜姬许多金银财宝,又特意把颜姬挪出群居的西苑,安置在梧桐院旁侧的沁园,并把所有的婆子丫鬟都增倍,吃穿用度也是抬升到姨娘的规格。” “难怪一向冷静从容,不屑找我的锦澜着急了,原来是小四怀孕,危及到她的地位和在烈震庭心中地地位了。呵呵,丞相府的这趟水搅合了不少,越发浑浊了,真是好看极了。”烈如歌唇角勾起,邪恶的冷笑道。 实则,烈如歌拿颜姬向锦澜舞刀弄枪,耍着阴险的招数,最主要的是要看看烈震庭的态度。烈如歌想要知晓,烈震庭宠爱锦澜,是因为真心的爱,还是为了其他…… 纤纤素手从榻旁侧的小矮桌上捻起一块桂花糕,贝齿咬了一小口,接着吧唧两下嚼着吞咽下腹。两手拍了拍,烈如歌起身,和颜悦色地道,“今天的桂花糕做的不错,厨房有赏,再接再厉。” 身后,绿萝颔首,把烈如歌的命令记在心上,接着走上前,亦步亦趋恭敬跟着烈如歌的背后,一主一仆两人往着兰心苑走去。 两人还未走进兰心苑,便听到苑中噼里啪啦一阵阵的破碎声。烈如歌浓密卷翘的长睫毛轻动,红唇点点勾起一小弧度,信步走进去。 “姨娘,可是府内伺候的丫鬟手脚不利索,惹怒了你,怎得发如此大的火气呢?”烈如歌迈步走进室内,扫过精致地毯上的各种碎片,唇角抿着,眉宇间皆是担忧,温声细语的,关心地问道。 室内,各种能砸的都被锦澜摔个破碎,连桌椅都未能保全,缺胳膊少腿的,尽是丢得零八落七的,尘渣一堆。兰心苑伺候锦澜的几个丫鬟与小厮气都不敢喘的双膝跪在扔满碎片的地上,大多数人的膝盖都被刺破的出血了。 站在暴风源地带的锦澜见烈如歌来到,柔美妍丽的小脸戾气尽去,冷静从容地在绕过碎片,款款走向烈如歌,“如歌,你来的正好,姨娘的心莫名的慌得瘆,都不知是何缘故,你得给姨娘出出主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