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太子大婚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在两日内紧凑进行,礼币按照一国太子正妃规格所下,妆奁在成亲的今日也疾速地命人送至到太子府。【】 基本礼仪都办妥,剩下的便是太子与太子妃向陛下与太后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成后作为新娘子的太子妃还是秉承礼俗,送回宫内太子的宫殿,等待洞房花烛夜。 宾客满座,烈如歌在女眷的酒席上,美眸看向正红色凤冠霞帔,精致的小脸依旧淡漠。烈若溪从丞相府出来一直延续着兴奋幸福的心情,她一并收敛在眼中,只是作为同根,烈如歌此刻真诚地希望烈若溪不要后悔今天的选择。 在热闹中,烈如歌缓缓起身,悄然地离开现场。 太子婚宴在皇宫举行,四国权贵聚集,殿内那欢声笑语与恭贺的声音,多少是真心。今天落夏太子迎娶太子妃,十里红妆,司徒锦率领着亲卫队浩浩荡荡地在吉时到丞相府把烈若溪接到宫内,一路上人群涌动,比肩接踵。 只是,在烈如歌看来,大婚是仓促又潦草,即便是门面上光彩做到点子上,却总少了一股喜庆的同乐。 “心痛了?”烈如歌正在后花园无聊地看着满庭的冬景,背后传来一道醇冷磁性的嗓音,这个声音烈如歌不用回首,便猜到是司徒拓那厮。 “九皇爷,你是在说自己吗?”烈如歌勾唇浅笑,嘲讽反击。说起来,司徒拓算是皇室的一株奇葩,他的侄子们基本都成亲,至少有通房,但司徒拓现在身边是一个女人都没有,不知是真有龙阳之癖,还是清心寡欲过头,连生理需求都没有。 墨色的锦袍印入烈如歌的眼帘,烈如歌眉梢一挑,下意识的抬头,鼻尖却在那张俊美如铸的脸颊上滑过。烈如歌察觉到对方轻浅温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洒在自己的鼻翼,痒痒搔搔的,不禁往后缩了缩。 “你就那么嫌弃本王?”司徒拓骤然站起身,身姿修长如玉,深邃锋利的凤目见到烈如歌的小动作,没见的折痕加深,很是不悦。 烈如歌一愣,抬头看在伸手就可触碰的他,顿时伸手去推,恼怒地嚷嚷着,“讲话就规矩些,站这么近做什么,老娘又不耳聋听不见!” 在烈如歌的手还没有碰到衣服角,司徒拓便往侧退开一步,重哼地寒声道,“本王站何处还需要向你报备,是你的思想太过龌蹉。” 烈如歌美眸眯起,一丝冷光从眸底迸射而出,她总觉得司徒拓貌似愈发的牙尖嘴利。 “司徒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哦,难道你想要做一条什么都知道的蛔虫?”烈如歌嘻嘻笑着,吊儿郎当地道,小眼神往着司徒拓身上来回扫,意有所指。 闻言,司徒拓眉头紧蹙,冷峻的脸上顿时很沉,显然是被烈如歌给恶心到了。 “哼,你前两天去了哪里,与何人在一起?”司徒拓冷哼,忽然面色阴沉地寒声质问,这语气满满都是丈夫在质疑妻子出轨的疑问。 烈如歌一听,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当下烈如歌吐槽的是,老娘去哪里与你何干,你是查户口呢,还是想拐骗黄花大闺女啊? 当然,烈如歌是不会那么直白又乖巧地回答,美眸看向司徒拓,一股邪恶的蓝光从眸底渐渐弥漫,两根青葱的白纸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嬉皮笑脸地反问,“司徒拓,你那么关心我的动向,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平日的高艳冷酷都是伪装出来,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的。” 司徒拓脸色更冷,烈如歌却没给他辩驳地机会,自恋地拨了拨自己的润泽乌黑的墨发,自我感觉的十分良好,“告诉你,剑走偏锋的方法在我身上可是没有效果,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到实在太多,太多……” 司徒拓唇角猛的抽搐,深邃的凤目放出两道危险凌厉的锋芒,“是吗,有多少呢?” 烈如歌眉梢高挑起,顿时还真的紧张严肃地随意捡起雪地上的一根断枝,在地上详细的计算起来。实则,不管烈如歌算出个什么天文数字,还是脱口而一个“数不胜数”,司徒拓都考究不了,可偏偏烈如歌此刻的模样像是要给司徒拓交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深邃凤目盯着雪地上奇怪的字数,司徒拓不懂,却大概能猜出是一种算法,看着烈如歌还在不停的往上增,司徒拓的峻脸是比锅底还要黑。 “够了,本王不管你身边有多少蜜蜂蝴蝶,总而言之,你必须给本王清除干净,一个都不能剩。以后,你切记注意言行举止,一旦本王发现你出格的事,那本王有权立刻宣布我们的成亲之事。”突然间,司徒拓狂躁地寒声命令道。 烈如歌笔尖一顿,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发火的司徒拓,还有他说的话…… “司徒拓,你是不是被司徒锦娶妃脱单给刺激到了?”美眸巴眨巴眨着,烈如歌十分无辜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然,烈如歌真的无法解释,平日冷摊着俊脸,霸凛威严,睥睨天下,每次见着她都是一副鄙夷神态的尊贵九皇爷,怎么会说出刚才那一番含有吃醋与狂大控制欲嫌疑的话。 司徒拓眉头紧皱,黑沉脸,削薄的唇瓣紧抿,依旧高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那双深邃锋利的凤目内悄然划过一丝震惊,对自己失控行为的震惊。 “如歌,你偷偷溜出来玩,可是让我好找一通啊。”一道清灵温婉的声音响起,白梓颜气喘吁吁地小跑过来,对着烈如歌娇嗔地念道。 烈如歌美眸微动,扔开手中的断枝,缓缓起身,对着白梓颜浅笑,“里面人多,闷,我就是出来透透气。你有事寻我?让丫鬟宫女过来找即可,大冷天的你何须独自跑出来。” 白梓颜脸色微赧,转身对司徒拓福礼,“九皇爷吉祥。” 司徒拓颔首,抬步便要离开。见状,白梓颜妍丽的脸上骤然一白,清澈的剪水秋眸痴迷地看着,眼中黯然可见。 烈如歌唇角勾起,小腿微动,不着痕迹地把脚下的一颗小雪球踢飞,雪球不偏不倚地在司徒拓的墨色华锦袍上溅飞,白色的雪梨在锦袍上尤为的显眼可笑。 “啊,九皇爷,你背后脏,必须马上处理,不然出去让他人见到,是大大折损了你的威严气势。梓颜,是不是太后娘娘找我啊?”烈如歌惊呼,不理会司徒拓彻底阴沉的俊脸。 白梓颜面色一怔,接着点头。 “哎呀,那肯定是有急事了。”烈如歌一脸紧张的神色,然后不管司徒拓见不见到,兀自地福礼,扬长离去。 烈如歌这一走,白梓颜与司徒拓都心知肚明,她是在给他们创造机会。只是,这个机会貌似某人不需要。 “九皇爷,臣女替你把背后的雪粒给扫下来吧。”踌躇一会儿,白梓颜脸颊粉赧地娉婷袅袅地走上前,柔荑捏着自己的海棠丝帕,迟疑地伸向司徒拓那宽厚迷人的背部。 “不用。”司徒拓面色冷峻,错身避开,寒声直拒。 白梓颜的手尴尬地落至半空,双眸内不禁染上一层雾色,却依旧浅笑地收回手,识趣地后退几步,与司徒拓间隔开,“好。这皇宫内的景色还是没有变,九皇爷还记得我们年幼时候,每次趁着管事的公公不在,我们与陛下就偷偷地跑来这里打雪仗。” “陛下的手劲最大,九皇爷速度快,你们不遑论让着对方,最后两人身上没有一处好的,连头发丝都是雪粒,此事被太后娘娘得知,当场披头盖面就狠狠地责备了陛下一顿,陛下当时是一脸委屈地认错,可下回儿又悄悄命人传话,约我们过去。” 白梓颜双眸盈盈,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温婉灿烂的笑容逐渐蔓延在那张妍丽白皙的小脸上。 回忆里满满都是幸福与欢乐,白梓颜十分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不像现在,他们仨人,身份基本没变,可心境各异。以前,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吧。 司徒拓修长的大手往后拍去,背部的白涔涔的雪粒被清扫干净。转身,司徒拓看着熟悉的周围,深邃的凤目落至那张恬静地笑靥上,冷声道,“皇兄每次要玩打雪仗,都会叫上我们,你在宫外,他甚至不辞辛苦的亲自出宫接你,你可知其中缘由?” 白梓颜面色一顿,幽幽地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司徒拓视线掠过,大阔步的走开。有些人,有些事,终究不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悄然流走。有些人,明白与不明白,都可能是在装,为的是让对方舒坦宽心的追求自己的梦。 白梓颜与司徒明是这类人,然而司徒拓与烈如歌是截然相反,他们若要,管你身边有多少妖魔鬼怪,通通给老子让开,不然就直接不客气地扫荡干净。 所以,能走到一起的人,必定有一个相通的价值观。 烈如歌离开后,走上回廊,就见到白梓颜的贴身丫鬟,“你家小姐找我有何事?”刚才讲太后寻她,是个借口罢了。 “二小姐,太子妃遗失了九珠凤钗,急让你过去一趟。”丫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