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曾经的忧伤
如水韶华里，来来去去的匆匆都是为了奔赴一场又一场未知的遇见。只是，任是怎样华丽的邂逅，最终都会成为一段静默的收场，也是在繁华落尽时才发现，滴墨成殇的只是句子，站成永恒的只是一个印象，锁不住的忧伤只是因为一段曾经。 很喜欢午后的时光，一杯茶，一本书，一缕清风，于忙碌中偷得一份闲散，嗅着淡淡的墨香，便觉得身心都是极轻松的。是的，这喧嚣的尘世，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地方，用来让灵魂得到栖息，而我独钟这样用文字来沉淀浮躁的方式。 近来接连几日都是风轻云净的天气，恰逢这最炙热的暑季，遇着这样柔和的天气是极其难得的。午后，看阳光一片一片散落在床上，由远及近，由少聚多，又缓缓爬上我的书桌，带着淡淡的香气，伸出手，不禁想笼住一指明媚。透过指缝，我看到了那些漂散在空气里细微的尘粒，那细瘦的光阴也在指尖流转，这悄然流逝的光阴让我想到了青春，关于青春里那些一去不返的日子，那些被风带走的笑声。 低眉处，蓦然想起了席慕容的一句话，她说“青春的美丽与珍贵，就在于它的无邪和无暇，在于它的可遇而不可求，在于它的永不重回。”多么富有哲理的一句话，简单几个句子就概括出了关于青春的青涩，纯美，遗憾。总觉得一辈子太多漫长，殊不知，就在我说着再不疯狂就老了的语句间，那些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已渐行渐远，转瞬，这漫长的一生，我已走过了三分之一。那些隆隆盛开过的故事随着风尘渐渐染上了旧时光的颜色，那些与幸福有关的誓言，渐渐成为了神话，那些说好要一起走的人，渐渐散落在了天涯，甚至于有的早已不知去向，这一切，仿佛都在告诉我，该长大了。于是，我又踏上了另一条路，一条不断完善自己的路。 不知是谁说过，青春一半是用来挥霍的，而一半是用来回忆的，初见到这句话时，觉得恰当极了。这娇艳的年华里，我曾义无反顾的投入过一份感情，曾专注忘情的扮演过一个角色，也不惜遍体鳞伤，为一段过往歇斯底里，用尽了全力去纠结，去落寞，去惋惜，戏外，我对剧情分析的头头是道，戏内，却为一个角色执着到底，迷离茫然，只有在回首时才发现，所谓的青春不过是一些零碎的记忆罢了。也许，人生是需要经历的，走过了荆棘满布的山道，方明路途的不易，看过了春花秋月的烂漫，方知四季的韵美，尝过了缠绵凄婉的聚散，方懂幸福的珍贵，也就在一切都成为往昔时，后想起才会在心底涌起一份莫名的感动。 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那般，这静好的岁月里，总有一些忧伤，无法见光，只能在幽深的黑夜里，一味的疯长，当文字与忧伤相遇时就从笔下开成了一朵朵幽幽的花，蔓延成了一阕阙凄迷的独白。曾一度喜爱这样带点忧伤的情绪，也喜爱着那份惨淡的回忆，于是，在每一个烦闷的夜里，我点亮回忆的灯，站在那一角朦胧下，听风吟唱，似是比烟花还孤寂，也只有伴着音乐逐字逐句落墨时，我才成了一个舞蹈的男子，忘记了寂寥，忘记了闲愁，忘记了时间，用灵魂舞蹈，跳着只属于自己的舞姿。 我的文字是因为爱情生了根，发了芽，也因为一段感情的离开而变得愈加凄婉，妖娆。曾看到一句话说：写文字的作者的笔下都有一个故事，或是一个他，当那个故事褪色了，或者那个他不在了时，文字也就没有继续的理由了。入眼处，似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细想时才发现，文字的涉及范围太过广泛，不仅仅限于写世间的情爱，只要有一颗善于发现的心灵，周遭的一切都可以是文字，大到将来，小到每一个生活的细节，而又想来，一直以来，我的文字都是为一个人而写，为一份情泼墨，兜兜转转，终归困在了情爱之事里，现在看来，似乎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更多时候，这些零零散散的心情只能算作日记，却难配得上“文字”两个字。 我记得曾有个诗意的女子说她心疼我，我想，她大抵是心疼我骨子里的那份执着吧，为了一个早已失色的故事，将一份伤绵延到现在，她也说我傻，我想，她大抵是对我的偏执无能为力，却又不自禁时时惦记。记得有个美丽的女子说她以我的欢喜为欢喜，以我的忧伤为忧伤，还说在我身上看到了她当年的样子，我想，在她心里，我就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帅哥，却无端患上了忧伤的癌，所以，她对我独到的好，独到的呵护。记得有个同我一样伤感的女子说她疼我，惜我，懂我，此去经年绝不轻言离开，彼此相依，一生守候，殊不知，我更疼惜她，因为时常觉得她就是我的影子。也记得有个温暖的女子说懂我的暗伤，也说，姑娘，别傻了，别活在过去，让自己沉溺在伤感的漩涡里无力自拔。提笔写至此处，我的嘴角分明有悄悄上扬的姿态，看，我斑驳的世界里，终究有一些语句入了眼，终究有一些人入了心，也终究有一些暖流，吹上了我荒芜的孤岛。 我已有些时日不曾提起笔，一来是被琐碎的杂事冲淡了写文的冲动，二来是被忙碌的日子绊住了思绪，只是，关于文字，无形中早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若是时间足够，思绪清晰，我总会偷闲落笔，一如现在般，淡淡的心情下，敲下一些淡淡的文字，虽不够哲理，也不够飘逸，却是我此刻全部的所思所想。 我又翻阅了以往写过的文字，才发现，有些偏执，不说他人不解，连我自己也不懂，只是，将一份忧伤写透时，才变得释然起来，也逐渐变得坦然了许多。也开始明白，青春是个华丽短暂的梦，这漫长的一生里，它只是个精彩的开场白，而我却当它是结尾，一味的沉浸在一份纯真的美好里，久久难以醒来，转念一想，这美丽的年纪里，有些故事，只能当童话说说，说多了就会失去自己，有些记忆，适合安静的掩埋，想多了就只能永远活在过去了。 是的，我都是平凡的人，逃不过似水流年，也逃不开命运的囚笼。每个人都曾是配角，也曾在不经意间成了主角，一场游戏里，我扮演了很多角色，或许彼此间曾深深地喜欢过，却没有逃开分离的宿命，也曾有一份爱难以启齿，深深的喜欢过一个人，却最终没有在一起，但想起来依旧有一种悸动。终究是那些无法兑现的诺言，生命中最深的爱恋，最终都随着时间流逝成苍白的模样。只是，流年里，谁又能如愿以偿，不留遗憾呢想来，也不正是因为这些残缺才更显得唯美动人么 我想起了很多，想到了以前，那些属于我独家珍藏的记忆，想到了我过去一年以来的忧伤，也想到了现在，这些生活中不断涌来的感动与温暖，想到了我现在手中拥有的幸福，心间所住的甜蜜。是啊，我该放手了，放下那段过去，不再有意无意的去碰触，放下一个离去的人，不再莫名其妙的想起，也终于明白，生命里，面对有些情感，并不是执着便可以换来一个回心转意，对一份已经失去温度的情感，放手无疑是另一种爱，也终于明白，记忆中，我朝思暮想的笔尖少年也许是最不合适我的人，我容颜憔悴的背后，也许是她灿若桃花的笑颜，其实，在沉静细想时，才懂得，那个人参与的只是我的青春，正是因为纯白，才显得珍贵万分，才让我不忍丢弃，反复的纠缠不休也无法还原那场美丽的梦。我忽然就想起了步步惊心里的一句台词：“过多沉溺于旖旎风光，只会乱了心志。”那么，过多沉溺于曾经，会不会忘记自己的姓氏以及明媚的样子呢 我也想起了一句话：“就算世界荒芜，总有一个人，会是你的信徒。”我也知道，这大千世界还有好多的遇见正在路上，也有好多的温暖，正在无形中向我靠近，也相信，爱情，不是求来的，而是在冥冥中相遇的，这剩下的时光里，还有人愿意与我走在一起，我只需要握紧双手就可以了。“别为了一点风吹草动，就对整个生活失望，因为我自己除了感情不顺，一切都还好，我是幸福的。”有个姑娘如是对我说：“那么，就让这场斑驳记忆的上演到此为止吧，愿此后的岁月里，我能将文字赋予更多的意义，不再去为了一个曾经，不断地忧伤，让那些伤情的花，在时光的夹缝里渐渐尘封吧。也愿能做个简单纯粹，娴静优雅，只为自己而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