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所以又被拜托了
旧地狱终究不符合神灵的誓愿，也无关乎人的转生，它只是一个销毁不和谐源的处理工厂，当负责旧地狱的神灵因时代变迁而放弃这类职责，旧地狱便自然荒废——所谓的地狱开支缩减计划，我认为很可能来自某位神灵的不靠谱宣传，企图以此减免放弃旧地狱的不良影响。 伴随旧地狱诞生的某些职责、岗位也随旧地狱的荒废而埋没于历史的尘埃，如今人类已基本杜绝了大面积死亡导致伏尸遍野，怨灵的问题也由于人类自身的观念进步而不再肆虐，火焰猫之责也就变得无关紧要。 觉小姐传达给我的意念解读至此尚未完结，我已产生了不少疑问，“怨灵之所以有害，是因为怨灵是一种单一念头反复循环的精神实体，它对普通人的危害来自单一念头的冲击，普通人的神智未经修行本就不牢靠，在无知的年代更是对怪力乱神之流恐惧敬畏。总结起来就是人怕它，所以它有害，当人不怕它的时候，怨灵危害至甚也只能让人做做噩梦罢了。” “嗯。” “照理说，最为惧怕怨灵的应该是修行尚浅的妖怪或人类才对，怨灵产生的神智冲击对普通人可能只是引发一些轻微精神疾病的程度，但放在修行人的身上可能就会让尚浅的修行尽废，而幻想乡就是这样的人最多的地方，为什么幻想乡没有将旧地狱的废墟彻底利用起来？” “但也没有彻底荒废，”觉小姐说，“阿燐依然时不时在履行她曾经的职责。” “啊，抱歉，我差点忘了。”温泉异变时随着温泉喷涌而出的怨灵证明地灵殿的宠物依旧在收集怨灵，只不过销毁不够及时。 “这也是阿燐的修行，所以不至于完全荒废。” “嗯。” 但我的疑惑还未结束，我说：“我一直以为旧地狱的作用和冥界相差无几，但从觉小姐告知的内容来看，旧地狱是一个集结了惩罚和消除隐患等作用的现实所在。” “嗯。” “筹建旧地狱的神灵、或者说人，它能遇见到旧地狱荒废的未来吗？” “也许能预测到、也许不能。” “我从觉小姐告诉我的信息里发现，旧地狱的建立很有一口气直追并包干真实冥界的所有用途，也就是说，这处现实中存在的地狱的建立也是出于神灵、或者说人的某种愿望。” “不错。” “既然如此，建立旧地狱的目的里肯定没有未来为了荒废它这一条，这一切到底意义何在？” “这不难理解，”她说，“混乱的年代里，虽然处理尸体或怨灵并不是真的很要紧的事，但只要有人负责处理，危害程度就必定会受到严格限制，这对做这件事的人而言意义非比寻常，即使不为追求做这件事的结果，过程就是人所修行的意义了。” “结果，旧地狱根本没有成为冥界，从诞生到废弃，最大的用途就是销毁不和谐的东西，说到底这只是某个神灵、或者人的修行的其中一步？而且是毫无把握的尝试？” “如果你非要得到一个认知，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我不敢说我懂了，也不能说完全不理解，我对旧地狱的存在意义依然一知半解，但考虑到旧地狱的主要作用，我发现我的思考又是很不知所谓的…… 另外，旧地狱的主要负责人是不是四季映姬小姐呢？ 放下疑惑，我继续解读意念，旧地狱荒废，火焰猫之职由于不再有成系统的指挥、业务量明显下滑、员工腻烦等因素几乎尽皆废除——其实总共也没几个。 担任火焰猫的火焰猫大多离开地狱从此不知所踪，只有阿燐留在地狱，并捡起自己的修行、时不时履行曾经的职责，直到古明地觉建立地灵殿，包括阿燐在内火焰猫举族为觉小姐网罗到家中担任增添热闹氛围的宠物。 这里面没有提到地狱鸦，但我感觉乌鸦们应该和火焰猫的经历差不了多少。 以上都不是觉小姐要告诉我的重点，但都是我很感兴趣的内容，觉小姐拜托我的事的重点是关于一只火焰猫的，按照觉小姐的习惯被叫做阿一，这明显出自宠物编号的叫法让我感到小黑猫们在觉小姐那的待遇都相差无几得不被重视。 但这一次，阿一显然要被重视起来了，阿一懵懵懂懂中也获得了阿燐的修行方法传承，最近一段时间有化成人形的倾向，所以为了让阿一提升修为，早日进步，觉小姐便将它打发到地面上，至于要做些什么，全凭阿一自己喜好，即使什么都不做，每天找一块草地晒太阳睡懒觉也无所谓——前提是不要被野兽吃掉。 觉小姐对自家宠物的修行所持的就是如此放任的态度，比放养牛羊或自家娃的牧人或父母还要随便，一点都不像个负责任的家长。 我起初如此想，但觉小姐意念的结尾正在叙述最近发生的事，这让我多少感受到觉小姐的某些良苦用心，放养的态度并不是不关心宠物猫的修行，这么做是为了让安逸已久的宠物猫重新获取独自生存的能力和心态，如此对阿一的修行自然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安全问题自有阿燐时不时远距离观察负责，看到这里我方才明白为什么燐喵最近出现在地上的频率越发高涨。 幻想乡的安全问题，在我眼中自然是几乎不成问题，对宠物猫来说却是值得重视的，天生便是捕食者的野兽和其它野生、具有攻击性的妖怪对刚刚踏上修行道路的火焰猫妖而言依然能够造成不小的危害，不过，阿一凭着运气和避害本能并未遇上几次真正危险，也就不必阿燐cao心过度，这给燐喵释放了大量时间去找小伙伴们玩游戏。 于是有一天——大概一个月前——阿一消失了，燐喵在外翻山倒树搜寻数日，但一无所获，甚至连阿一的活动痕迹也丝毫找不见。 时间持续至今日，阿一行踪依旧成迷，觉小姐之所以不表示担忧，是因为她为阿一施下的某个小术法仍然在回馈着安全信息。 术法不是定位用的，所谓放养的态度可是货真价实，时时刻刻盯着宠物的放养不符合修行真义，所以阿燐无法获得帮助来寻找阿一——这是地灵殿主人的解释。 让燐喵时不时盯着行踪的放养态度难道就符合真义了吗？我不知该如何评价地灵殿一家的矛盾作为。 ps：月饼节快乐！ ps2：俺很想试试韭菜馅月饼，可惜没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