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刀痕
寸寸微云,丝丝残照,有无明灭难消。 只一夜,暮云便问得了那大闹客栈之人的去向。 据人所讲,是一个背着双刀的青年突然杀进客栈,岳龙一番苦战,不敌,死在血泊中。 这青年也就无人能当,直奔着诗语房间去,一阵劈砍声过后,那青年带着诗语离开了。 走得很快,人们既未看清那青年的脸,也无法确定诗语的死活,只知一路血迹斑驳。 暮云沿着街边的血迹向远山走去,血迹逐渐鲜红,却偏偏在山脚淡去。 大致是有意抹去。 但这也恰好告诉暮云,那人未走远。 天还未亮,那人至少不会离开这山。 夜也算助暮云一臂之力,他用绳索刀在众峰间穿行,在一有小河淌过的山涧发现了一点点火光,以及许多烧干的木柴。 山涧中。 诗语被随意的扔在一旁,身上是两道极长的刀痕,染红白衣。 那人在火光中磨刀,两把长刀上冒着火光,刀刃泛红。 没注意外面,只是听到碎石细沙落下,但也未觉异常。 白影踩着一粒小石下来,绳索刀直直飞向那人的脸,若不是反应够快,他的眼睛就挂在刀刃上了。 收回绳索刀,暮云直接拔出寒剑,无言挥剑,寒霜凝结整个山涧,火光极速熄灭。 专为对付寒剑而烧红的刀竟瞬间被冻白,留下的只有焦灰和白霜。 不知所措之中,他的身上留下十字剑痕,为解一恨,暮云还为他留下了与诗语身上完全相同,却更深的剑痕。 差点动了杀心,但还是没动手。 “你几近成了我的特例,下次注意。” 暮云到诗语身前蹲下,看着沾满血迹的两道伤口,隐隐心痛。 虽然不大情愿,但暮云还是撕下那人的衣物为诗语包起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他迅速抱起瘫软诗语出了山涧,天仍未亮,只有繁星泛着微微的光点。 他本身身上的伤已很难撑起自己的身体,抱着诗语,愈加疲劳。 快步很难,而慢慢走更会持续消耗体力,且诗语的伤不容搁置。 艰难抉择下,他左手艰难地抱着诗语,右手甩出绳索刀,在峰间飞荡,几次交替,回到了初到的山脚。
这样的几下将暮云的体力消耗殆尽,他开始觉得被霜愈上的伤口在缓缓绽开,浑身刺痛。 为救诗语的坚毅支撑他抱着她回了客栈,还未进门,暮云两腿一软,两人一齐重重倒在地上。 客栈中人见状将两人抬回房间,请来医师,诗语身上的刀痕上抹了许多草药才勉强止血愈伤,而暮云,医师说是内伤,他无能为力。 房间慢慢变冷,甚至有些寒气冒出。 不久暮云醒来,诗语还在痛苦中熟睡。 寒霜透过草药,布在诗语白皙的皮肤上,刀痕浅了许多,慢慢愈合。 暮云起身后看了看诗语的伤口沉思一阵,后向客栈里的人和医师致谢,也向客栈予以相应的补偿。 回到房间,他还是盯着那伤痕,总觉得有些奇怪,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的记忆中有这样的伤口在同样于他极重要的人身上,但他忘了那人是谁,也不记得是谁留下的。 什么都记不起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