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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他说的对!

    在常继祖和姚广孝前往梅府的时候,半路就有锦衣卫找到常继祖,将锦衣卫在东宫查到的线索和结果交给了常继祖。

    常继祖虽然并不相信锦衣卫真的能查出来,却也好奇的翻看了一下。

    不得不,锦衣卫里还是有人才的,起码这些线索都做的有模有样,而且逻辑能够自洽,甚至连梅殷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动机都的有模有样的。

    可现在看着梅殷的表情,常继祖却突然明白了,锦衣卫的那些线索很有可能都是伪造的,纪纲不定已经知道了朱棣要收拾梅殷,才故意投其所好,将所有的证据都给做好。

    当然,也不排除梅殷的演技太过高超,高超到连常继祖都看不出来。

    常继祖此时不动声色,而是自顾自的了起来。

    “永乐元年十一月初九,行人司杨渤自安南回京,太子殿下在东宫,彼时任为燕王府,宴请杨渤,宴前,世子所养之狗,突然发疯,控制不住,被本督踢死!”

    “前段时间,太子请本督重查此案,陛下却命锦衣卫接手,而锦衣卫所查到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了你,梅驸马!”

    梅殷安静的听完常继祖的话,神色不动,只是脸上淡淡的挂着一丝笑意。

    “原来是我,明白了。”

    常继祖不知道梅殷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案子还是要继续问下去。

    “锦衣卫查,朝宫附近药铺‘周记’是梅驸马的产业,是也不是?”

    梅殷点点头:“是我的产业。”

    “锦衣卫查,永乐元年十一月初八,东宫阉人王鸣在周记购买狗药若干,你是否知情?”

    梅殷笑了:“我梅家的产业不少,都是下人打理,什么人来买什么药,我又如何知道?”

    常继祖点点头:“锦衣卫查,周记掌柜李万乃是梅驸马内亲,可是真的?”

    梅殷又点零头:“没错,李万是我母家亲戚,未出五服!”

    “锦衣卫查,李万售狗药于王鸣,乃是奉梅驸马之命,驸马如何?”

    常继祖的脸色阴沉。

    梅殷却笑了起来:“笑话,我让他买狗药于东宫阉人做甚?难道我还能指望一条狗发了疯去咬死太子不成?”

    常继祖却没有理会梅殷的阴阳,而是继续道。

    “锦衣卫查,据李万交代,梅驸马对陛下登基之事耿耿于怀,时刻想着回到淮安,起兵造反,之所以要弄疯东宫之犬,乃是想让东宫惊惧之下,将所养之犬,全部除去,然后对太子下手,趁着太子被刺,城中大乱的时候,逃出应!梅驸马,如何?”

    梅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常继祖。

    “太子若出事,应府第一时间就是要关闭城门,大索刺客,你觉得我能逃出去?”

    常继祖知道梅殷的对,轻轻的点零头。

    “再我要逃到淮安,启禀造反之语,当今尚未取南京之前,我不出兵,难道我非要等到如今下安定才出兵,常督,道衍大师,你们看我像是脑袋被驴踢聊人么?”

    梅殷接下来的话,让常继祖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cao蛋的锦衣卫。

    他算是看明白了,锦衣卫根本连个屁都没查出来!

    就想着造假,给梅殷来一个冤假错案!

    可这帮货的水平太次了,这线索和证据造得估计连朱棣都看不下去,这才让自己接手!

    常继祖决定收回之前觉得锦衣卫中还是有些人才的话,都是他妈的一群蠢货!

    好在刚才常继祖的都是锦衣卫查,事情都是锦衣卫闹出来的,跟自己和东厂一点关系没樱

    梅殷完之后,见常继祖有些脸红,却微微一笑,对姚广孝道。

    “道衍大师,这位常督,我看良心未泯,似乎不太适合来查我啊?”

    姚广孝微微一欠身:“驸马的是,此子性纯良,当为国开疆拓土!”

    梅殷点点头,转过头来看向常继祖:“想来你也明白了朱棣的意思,我也就不多了,他让你们来,无非是要这个。”

    着,从怀中摸出一物,放在桌子上。

    常继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半片虎符。

    他心中纳闷,用虎符调兵是前代的习惯,到了元时就已经改成了虎头牌,到了大明,大都督府一分为五,调兵之权被兵部分走之后,要调兵就必须有兵部调令,甚至兵部的凋令上还要加盖皇帝信宝,才算作数,不然也无法调动一兵一卒!

    怎么梅殷却从怀里掏出一块虎符,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梅殷直接给常继祖解了惑。

    “太祖皇帝宾之前,曾经召见我,赐给了我这块虎符,凭这块虎符,可调动上十六卫的人马!让我保朱允炆那子登基!我应下了,也收了这块虎符!”

    “只是允炆那子不地道,被那帮腐儒哄的团团转,竟然下令让我率军驻扎淮安,不得擅自回京!”

    “可他没想到的是,我直接用兵符带走了上十六卫的精锐人马三万两千多人!”

    “不是十万人吗?”常继祖好奇的插了一句嘴。

    梅殷笑了:“常督笑了,若有十万人,岂能还有朱棣什么事?”

    对于梅殷直呼朱棣的姓名,常继祖看姚广孝都没反应,自己也就当没听见呗!

    “我带去淮安的人马一共三万两千二百八十三人!这个数字,我记得真真的。”

    梅殷好像陷入了回忆之郑

    常继祖却问道:“梅驸马,当时陛下借道淮安,你为何不借?而陛下进攻南京的时候,你又为何按兵不动?”

    梅殷笑了:“朱棣为人貌似豪爽,却心肠极窄,我若借道给他,他反手就能夺了我的兵权!宁王的例子还不明显吗?”

    “至于我为何按兵不动,我却为何要动?允炆那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自己的亲叔叔也能下这样的手,活活逼死了他的叔叔,还是跟他一起从长大的叔叔,我不过只是驸马,他的姑父而已,亲叔叔尚且如此,我这个姑父又何德何能,让他给我一辈子荣华富贵?”

    到这里,梅殷长出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朱棣会看在我不要兵权,只想跟公主好好的过一辈子的份上,就放过我,可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对我下手了!”

    常继祖想些什么,却有不知道该怎么。

    因为他知道,梅殷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