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窥视

    夏炙祤头皮发麻，他觉得自己呼吸不顺畅。

    女人的头和身体明显就是分离的，可女人的头却依然在自顾自的重复着“你喜欢我吗？”这句话。

    赵子峰拉着夏炙祤就跑，夏炙祤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一路跌跌撞撞，被赵子峰带出了那栋楼。

    赵子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夏炙祤不禁说道：“看清楚那姐们儿的样子了吗？现在信我了吧。”

    夏炙祤说话已经不着逻辑：“头，怎么会那样？不应该啊。”

    赵子峰掏出对讲机：“呼叫指挥中心。”

    “指挥中心收到，请讲。”

    “百花小区七单元确认有外来者，请立即布控。然后给我301室男主人的医院地址，马上安排我和他的见面。”

    “指挥中心收到，江北市第五人民医院，你直接过去，我们这边会安排。”

    赵子峰关掉对讲机，站起身走到夏炙祤身边将他扶起：“走吧，我们去会会咱们的男主角。”

    夏炙祤甩开赵子峰扶着自己的手：“我不去，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不去，我不去。”

    赵子峰看着崩溃的夏炙祤说道：“你已经和那姐们儿面对面了，你不管躲到哪儿她都会找到你，你也不想和那张火火一样落到个死无全尸的地步吧。”

    夏炙祤愤怒地抓着赵子峰的衣领：“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碰到这种事。”

    赵子峰掰开夏炙祤的手：“就算今天你没遇见我，天堂的那些怪异也会找上你，你能看见它们，它们也能看见你。”

    赵子峰拍了拍夏炙祤的肩膀：“走吧，我开了车，直接去江北市第五人民医院，我们现在就去解决这个麻烦。”

    车上，赵子峰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夏炙祤问道：“你就是在第五人民医院治疗的吧，听说你的第一任主治医生是个变态杀人狂。”

    夏炙祤靠在车窗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能看到他身边伴随着太多的血腥与恐怖，在他面前我的幻觉尤其严重，现实世界与天堂开始重合，那些怪异啃食着他。”

    “他手上那些死者的痛苦与怨恨在天堂形成了外来者，它们渴望复仇，所以一直跟在那个医生的身边，幸亏医院没有产生缝隙，不然那个数量的外来者整个医院都会变成炼狱。”

    “缝隙怎么才会形成？”

    “不知道，可能哪天你开个门，打开个柜子都可能形成缝隙。”

    夏炙祤觉得头痛，他转移话题道：“都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医院还能让你探望病人？”

    “指挥中心已经处理好了，我们直接去就行。”

    “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

    “我们？特殊事件处理部。”

    夏炙祤疑惑道：“没听说过这个部门，你们权力很大？”

    “不大，但是碰到怪异的事件我们的优先级最高。”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些怪物应该经常会出现，为什么一直没听说过？”

    “首先，那些怪物不会经常出现，壁垒不会经常出现缝隙，其次，我们有公关部，会给这些事件合理的解释，维持社会和谐是我们的第一主旨，不过还是会有都市怪谈传出。”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达了医院门口，赵子峰停好车，带着夏炙祤走进医院。

    夏炙祤跟在赵子峰身后，看着自己待了三年的医院，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好，我叫赵子峰，有预约。”赵子峰对着前台值班的护士说道。

    “是探望李寻的是吧，已经安排好了，在五楼的504房。”

    “谢谢。”

    上楼的时候李子峰听见病房里不断传来的怪叫声和嬉笑声：“这些患者精力还挺旺盛，你住院的时候还有其他患者能看见天堂吗？”

    “没有，你们不是会关注那些能看见稀奇古怪东西的人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坦诚，有些人看见那个世界的时候并不会第一时间觉得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他们会伪装自己。”

    “什么意思？”夏炙祤不解。

    二人到了504病房门口，赵子峰正了正衣领，微笑着对夏炙祤说道：“有些人渴求着混乱，混乱对他们而言是向上的阶梯。”

    推开门，一个消瘦的青年正绑在病床上，他嘴角流着口水，双眼无神，身体时不时的还会抽搐一下，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记录着什么。

    医生见到二人进来便询问道：“赵子峰？”

    赵子峰快步上前握住医生的手说道：“你好你好，赵子峰，是我预约的见面。”

    医生望向赵子峰身后的夏炙祤：“夏炙祤？你怎么会在这儿？”

    夏炙祤尴尬的笑了笑：“你好，吴医生。”

    赵子峰见二人认识便打岔道：“吴医生是吧，李寻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吴淮和摇了摇头：“已经治疗了一年了，没有起色，他现在连开口说一句完整的句子都办不到。”

    赵子峰俯下身子凑近李寻：“李寻，听得见我说话吗？”

    李寻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赵子峰看着李寻半死不活的样子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他对吴淮和问道：“吴医生，你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的吗？”

    吴淮和看了眼病床上的李寻，将赵子峰和夏炙祤带出了病房。

    关好门，吴淮和开口道：“别介意，李寻虽然看上去痴痴呆呆对外界没有反应，但是他如果听到关于那件事的话会产生应激反应，整个人会变得极具攻击性。院长有过交代，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那件事？”

    “就是一年前他楼上的那个女孩自杀在他家里。听李寻的家人讲案发前李寻曾对他们抱怨过，说楼上的那个女孩刚开始只是每天都穿着不同的衣服和他偶遇，李寻没放在心上，某一天他顺口夸赞了女孩穿的漂亮，他很喜欢，事情就开始变的一发不可收拾。女孩每天都用不同的借口敲他的门，不管去哪儿女孩都会跟踪他，他和其他女性有来往时，女孩还会冲出来对其他女人破口大骂。”

    “吴医生记得很清楚啊，这些都是他家人跟你讲的？”

    吴淮和翻开他手中的本子：“这些都有记录，因为越了解事情经过就越能帮到李寻。”

    夏炙祤此时开口道：“李寻和他家里人没报警？”

    “没有，他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后来呢？”

    “后来李寻回家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进入过的痕迹，他意识到那女孩可能真的不正常，他怕出事就准备搬家，只不过还没搬走女孩就自杀在他家里了。”

    赵子峰透过门上的玻璃观察着屋里的李寻：“这么巧吗？刚好是在李寻要搬家的时候死在他家里。”

    吴淮和叹了口气：“应该不是巧合。”

    “怎么说？”

    “那女孩应该一直趴在天花板上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