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逆向思维

    夏炙祤想到了女孩家里那幅画后的暗格，里面的洞恰好可以看见李寻的卧室。

    赵子峰对吴淮和问道：“这些都是警察告诉你的？”

    吴淮和点点头：“他们推测女孩长时间偷窥李寻，从而了解他的一举一动。”

    赵子峰掏出一支烟想点燃，旁边的夏炙祤咳嗽了几声，赵子峰意识到这是医院，悻悻然的将烟揣了回去。

    “赵先生想抽烟的话可以去楼道。”吴淮和善解人意地说道。

    赵子峰摆了摆手：“吴医生，如果从你专业的角度来分析，这个女生为什么会选择用保险箱终结自己的生命？”

    吴淮和翻了翻自己本子上的记录，然后说道：“专业谈不上，我个人认为保险箱一直都是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李寻的家人说李寻经常会画一些女孩的肖像画存放在保险箱里，李寻认为这些画代表着那些女孩的青春，是十分珍贵的财富，可能那女孩觉得自己的头放在保险箱里也会成为李寻最珍贵的东西吧。”

    “吴医生的分析挺有道理的，我去楼道抽支烟。”

    赵子峰悄悄地对夏炙祤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和自己一起，二人避开吴淮和来到楼道。

    赵子峰点燃一支烟，透过楼道的安全门观察着病房外的吴淮和。

    “你神神秘秘的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夏炙祤蹲在地上，一晚上的奔波与惊吓让他现在心力交瘁。

    赵子峰吐出一口烟说道：“按照吴医生的话这件事情已经很明了，缺爱的女孩爱而不得，自杀于心爱的男人家里，可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李寻家里保险箱里面的那些画。”

    “那些画有什么问题，别人学艺术的画这些肖像画跟你吃饭一样正常。”

    “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知道警察看到那些存在保险箱里的画第一时间是什么反应吗？”

    夏炙祤一愣：“还能有什么反应？”

    赵子峰用食指和拇指揉搓掐掉了烟头，声音低沉道：“李勋的家里除了保险箱里的画其余地方一幅画都没有，保险箱里不存放贵重的物品，却存放十几张女人的肖像画，这能让你想到什么？”

    顺着赵子峰的思路夏炙祤惊讶道：“罪证！”

    赵子峰点点头：“警察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他们按照画上的女孩进行排查，却发现这些女孩并不存在，她们都是李寻虚构出来的。李寻的同学们说李寻很是孤僻，除了布置的课业，从来没有单独找人画过肖像。”

    夏炙祤觉得脑子有点混乱：“那些画都是画的侧脸，不同的风格，他画这些画是为了自我满足？等等，不同的风格，这话很熟悉，那女孩家里不就有许多不同风格的衣服吗。”

    赵子峰翻看着手机，逛着网购软件：“有这么多不同风格衣服的女孩子还可能是一种职业。”

    赵子峰将手机递给夏炙祤。

    “模特。”

    夏炙祤看见软件里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穿着不同风格的衣服摆着POSE，女孩和四楼那副画像有八成相似。

    “何绪音，一直勤工俭学，在网购软件上当衣服模特。”

    听着赵子峰的阐述夏炙祤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那女孩，就是这个何绪音所有发生的事，不管是跟踪李寻，还是进李寻的家里，这些都是李寻的一面之词。”

    赵子峰又点燃一支烟：“如果我们逆向思维推测的话。”

    夏炙祤推测道：“何绪音是模特，每天穿着不同风格的衣服拍照工作，李寻误认为何绪音是在勾引自己，他跟踪何绪音，偷偷画她的画像，可是暗格里那个洞怎么解释？”

    赵子峰说道：“或许那个洞不是何绪音偷窥李寻，而是李寻利用那个洞偷窥何绪音，还记得何绪音变成的外来者从那洞里钻下来吗？那么小的洞变成了半个身位那么大，估计是被改造过可以伸缩。”

    夏炙祤感觉一阵恶寒，如果全都是李寻的谎言，那么他的精神病也可能是假装的。

    “这种事交给警察调查就行了，你为什么也要探寻真相。”夏炙祤问道。

    赵子峰笑道：“比如像手提箱里的蝗虫，它们的弱点导致它们可控制，我们可以利用它们。而像何绪音形成的外来者，它们只有复仇和虐杀，我们需要了解它们形成的原因，从而找到弱点进行消除。”

    赵子峰和夏炙祤返回病房，赵子峰说想单独和李寻聊聊，吴淮和嘱托了几句便离开了。

    赵子峰搬了张椅子坐到李寻身边，夏炙祤站在一边。

    “李寻，今天我在百花小区见到何绪音了。”

    呆滞的李寻没有丝毫反应。

    “就是你暗恋很久的女孩，你还记得吗？”

    赵子峰注意到李寻瞳孔微微收缩，接着说道：“看来你是忘记了，亏你还偷偷画了何绪音那么多的侧颜，当宝贝一样收藏在保险箱里，不过那些画都和何绪音长的不一样，应该是你心目中她的样子吧，青春靓丽，落落大方，风格各不相同。”

    夏炙祤微微讶异，赵子峰现在是想用他的推测攻破李寻的防线。

    “今天何绪音跟我诉苦，她说你一直跟踪她，还偷偷潜入她的房间，她很害怕，想要搬家。”

    赵子峰看见李寻的手微微颤抖，他凑近李寻，在他耳边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要侵犯她！”

    李寻终于是忍不住，他在床上疯狂的挣扎起来，因为被绑住的缘故，他不断发出嘶吼的声音，用头撞击着床板。

    吴淮和闻声赶来，他看见陷入癫狂的李寻，示意赵子峰夏炙祤二人出去，然后自己死死地按住李寻，安抚他的情绪。

    退出病房外的夏炙祤对赵子峰问道：“你怎么知道李寻侵犯了何绪音？”

    “猜的，不过看李寻的反应应该是猜对了。”

    赵子峰离开医院返回车上，他拿出手机开始不断地打字。

    “你这又是在干嘛？”副驾驶上的夏炙祤问道。

    赵子峰头也不抬：“写调查报告，把我调查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发给指挥部。”

    夏炙祤撇了撇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也没见你调查个什么花样出来啊。”

    赵子峰写完了报告，他收好手机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们调查员靠的就是脑子和敏锐的观察力，不是所有的事情的真相都会摆在你面前，我们只有通过蛛丝马迹去尽量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你不是说要找弱点吗，何绪音的弱点找到了吗？”

    面对夏炙祤的疑问赵子峰叹了口气：“大概吧，推测了几个。”

    夏炙祤有点懵：“推测的？你不怕推测错？”

    赵子峰点燃一支烟：“这种东西谁能百分百确定呢？我们调查员就是调查，整合，推测，分析，把不可控的因素降到最小。”

    夏炙祤刚想接着说话，放在车上的对讲机传出“滋滋”的电流声。

    “这里是灰兔第七行动小队，一小时后将进行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