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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五章 进宫

    顾贞贞眼角泛酸立刻别过脸,捂着嘴生恐哭出声。

    叶天南拍拍顾贞贞的肩膀对咚咚道:“你既是想要我便找最好的给你,只是你要记住了,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说话做事都要凭脑子,能够兵不血刃地让对手付出代价才是上上之策。”

    咚咚仰头看着叶天南,认真点头道:“我知道了。”

    咚咚能以中上的成绩考上国子监是一件极为值得庆贺的事情,虽然顾贞贞没有大肆宣扬,可左邻右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当即家里席开十桌才勉强放下前来道贺的人。

    到了晚上前来庆贺的人更多,刘家,詹家都送来了贺礼,江蓠那里没有动静,然而周敏慧却送来了贺礼,各种型号狼毫笔一匣子,端砚两方,歙砚两方,上等徽州墨一匣子。

    前来送贺礼的小丫头站在门口朗声道:“我们小姐说了,江将军事务繁忙脱不开身,然则白小少爷是江将军的义子,也就相当于他的义子,小少爷以稚龄考取国子监并且取得如此成绩,她甚为欣慰欢喜,特代表江将军以及定南王府送来贺礼。”

    前来贺喜的诸人面面相觑,人家正室都到门前示威来了,却不知顾娘子如何应对。

    顾贞贞笑容未变落落大方的看着小丫头,道:“替我带话谢谢你家小姐了。不知你可有空进去用一餐饭?不过不好意思,今儿个前来道贺的都是通家之好,谁也没带下人,因而没有准备下人席面,你若是想吃的话去厨房跟我们的粗使婆子将就一下如何?”

    她周敏慧不怀好意,顾贞贞可不会跟他们客气,正主没来可不代表她拿这个小丫头没法子,左右不过一个下人,装什么大尾巴狼?

    小丫头脸一沉,她年岁虽小却是周敏慧身边最为得用的一等丫头,周敏慧去哪儿都带着她,便是在宫里也是受到三份礼遇,哪儿让人如此奚落打脸过?

    她扫眼顾贞贞,目光在她身后定了下,冷笑一声:“我们走!”

    瞧着她转身即去的背影顾贞贞皱眉,她那眼神可是不善呢,她一转身瞧见站在自己身后的赵探花,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探花不放心道:“听说定南王府来人了,我来看看。”

    顾贞贞往旁边让一步,让前来道贺的客人进去,又唤过白言过来招呼客人,跟着赵探花进去:“她周敏慧也不会把我给吃了,你不用担心。”

    赵探花看她一眼,道:“这个周敏慧可是不简单,你要小心。”

    顾贞贞偏头看着他,这人素来看不出半丝表情的面瘫脸上隐见几许担忧,她抿唇笑道:“世人都知我跟定南王府不对付,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最先被怀疑的就是她周敏慧,所以放心,她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那若是她借刀杀人呢?”赵探花停住脚步看着顾贞贞。

    “恩?”顾贞贞不解地看向赵探花,借刀杀人?她顾贞贞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值得周敏慧这么大费周章的对付她么?

    赵探花张口欲言,忽听门口一阵sao动,他凝目看去,但闻一细细的声音响起:“传太后懿旨。”

    太后?

    顾贞贞震惊万分,这比她看到白坤母子进京还要震惊,太后怎么会给自己传懿旨?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浩浩荡荡的人马已然闯进院子里,当先一人手捧黄绢扬声道:“白顾氏,白文政出来接旨!”

    顾贞贞闻言,匆匆看眼赵探花快步过去,咚咚也被宋白推出来,他快走几步迎上顾贞贞,拉住她的手,顾贞贞跟咚咚站在人前,面对捧着圣旨的宫人跪下:“白顾氏,白文征接旨。”

    宫人瞟两人一眼,缓缓展开黄绢,细声细气地念道:“闻,白家子白文征聪慧睿智,慧心机敏,剔透玲珑,敏而好学。特许入宫为圣上伴读。顾娘子,白少爷,还不叩谢太后恩德?”

    短短几十字的圣旨,听得顾贞贞胆战心惊,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更遑论宫门了?在各种宫斗小说熏陶下的她更是难以想象深宫之中的处处危机,她舔着唇口干舌燥的说不出半句谢恩的话来。

    赵探花站在不远处看看顾贞贞,再看看宫人眸光深沉。

    宫人瞧着顾贞贞半晌不开口,修的细细的眉梢挑起,冷声道:“怎么?你不愿意?这可是大家打破头都想不到的好事呢。”

    顾贞贞看眼同样有些愣住的咚咚,艰涩地开口叩头:“顾氏,谢太后恩典。”

    咚咚即便不知深宫有多危险,也从顾贞贞担忧的目光中探知一二,他转头看眼赵探花,跟着叩拜:“白文征谢太后恩典。”

    宫人瞧着两人拜了许久,这才缓缓点头道:“成了,起来吧,白顾氏,太后有旨,让你接旨后即可进宫。另外白少爷明儿个便进宫伴读吧,宫里什么都有,只要人到就好,你也就别说什么要收拾东西玩几天入宫的推脱之语了。”

    宫人一句话将顾贞贞所有的担忧所有想对咚咚说的话全部堵死,她唇色泛白地接过黄绢转手交给墨香,强笑道:“我这衣裳不合适,您先坐喝杯茶,我这就去换身衣服跟您进宫。”

    宋言上前两步将一个荷包塞进宫人手里:“您辛苦,这边喝茶。”

    宫人皮笑rou不笑地抽回手,连带着荷包一起揣进手心里,道:“换衣裳喝茶都不必了。我瞧着你这身衣裳进宫也是极好的。顾娘子,你不会是想让太后等你吧?”

    “不敢。”顾贞贞怎么敢再多说半个字?她转头担忧地看眼赵探花,见他微微点头方才放心的跟着宫人出门。

    宋言站在赵探花身后,恨得咬牙切齿:“我塞了一千两银子呢。”

    赵探花瞥他一眼,道:“太后身边最得意的宫人,岂会少了那一千两银子?”

    宋言不满道:“那他还收下了,还不办事。”

    赵探花没心情跟他多说,他上前两步牵起咚咚的手道:“明日就要进宫了,我跟你说说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是。”咚咚也是担心,进宫啊,看娘亲的眼神就知道宫里难混,他自己也是有些怕,这进国子监他心里都有些忐忑呢,更别说进宫了。

    叶天南有些事情出去一趟,回来就瞧见一队人抬着两顶精致华丽的轿子浩浩荡荡地离开。他觉得那些人好像是宫里出来的,可是这清风坊又有哪户人家值得宫里出来露个面?而且瞧着这排场也不小,这清风坊更不会有人可以让宫里如此劳师动众了。

    他按下心中好奇,快步进门,刚刚转过影壁便听人道:“白家小少爷入宫伴读,顾娘子也得太后召见,这白家怕是要飞黄腾达了。”

    “是啊,伴君之谊,这情分可是不得了。”

    “你们说,今儿个给白家的礼是不是轻了点儿?”

    “可不是么,哎呀,早知道该备份厚礼的。”

    这街坊邻居的,谁家有些事情办个喜宴,众人所出的礼品大多不过一块尺头,价值也就十几文到几十文不等,若是以往倒也合适,可如今看来,这份礼太过薄了些。

    叶天南闻声怔在当地,待回过神,大步进去揪住宋言把他拉到角落急声问道:“咚咚怎么入宫伴读了?贞娘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刚刚出去的那群人是太后宫里的?”

    宋言点头,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不放心地看着叶天南道:“叶公子,那名宫人都没给娘子跟少爷说话的机会就把娘子给带走了。您有没有什么法子进宫探探消息?”

    若是以往,叶天南绝对有法子进宫探听消息,可是如今谈何容易?

    而太后又为何要见贞娘?

    叶天南想不透,目前的形势也不容他多想,他深吸口气,问道:“咚咚呢?”

    宋言道:“赵先生带着少爷去书房了,说是交代一下进宫的注意事项。”

    叶天南缓缓点头,赵探花不仅仅才学出众,其他方面也是出类拔萃,有他指导咚咚,他也放心,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件事了。

    他捏紧拳头,道:“备马。”

    “是。”宋言躬身应下,用最快的速度给叶天南准备了顾家最好的马儿。

    叶天南策马直冲内城,毫不犹豫地直奔雍和坊将军府。

    艾米正巧从外头回来,瞧见急匆匆的叶天南,上前拉住他的马儿,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叶天南跳下马就往里面冲,道:“江蓠呢?贞娘被太后宣进宫了,咚咚也要在明日一早进宫伴读。”

    “什么?”艾米手一松,药箱险些掉到地上,他一把扯住叶天南道:“江蓠不在,今儿个天还没亮就接了军令北上了,大概要十来天才能回来。”

    十来天?

    叶天南是一时半刻都不想等,更别提等上十来天了,他猛然盯着艾米的医药箱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我记得你可以随意出入宫禁的,你想法子进宫打听一下消息可好?”

    艾米手一摊道:“这宫里又没人生病,我怎么进去啊?”

    艾米是神医,虽然婉拒了太医院的邀请,然而但凡他在京城,宫里有召便要进宫为贵人把脉诊病的。他心里也急,可是也没法子,他是大夫又不是别的,不得宫里传召他是进不得宫的。

    叶天南也是着急了,才没想到这么多,经艾米一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强求了,他烦躁地抓抓头,道:“你进不得宫,可是太医院总能去吧?你就找个借口去太医院,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

    艾米甚感无语地看着叶天南,道:“我也着急不是?可是这太医院的人未必就知道宫里的情况,更何况这太医院的消息也是要从宫里慢慢打听来的,最快也要明儿个下午才知道消息了。”

    叶天南想现在就知道顾贞贞在宫里的情况,最好能够顺利吧顾贞贞给带出来顺便不让咚咚陪读了。不然入宫伴读,是几乎不能够出宫不能够回家的。

    在顾家,平日里看着是顾贞贞护着咚咚,其实若是没有咚咚,估计顾贞贞也就没有了动力了吧?若是咚咚不在身边,顾贞贞大概会疯掉吧?

    若是顾贞贞疯了……

    叶天南简直无法想象到那时自己会怎样,大概也会跟着疯掉吧?

    他捏紧拳头,一个迟迟无法下定的决定陡然间在心头落稳,他调转马头飞身上马,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艾米吃了满嘴尘土,他冲着叶天南的背影连吐好几口唾沫这才悻悻地进门。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国师府,叶天南发了一会儿呆才跳下马儿,却见那紧闭的大门立刻缓缓拉开。

    叶天南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叶承天,缓缓撩起衣摆下跪:“义父。”

    叶承天冷眼看着叶天南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等在这里?”

    叶承天精通数术易学,他忽然出现在门口他半点儿就不惊讶,他缓缓叩头道:“我有一事相求。”

    叶承天对着叶天南摆摆手,一股柔风从他袖底卷出,托着叶天南不能叩头,他道:“你且先起来。你所为何事我自是知晓,只不过你呢?求我出手你可以给我什么?”

    叶天南微怔,叶国师精通术数易学,不少达官贵人抛却大半家产求他占卜一卦,自己又有什么值得他出手的呢?

    叶天南缓缓起身,看着叶承天不语。

    叶承天摇摇头,道:“在这门口不像话,我们进去说。”

    “多谢。”叶天南也知叶承天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才愿意跟他说几句话,不然早就使人轰出去了。

    院子还是以前的院子,树还是那棵树,人也是那个人,只不过情分却不再是那个情分了。

    叶承天眸光复杂的看着叶天南道:“我给许多人占卜过,也替许多人测过吉凶,这辈子味三人未来看不透彻,一则是你,二则是江蓠,三则就是你了。我因何救你因何养大你你也知晓,为了你的家人也是为了我的私心,所以你与我并无亏欠。然而此次你给我个出手的理由,我就帮你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