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精神污染
流客带着凯瑟进入一间厅堂。这里十分破败，连垃圾都少得可怜。除了死鱼就只有潮湿腐朽的墙壁和破烂的木质地板。 “看起来像长时间沉在深海里，最近才浮上来。你看，木地板和鱼还没腐烂。”流客指着地面说道。 “嗯，也可能是这座建筑有问题。”看过太多小说的凯瑟思路自然比别人广。 “嗯……凯瑟，你想象力真丰富。”流客笑着竖起大拇指。 “是啊。但我怎么也想不到‘简单的探查’会遇到这么多刺激的事情。”凯瑟吐槽着，接着就想起现在不正是问关于能力者的时机吗？能力者都送到眼前了！ “流客，你们都是能力者？”他直接道。 “你不也是吗？而且官方叫法应该是神眷者。”流客满不在乎的道，“不过，我们这种人真的是被神眷顾吗？” 他知道我是能力者！怎么看出来的？ “嗯……获得超出常人的力量不算‘神眷’吗？”他故意这么说。 “呵，精神问题可不是什么小代价。”他一边四处观察一边说，“越强大越疯狂，不变强你的敌人逼着你变强。最后只是一起疯罢了。” 凯瑟没作声，默默地去另一个方向观察。 “我常想，为什么我们会成为能力者？命运？运气？我们得到了力量，却也承受诅咒。这有什么意义？” “唉，凯瑟。”他停下来，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凯瑟，凯瑟也望向他。 “如果没必要，不要寻求变强。” 他又立即恢复那没心没肺的笑容：“毕竟你能力这么弱，太安全了哈哈哈。” 可凯瑟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想我明白你的代价是什么了。” “哦？被发现了？”他依旧无所谓的笑着。 凯瑟看着这位认识不久的朋友，沉默了。 他露出苦笑，远远地指着他，用不同于以往的，挖苦般的语气冲着他说：“你失去的是你那该死的情商！” …… 老费奇径直朝宫殿深处走。而原本向另一个方向走的卡莉正远远地缀在后面。她手里捏着一张符咒，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她看见他进入一座塔，许久未出。她小心翼翼地进门。 …… 西雅尔完全没有探索的意思，反而带着尤瑟夫悠闲的东逛西逛。尤瑟夫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海恩子爵，您为什么要分组行动？您应该看出费奇先生有问题了。” “他想单独行动就由他去。”他冷笑着说，“如果因为我们跟着影响了人家，什么都没发生，不是白来了吗？” 他话锋一转，看着尤瑟夫道：“你觉得凯瑟怎么样？” “那个年轻人，能力不错。可惜不背靠大势力很难出头。大人您的意思是？” “这种能力者当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而说道，“不，不用你，我亲自来。有人比我们更对他感兴趣。” 突然，宫殿深处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有建筑物倒塌。 西雅尔和尤瑟夫对视一秒，齐齐向声音源头奔去。 …… 流客一怔，他手中紧攥着的符咒化成流沙从指缝流下。 他捏住凯瑟的肩膀，语气严肃的说：“出事了。”然后两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 宫殿深处的塔摇摇欲坠，内里传出木板碎裂之声。不出半刻，塔轰然倒塌。废墟中冲出一道红色身影。 卡莉以刀拄地，稳住身形。她转身回废墟，拖出老费奇。 …… 凯瑟和流客终于赶到，他们正看见卡莉背着老费奇远离废墟。 卡莉看见他们就把老费奇放在地上。凯瑟冲过去查看，老费奇仅仅是昏迷，没有外伤。 这时西雅尔和尤瑟夫也赶来。尤瑟夫也先检查老费奇，一时间没有结论。 “出什么事了？”流客道。 卡莉只是摇头：“有东西袭击我们。” 突然，废墟发出动静。一只纤细的手臂伸出废墟，接着另一只，两只手臂支撑着，似乎有人要出来了。 这动静令众人严阵以待，大家都明白，接下来不会有他们期待的事情发生。 一颗美艳动人的头颅出现在废墟之上，面带微笑，双目轻阖。她的上身缓缓伸出废墟。 她的头颅没有一根毛发。光洁的上身使凸起的肚子分外显眼。那肚子此刻正剧烈起伏，形成海浪般的波纹。 凯瑟一惊，随即避开视线，这肚子给他不好的预感。 她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咧到耳根平分她的头颅。她的肚子瘪下去，凸起一路向上直达她的大脑。 “啊！” 凯瑟只听到尤瑟夫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倒在他脚边。接着，一道道痛哭声，尖叫声，咒骂声从队友们的嘴里发出。 凯瑟怔怔的看着他们。他们双目血红，全身显露出某种生物的虚影。痛苦异常得在地上滚动嘶吼。 “不好！” 他立刻翻找尤瑟夫的衣兜，将他曾经被注射过的针剂翻出，一针扎进尤瑟夫。接着冲向队友，将针剂打进他们的体内。 卡莉提着大刀发疯般的挥舞，全身已经血rou翻飞，染红了金属盔甲。 “冷静，冷静卡莉！” 可不管凯瑟怎么呼喊她都无法听见，她不断向凯瑟挥刀，害的他忙于躲避无法向她注射。 “停止！”尤瑟夫高喊一声。 卡莉顿住。凯瑟扑向卡莉将绿色针剂扎进她的手臂，注射。 卡莉终于冷静下来。凯瑟松了口气。 尤瑟夫踉跄着走过来又补了一针，接着补一针红色针剂。她的伤口rou眼可见的恢复。 “谢谢。”卡莉道谢。 “做的不错。”尤瑟夫笑着对他点头。 凯瑟回以点头。他转头看向废墟，那里已什么都没有了。 那究竟是什么…… “呼，我们，尽快下山。”流客擦了把眼泪道。 “下山后，除了异能特勤组的人，谁都不要对其他人提这里的事。”少年整理衣物冷声道。 众人没有异议。流客扛着老费奇，几位能力者警戒，还像进来时那样出去。 可不是所有事情都像来时那样，已经有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流客一手插兜，摸着两张纸牌出神。 …… 出了盛夏的密林，众人又回到初春中。 此时已是傍晚，天气寒冷。如果不尽快下山，在山里过夜可不好受。 凯瑟没有闻到任何鱼腥味，那群鱼人已经全部不见了。 他们凭借记忆往回走，没走太久就回到了山洞。 山洞里还有凯瑟没能带走的大背包。大家收拾好东西后按原路下山。 几人暂住在小旅馆里。 入夜，流客坐在双人间的一张床上，摆弄着手中的两张卡牌。他仔细观察着，思索着。 喜好守护遗迹珍宝……但它是假的。能伪装成金目焰翅虎，种群庞大，有恐怖精神污染的怪物，鱼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看了眼仍在昏迷的老费奇，叹了口气。 …… “……我们下山时未受到鱼人袭击，安全下山。”西雅尔犹豫了下，又添上一句，“建议对所有人近一个月的行踪进行调查，并进行至少一次的精神状态评估。” 他折好信纸，放进信封，用火漆印章封好。那燕尾服身影出现，接过信封，消失。 …… 凯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那女人是什么？看她一眼竟然让所有人都崩溃了。邪恶的怪物？还是某种邪神产物？可为什么我没事？因为没一直看吗？海底宫殿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鱼人又是哪里来的？还有日记主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背包上。起身，打开背包，拿出一朵花。 那正是日记主人包里的花，是一枝干枯的红玫瑰。 此刻那玫瑰重新鲜活起来，好像刚摘下来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虔诚庄重的端详着。 他猛地塞进口中，狼吞虎咽，全然不顾利刺划烂嘴角和口腔。 等将玫瑰咽下，他浑浑噩噩的回到床上，想事情。 那女人是什么？看她一眼竟然让所有人都崩溃了。邪恶的怪物？还是某种邪神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