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实验与领钱
不知走了多久，依旧没有靠近亮点的样子。 神奇的是，凯瑟没有感觉到任何疲惫，反而越来越精力充沛，甚至开始跑起来。 好神奇的空间！不只可以恢复精神，连体力都能恢复。 但是走这么久都没到，太远了，先出去吧。他停下脚步准备出去。 但在他刚要出去时却犹豫了。 或许可以再待会儿。不行，明天还有事呢。但是…… 他又坐下。身体暖烘烘的，像躺在温暖的被窝。他放松地躺下。 再待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意识再度模糊，朦朦胧胧地做美好的梦。 他站在熟悉的街口，眼前是亲爱的女友的背影。黄昏时刻最后的辉光落在她柔顺的发丝上。 他愣了下，便不觉奇怪地笑着小跑向前。 他呼唤她的名字，站在她背后，张开双臂准备给她一个拥抱。 然而她没有回应。 他有些迷惑地放下手臂，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 “小云？” 她缓缓回头。她的脸蒙着阴影，黑暗涌动，凝成粘稠的液体从脸上落下地面。 他脸色一变，连连后退。 这是梦！ 他的眼前再度被黑暗笼罩。 他发现自己正站着，似乎在做梦时梦游了。 我居然会睡在这里。我怎么会睡在这个情况不明的空间里？赶紧出去。 要不……再待会儿？不对，我应该出去。为什么我不想出去？是不是在这个空间久留就会逐渐失去回到现实的想法？ 他摒弃杂念，在心里一遍遍重复出去的想法。 突然眼前传来微光。眼睛稍微适应后，他看见了熟悉的桌椅。已经回到现实了。 终于回来了。以后不能在那里停留太久。好累……他直接摔在床上。 难道在空间里消耗的体力回到现实就全都反馈到身体上吗……他沉沉睡去。 对于米尔斯来说，今天的工作还没完成。即使已经移交给同行们，他也要写一份报告交给自己的上司。 这属于突发的严重案件。凡是涉及邪神的案件，都需要所有还存活的参与者在不接触其他参与者的独立空间里，根据自己的记忆写下全过程。并接受提问，心理评估，催眠，单独隔离等。 至于像凯瑟这类属于其他组织的成员或是纯粹无组织的能力者，他们也将接受相似的流程，除了没有催眠这种会令其失去自保能力的流程。 米尔斯写完报告，便习惯性地开始理案件的时间线。 最开始出现金目焰翅虎传闻是两个月前。应该是那个东西制造幻觉吸引人上山。 血rou荣光被引上山，发现诡异鱼人。唯一失踪的女人和日记主人已经查明是同一个人。日记主人上山后被血rou荣光进行仪式。这是一个月前。 从血rou荣光发现诡异鱼人开始，布尔玛尼特的邪教组织开始活跃，不断扰乱特勤组。而他们行动隐蔽，以至于利露山脉的老虎仅仅被当做无害的都市传说看待。现在看来这完全是掩护。 情况在前几天流客他们上山才变化。老费奇被影响，哄骗流客带队上山。而流客队伍中有一个诡异鱼人感兴趣的人，或者是物，打开了通向宫殿的幻境。根据他们的描述，甚至它还是驱赶他们进去的。 他们进去后遇到了那个东西，被凯瑟救下。奇怪，为什么一个刚成为能力者还不会收敛能力的人没有精神崩溃？而且他的能力似乎一直没有收敛过。难道…… 那东西打了个照面就消失了。他们安全下山。 接着就是灭门案。在西里内亚的两家鱼人后裔被查出了，不知道别的地区有多少鱼人后裔遇害。 据最后一个仪式进行者说，那仪式出了岔子，邪神嵌合体不再满足鱼人后裔的心脏。他们应该也是被影响，以至于自相残杀。 渔村的崩溃者与这起案子的关系还不明显。等那边调查出来再说。 我们在渔村的同时，老费奇精神崩溃，杀了护士逃走。根据档案，他应该没有无痕迹离开现场的能力。如果有其他人杀死护士再带老费奇离开也有可能，但这么想可能性太多了。流客说在与老费奇的战斗中他表现出了消失在阴影中的能力，这也是鱼人的能力之一。这么说就行得通了，还是他的可能性最大。 上山的同行们，唉。我们到那里正好邪神出世，但那座山之前竟然没有一点异象。他们隐藏得太深了。这太过反常，如果以后再有这种邪神出世，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伤亡。 流客，凯瑟。和他们上山才找到邪神…… 他反复回想那两人的资料。 流客：来自东方。八年前定居西里内亚…… 凯瑟：桃花村人。两年前家中大火，父母双亡，致使痴呆。多次逃出福利院。一年前逃出后失踪。后突然出现在桃花村，痴呆痊愈。经过学习成为天赋异禀的医生…… 凯瑟……在失踪过程中觉醒能力痊愈不奇怪，但为什么会和邪神有关…… 战斗时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干涉，那力量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降世邪神。遇到邪神时十字架有异动，然后大家就失散了，只有凯瑟没找到我们。虽然他的解释毫无漏洞，但真的这么巧吗？ 米尔斯合上笔记，走到床边，躺下。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 上午。当凯瑟醒来时已经上午十点钟了。 他迷迷糊糊起床，头痛欲裂。身上还穿着昨天出门的衣服，领带差点勒死他。头发乱糟糟，精神萎靡，像失业后宿醉的可怜社畜。 十点。去事务所有点晚了，像是专程去蹭吃的。也没有得体的服装。洗衣服，做实验，下午去问问外围成员怎么报名。 在公共洗衣房洗好衣服后，凯瑟拿出许久没用的实验器材，准备练习制药。 他的实验器材简陋得夸张，甚至用那种他自制的器皿根本做不了多数实验。他只能制作一些不会和器皿反应的药剂。 这世界只有有灵性的药材才能配制高级药剂，而有灵性的药材几乎和任何普通材料都会发生反应。比如异色貂的皮一旦和铁，橡胶接触就会爆炸。 这很玄学，没道理，但存在。总之，器皿阻碍了他制药方面的进步。 “……灰草粉末，一勺，银龙鱼血，两滴。”他拿着两个不同大小的勺子纠结半天。 为什么所有配方都这么含糊？难道没天平吗？卖菜都有称，制药不用天平…… 他用小勺挖取灰草粉末，倒进带刻度的铁罐中。加入所有后续材料后，用小铁棍缓慢搅拌，接着放在忍痛买的酒精灯和支架上。加热两分钟后，灰绿色的溶液分层，上面呈浅蓝色，下面呈灰色。 “失败了。”他在屋内来回踱步。“为什么失败？如果是剂量不对应该是沉淀而不是分层啊？” 他将分层溶液提取出来，对照药剂大全检查溶液性质。 “浅蓝色是银龙鱼血和天空草汁液反应的产物，灰色是灰草粉末和丁香粉溶于水。不应该这样啊？”他翻阅记录。 “天空草，灰草，银龙鱼血……糟了，好像多一滴。多余的优先和天空草汁液反应。唉。”他看向桌边的手表。 “居然已经下午两点了。再不去他们下班了。”他收拾好桌子，穿戴好日常服饰，出发去警察署。 到了后，被指引到能力者事务总办公室。办公室里竟坐着位熟人。 “米尔斯先生？” 坐在办公桌后的正是米尔斯。他抬头看见凯瑟竟有些意外。 “凯瑟先生？你好，请坐。”他微笑着说。 凯瑟坐下后，便直接道这次的来意：“是这样的，之前弗雷特先生提到特勤组的外围成员，我对此很感兴趣。” 他有些尴尬地接着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再次遇到您，我应该备上礼物感谢您赠予的药剂。” “那只是小事，不必在意。如果你感兴趣成为外围成员，可以先读一下这份文件。”他从桌上文件夹里拿出两张纸，递给凯瑟。 “这里是关于成为外围成员的相关事项。考虑好再决定。你可以直接在这里看。” 特勤组派发任务分普通派发和指定派发。普通派发的任务需要成员主动抢，最先上交任务的视为完成任务者。还可以主动申请任务，申请来的任务为指定任务。每条任务都有五年申诉期。 “好长的申诉期。这是为了防止有人抢功？” “是的。这是为了最大程度维护外围成员们的利益。毕竟能力者本身也没有几个五年。” 好残酷的事实……五年，如果有人因为被抢功劳五年都没申诉，也就没可能再申诉了。甚至五年后是否还有行为能力都两说。 这份文件的其他方面与弗雷特介绍的大致相同，更加详细。 “没问题。”他将文件还给米尔斯。 “好，如果你决定了，就签合同。”他将合同交给他，等他确认没问题后指引他签合同。 “好了，欢迎你加入，凯瑟。明天可以吗？明天去训练场报道，这是名片，找这个人，他会负责你的训练计划。训练费用是两银初，到时交给他。” 他又写了张条子，“你的赏金共计十五银初，拿着这个去隔壁财务部领。那里有明细。” “好的好的，太感谢您了！米尔斯先生。”他高兴地接过名片，单子和合同，道谢着出了办公室。 愉快地领好钱和明细后，走出了警察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