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9.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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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酒已经被困在黑暗里很久了,他花了太长的时间在一片漆黑中游荡,试图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可是一切尝试都是徒劳无功。面对漫无边际的一片混沌,他有些束手无策。他没办法思考,没办法感知,灵魂脱离了身体,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他有些绝望,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只能留在这个地方了。 好吧,原来人的最终归宿竟然会是如此不堪。 也不知道在这一片“空虚”中待了多长时间,某一天,他突然瞥见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光点,他确定那个光点之前还并不存在,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吗?他不理解,但是那一阵光吸引着他前行。 随着他一直向前探索,光点也越变越大,他向着白光伸出手去,顿时,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将他的身影吞噬了进去。而现实也变得愈发清晰起来,他睁开眼睛,注视着模糊且不太真实的世界,他试图分辨眼前的一切是否是现实,还是另一场幻梦,于是下意识地活动那已经僵硬的手指。 正好触碰到了某人茶色的发丝。 他有些艰难地扭头,看到了趴在他床边休息的那个人,模糊的影子最终还是重合在了一起,伴着柔和的灯光,他认出了她的脸。 漂亮而精致的面庞带着rou眼可见的憔悴,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 “宫野......志保......”他还没有忘记怎么说话,只是一开口,嗓子哑的厉害,喉咙深处传来的痛感宛若刀割。再见到她的一瞬间,比特酒的大脑开始重新运转,就仿佛在一片混沌中抓到了一个线头,而线头那端的人把他给扯了出去。 宫野志保、中校、白鹿清酒、早坂荔枝......种种回忆涌入脑海。 她还在这里,说明计划成功了。 想必白鹿清酒那边也已经知道敌人的真身了。 任务完成。 他有些艰难地勾起嘴角,沐浴在成吨的满足里。 而他这一声虚弱的呼唤惊动了浅睡中的少女,她肩头一震,猛地坐起来,继而四目相对,他们彼此交换着视线,许久无言。她的肩头瑟缩了一下,脑海闪过一刹那的空白,怔怔地望着苏醒的他。 许久无言。 随后,她伸出手去,试图握住他的手,确认这睁开眼睛的人并非虚幻的物体。而当她的指尖刚刚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时,她又触电一般的把手缩了回去。 是真人! 她心想。 然后脑海里回荡起轰的一声巨响,她崩溃了,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她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粗糙的喘息回荡在他的耳畔,过了很久,她才放下双手,眼眶很明显红了,但是看不见泪痕。 她忍住了眼泪,压抑了喜悦,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像是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般说道,“你终于醒了......Bitters。” 她的声音总是这么动听。 他心想。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总是会让人感到轻松——或者是喜悦,哪怕他依旧感知不到什么是喜悦。 “水......”残破的声音回荡在宫野志保的耳畔,差一点再度轰开她刚才好不容易建起的堤坝。 不能在他面前哭泣。 她早就想过,如果比特酒顺利醒过来,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激动地流眼泪。 这是胜利的一天,不需要泪水来做注脚。 她猛地站起来,“等我一下。” 随后快步出去。 很快,她便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清水。 他想起身,但是这简单的动作对他来说变得非常困难,宫野志保有些吃力的将他扶起来,靠坐在床头,喂他喝水。被清水滋润的身体似乎慢慢地苏醒过来,他活动着自己的手指,扭动脖子,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缺失什么机能。 好吧,全身上下都变得迟钝不堪,恐怕下床都很困难。 “我......”他张开嘴,准备提问,可扭头看到了她的脸,眼神里透露着苦涩,哪怕她在尽力伪装,可她局促的双手依旧暴露了她,“......我睡了多久?” 她竭尽全力挤出一副笑容,“七个月,半年多......”她抿起薄薄的嘴唇,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已经是秋天了......” 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他望向窗外的夜幕,一片黑暗。 “——我们失去了谁吗?”他担心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组织的情况会变得不妙。 宫野志保咬了咬嘴唇。 “这种事情等到明天再说。”她开口,清冷的语气在空气中游荡着,“今天是胜利的日子,我们明天再谈失败。” 他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天花板长吁一口气。
头晕。 他才刚醒没多久,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于是宫野志保又马上扶着他躺下,为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冰蓝色的双眸重现生机,宛若收藏着璀璨的星河。 “谢谢你。” 宫野志保的动作滞了一下,然后她侧过脸去,“别像个笨蛋一样。” 他没吭声,只是紧蹙眉头,试图压抑着晕眩感。 医生很快就从楼下赶上来了,他们把比特酒推进对面的房间,用早就罗列在房间里面的仪器对他做了一个漫长而系统性的检察,而宫野志保就一直守在门边,哪儿都不去,生怕一眨眼比特酒就又会昏睡过去,然后又是七个月醒不过来。 那样她真的会疯的。 她一边用手指捻着脖子上的项链,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切安好。 数个小时之后,腿都站麻了,比特酒的病床又被推了出来,医生走到宫野志保面前,向她解释着比特酒的情况。 她笑了。 因为好消息多于坏消息。 比特酒没有大碍,这场浩劫没给他带来沉重的灾难。 不过他的身体机能下滑的很厉害,需要一段时间康复调理。 恢复到以前的生龙活虎状态还是需要时间。 但是,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宫野志保向医生道了谢,随后迅速地折返回房间。 打开门,她就看到比特酒静静地靠坐在床头,抿着嘴唇,将视线洒向窗外,神情安详,清俊内敛。她走过去,坐到了床边,然后,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身体。 即便休眠了这么长时间,坚硬的臂膀依旧让人倍感安心。 “我听说.......是你为我做了手术。”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也并没有推开这个有些不合时宜、意味不明的拥抱。 “嗯。”宫野志保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然后闭上了眼睛。 “谢谢。”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 “不要谢我。”她开口道,“我该谢你——没放弃自己。” 他干笑了两声。 “欢迎回来。” 她在他的怀里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