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置办年货
云平娘特意天没亮就跑到少艾家，告诉少艾娘城里有家猪rou铺子，猪rou比别家便宜五十文钱，但是要论头卖，她们两家合买一头，少艾娘十分乐意。 云平娘、云平和少艾娘、少艾四人赶着二辆牛车来到了城中杀猪巷，杀猪巷内的小贩们也陆续出来，笑脸朝着来来往往经过摊前的客人们叫卖。 云平娘和少艾娘凭着自己四十年的经验在rou铺里挑选着已宰杀的猪，左看右看，认真商量。 云平和少艾不忍看这悬挂在rou铺里面的猪，二人躲在rou铺外面。 这时，二人见一熟人拉着一马车的已宰杀的猪停在高氏rou铺旁。 少艾站在一旁睁大了眼睛，冲云平挑眉道：“云平，那不是高大壮吗，他拉着一马车猪，前几日他不是说不会驾马车嘛！” 云平笑道：“不想驾车罢了！” “这高屠夫应该是高大壮他爹吧，长相身材很是相似！” “应该是！” “怪不得平日当差时，总见他无精打采，原来还要帮衬rou铺。” 高大壮身着黑色圆领袍，身上溅有血点，一身油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 少艾娘扯着嗓子喊道：“高屠夫，这猪能给我们再来几刀吗？” 高屠夫在rou案旁结账，板着脸摇头道：“不行，太忙了，应付不过来。” 云平娘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那就直接把rou搬到牛车上吧！”又喃喃道:“这五十枚铜钱都少在剁猪rou上了。” 这时，高大壮将猪rou往肩上一抗，往牛车里一扔，动作干净利索。 少艾赞道：“高大壮这体格，魁梧有力！” 云平忍着笑点点头。 二人见高大壮一直埋头苦抗，不好打扰，便没与其打招呼。 二家又买了糕点果脯等一些年货，高高兴兴满载而归。 猪rou在云平家分好后，一回到家，少艾娘将其中一部分打包成二份，让少艾一份送到她jiejie家，一份送给少艾的夫子。 少艾娘轻巧拎起一包rou，少艾见她娘如此轻巧，拎起另外一包rou，差点没跪在地上，太重了，她咬着牙抱到了牛车上。 少艾驾着牛车，哼着小曲，把rou送到jiejie家后，jiejie硬拖拽着她，让她喝碗鸡汤再走，又往车里塞里一堆年货。 少艾的牛车在田间小路上慢悠悠地晃着，一辆马车从一旁飞奔而过，少艾觉得这马车面熟，却一时记不得在哪见过。 少艾到了夫子家，见刚刚那马车停在夫子家门口，猜到应该是陈玄静的马车。 少艾敲了敲门，天太冷了，她跺跺脚，搓搓手，昂头一看，开门的是陈玄静。 少艾打量了陈玄静一下，指了指牛车，“你来得正好，帮我拎一下rou。” 陈玄静愣了一下，笑呵呵地去拎rou。 师母见少艾来了，一上来就紧紧握住她的手，一番揉搓，满眼都是关切，柔声道:“艾儿，你好久没有来看我和你夫子了，外面冷吧，你先坐下歇歇，我给你去拿个手炉！” 陈玄静与夫子谈星象聊纲常伦理。 少艾在一旁听地云里雾里，坐在椅子上，怀抱手炉直打瞌睡，脑袋东倒西歪。 陈玄静坐在对面，乘夫子不注意时偷笑。 少艾太困了，身子差点倾倒在地，自个被吓醒，捂嘴打了一个哈欠，起身作揖道：“夫子，天色将晚，学生先告辞了！” 夫子颔首，笑道：“回去多加小心。” 少艾一出门，一阵寒风吹得她瞬间清醒，刚坐上牛车，陈玄静也坐了上来。 少艾关切道:“天这么冷，你还是坐你的马车吧，要不你进牛车里坐也行！” 陈玄静紧了紧衣裳，将手笼入袖中，侧过俊俏的脸庞，浅笑道:“没事，我穿的多，不怕冷！” 少艾扭头瞟了他一眼，都卷缩成这样了，还不冷。 少艾疑道:“你不是每年初一来吗，怎么今日来了！” 陈玄静眼神躲闪，淡淡道:“我就是好些日子没听夫子教诲，今日特意前来聆听。” 二人走后，师母和夫子闲聊。 有几句话，师母憋了一个多时辰，“上次玄静来时，我就随口一说艾儿每年腊月二十七来给我们送rou，没想到他今日也来了，你看，艾儿刚走，玄静跟着走了，老头子，你说玄静是不是倾心艾儿啊！” 吴夫子捋了捋胡子，笃定道:“老婆子，你就别瞎想了，这二孩子是绝对不会在一起的。” 少艾一推开院门，院子里挂着一排咸鱼，她拎着一大包东西往桌上一放，喊道：“娘，jiejie让我捎回来的年货。” 少艾娘走进内堂，叹道：“这孩子，我们又不愁吃不愁穿的，你咋还带回来了。” 少艾双手一摊，抖了抖肩，叹道:“硬塞的，我能咋办？要不你给送回去！” 少艾娘突然满脸神秘，凑过来，道:“和你说个事！” 少艾微微皱眉，竖起耳朵，“这么神秘，啥事！娘，你快说！” “晌午你不刚走嘛，我去云平家铺子买咸菜缸！几个人抬着二只羊、一头猪还有许多东西，往云平家送，带头的说是霍侯和霍夫人让送来给云姑娘的，还让他给云姑娘一家子拜个早年。” 少艾一脸兴奋，“还有这事？” “这霍侯是不是大官啊！” “老大的官啦！对了，娘，你腌的腊rou可放花椒了，放点花椒香啊！” “放了放了！” “有没有一块rou放酱油！” “放了放了！” 在昏暗的烛光里，娘俩围坐在方桌旁拉家常。 少艾娘不知道的是，待她走后，云平和云平爹将东西送了回去。 云平直接上门找霍彦，霍彦一听是云平来了，一阵小跑。 霍彦走到府门处，凝住脚步，整了整衣裳，朝云平迈步走近。 云平面带愠色，声音还算温柔，道:“霍世子，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你往我家里送东西，不合礼数，这些东西我都尽数退回，不要再送来了，否则你我以后不必再见面。” 霍彦只听出了弦外之音，只要他乖乖听话，以后还有见面机会。 霍彦展颜而笑，连连点头，被云平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