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年
初一，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春联，悬挂着红灯笼，爆竹声此起彼伏，每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稚子在路边追闹嬉戏，提着礼物拜年的行人随处可见。 云平和少艾一见面，客套地作揖祝福几句，恭喜发财、心想事成、早觅良缘…… 二人早早到了安平王府，想给雨灵拜个年，门口的侍卫说雨灵郡主一早就出门了，二人劳烦侍卫将礼物交于雨灵。 二人商量一番，既然都来城内，何不城里四处逛逛，城里铺子店面都禁闭着门，二人决定去南山寺烧香拜佛，南山寺位于京都城内，可俯瞰京都风景。 二人沿着山路前行，少艾走走停停，云平拽着腰都直不起来的少艾，一路拖到山顶南山寺，前来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少艾叉腰喘着大气，在拥挤的人潮里，恍惚间瞟见雨灵和佟飞，揉揉了眼睛，定睛一看，不见二人身影。 少艾胳膊肘往外拐了一下云平，“你刚刚看见雨灵了吗？” 云平垫脚张望，“雨灵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少艾眼珠在眸中打转，又四处张望一番，疑惑道:“那就是我看错了，也不是，我年纪轻轻也不至于老眼昏花，莫不是熬夜写话本子伤了眼！” 云平拉着少艾的胳膊往前走，“初一烧香拜佛的人真多，我们先去拜佛！” 少艾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少艾越想越觉得刚刚那二人就是雨灵和佟飞，心中很是纳闷，这二人素日里都没交集，估计今日是凑巧碰到吧，毕竟初一人们都喜欢来烧香拜佛，我又何必妄加揣测！ 二人踏入大雄宝殿，殿内中间供奉着如来佛，左边是大势至菩萨，右边是观世音菩萨，这肃穆的氛围压得少艾大气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佛祖。 二人正要弯腰跪拜，一女子直腰立在拜垫上，双手合掌立直，一脸虔诚，喃喃自语:“愿佛祖保佑霍世子平安喜乐，愿佛祖保佑小女如愿嫁予霍世子，只要佛祖能如小女所愿，小女愿折寿十年。” 少艾如鲠在喉，咽了咽口水，白了一眼这跪在中间的女子，心里叹道:“这霍世子天下仅霍彦一人，霍彦心仪云平，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早日断了这不该有的念想，明年初一改改心愿！” 少艾侧目瞧了一眼云平，云平面色平静，禁闭双唇，想必这女子的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二人朝着佛像恭敬三拜，各付了一百文的香火钱。 二人在山顶俯瞰，近看山中郁郁葱葱，远眺房屋错落有致、碧波环绕、车水马龙。 少艾喜道:“我刚刚许了三个心愿！” 云平抚了一下少艾的手臂，淡淡道:“心愿不能说出来，但我大致能猜到你那三个心愿，平安、姻缘、团圆。” 少艾愣了一下，捂嘴大笑道：“走吧，我们下山瞧瞧雨灵可回王府了！” 二刻钟前，佟飞在人群里瞧见了少艾和云平，他一手拉住雨灵的手腕，将其揽入怀中，躲在柱子后面。 雨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花容失色，垂下水汪汪的双眸，无处安放的眼神停在了佟飞的胸膛上。 佟飞垂下搂住雨灵细腰的右手，柔声道:“我刚瞧见少艾姐和平姐了，我们在这站会。” 雨灵乖乖颔首，嗯了一声。 佟飞满脸宠溺，温和地摸摸了雨灵的发顶心。 雨灵和佟飞小于咫尺之间的距离，让二人不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雨灵害羞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少艾和云平折回安平王府，此时雨灵已回到府中。 雨灵故作镇定，笑脸相迎二人，拉着二人的手进入屋内。 圆桌下放着火盆，三人围坐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各色糕点果脯。 少艾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绿糕点，笑道:“雨灵，我就不多礼了！” 雨灵噗嗤一笑，浅笑道：“不用多礼，你们二人随便吃，还可以打包带走！” 少艾挑眉笑道:“打包带走多不好意思，那我就不见外了，我喜食绿豆糕，劳烦让我带一包走！” “一包算什么，十包都可以！” 三人哈哈大笑。 少艾不是爱打听的人，贸然问雨灵今日是否去了南山寺，不合时宜。如果雨灵想说，早晚会说，何必让她犯难。 三人有说有笑，你一言我一语，一会笑趴在桌上，一会昂头大笑，在一旁伺候的秋葵都不敢相信这是她平日里安静如水的郡主。 二个时辰弹指一挥间，云平和少艾最后依依不舍离开王府。 云平在离家不远处，望见一人挺拔地站在她家门外，天太黑，大门两侧挂着的红灯笼泛着微弱的烛光，云平连眨巴了几下眼皮，也看不清是谁。 云平走进一看，心里一惊，不是别人，正是霍彦。 霍彦笑嘻嘻地迈向云平，“见你回来，我便安心了，我今日来，就是想给你拜个年。” 云平昂首见他一脸喜悦，淡淡道：“你不会在我家门口站了一天吧！” 霍彦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见天黑了，在屋内坐着心里不踏实，才在门外等你，只不过站了一个时辰罢了。” 云平从他的口气里听不出来，这一个时辰是短了还是长了，微微皱眉，“你在这站了一个时辰，可是有重要的话对我说？” 霍彦深深注视着云平，“今日是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我当然是要来瞧瞧你！” 云平不知怎地身体一抖，可能是被霍彦的刚刚那句话惊了一下，这种话她是听不得的，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淡淡道：“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霍彦弯着手指，在云平额头轻轻点了一下，笑道：“好，过二日我再来看你，你早点休息！” 云平一进内堂，她娘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脸，笑道:“你早上刚走，霍世子就来了，在这等你一天了，时不时站在门外瞧你可回来了，天稍微有些黑时，他就站门外，足足站了二个时辰！” 云平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提高了些声音：“娘，你说他等了我一天，在门外站了二个时辰。” 这一夜，云平思虑万千，久久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