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落幕
“白夜，等一下！”我叫住了白夜接下来的进攻，道。 白夜怒然看向了我，道； “怎么？” 我认真地看着白夜，犹豫地道： “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美夜子……在参加上帝游戏之前……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似乎……认识她。” “别开玩笑了。”白夜寒声道，“现在可不是念旧的时候，难道你想说她是你的旧情人吗？！” “不……”我摇了摇头，道，“她……好像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那么她选择我们参加上帝游戏，可能的原因……和那个人有关？” 白夜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然后看向了美夜子，质问道； “回答我的问题，你跟‘十月天宫’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哼？”美夜子装作不知情地眨了眨眼睛，故意学小女孩的纯真模样睁大了眼睛，然后用嗲嗲的声音道，“大哥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听不懂呀听不懂……” “组曲——《黑昼白夜》！” “协奏曲——《孤夜》！” “交响曲——《永夜》！” “小步舞曲——《午夜阳光》！ “四对舞曲——《曙光》！” 接下来，白夜再次向着美夜子发动了几波攻击，在白夜的攻击之下，美夜子的身体开始腐烂，老化，不断地变得支离破碎，这是美夜子的内存信息开始缺损了。 “你就这么重口味么？”美夜子忍不住幽怨地道，“这么喜欢看我现在的样子？变态！缓存删除，提取真内存啦！” 随着美夜子的话音落下，被白夜变得破碎不堪的美夜子的身体终于彻底爆裂了，但是在爆裂了的美夜子后方，却是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美夜子，这个美夜子赫然正是最初我们所看到的那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留着一头黑发的少女版美夜子。 和最初邀请我们参加上帝游戏时毫无区别。 “果然开始显露本尊了么？”白夜笑道，“之前只是拿出了一小片缓存陪我玩，现在开始动真格了？那么，我也稍微认真点吧！” 语毕，白夜再次屈指连弹，道： “赋格曲——《黎明》！安魂曲——《晨曦》！” 白夜的这一顿cao作是在之前的基础上的，但是却比之前的cao作要更加凶猛，因为这一次，白夜直接将美夜子身体器官的“标签”进行了修改。比如说原本应该是“手”的器官，却变成了“脚”，而原本应该是头的器官，却指向了“手”。任何的指令都是需要一个指向对象的， 如果连指令的对象都传递错误了的话，那么美夜子的能力自然也就无法发挥和施展出来了。 不但如此，到了这一地步，美夜子的人类身体甚至连说话都已经无法正常进行，因为给嘴巴发声的指令，也错误地传递到了脚趾上，美夜子想要说话，但是最后动的，却只是鼻孔。 白夜笑着走到了美夜子的面前，道： “差不多了吧？不妨说说你的人类身份？继续装傻很无趣吧？” “嗯……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不过，你可要先赢了我噢。”美夜子的声音突然在白夜的耳边响起，而下一刻，诡异的情况却是出现了。 美夜子的脖颈突然向外打开了，但是打开的喉腔内显露出来的，却根本不是什么人类的声带，而是一台微型的留声机！ “现象化，”美夜子的留声机淡淡地道，“剔除内部结构，保留外部现象。” “已经放弃了内在，转而追求外形了么……嘿嘿，看来在这一局游戏里，你也是山穷水尽了啊。”白夜冷厉地笑着，他舔了舔嘴唇，道，“我等的……就是你现在这一刻！” 语毕，白夜再次轻轻一弹手指，然后，他带着胜利的笑容，说出了两个字： “尾声——《破晓》！信息复制！” 就在下一刻，一个和眼前的美夜子一模一样的美夜子，出现在了白夜的身边。 黑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还有脸上仿佛永远都无法剔除的笑容。 所有的一切，都和本体的美夜子，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萝卜忽然惊呼了起来，“之前撒达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想办法窃取美夜子的信息，让美夜子本体信息暴露……他为的，就是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美夜子来！” 复制体美夜子出现在了白夜的身旁，她静静地看了白夜一眼，然后道： “谢谢你赋予了我生命，那么，主人，请下达指令吧~” 面对着复制体美夜子的待命，白夜洒然一笑道： “那么，上演第二十四章，也是最终乐章吧。余音——其名为《夜尽天明》！” 然后，白夜徐徐抬起了手，重重地指向了美夜子本体，然后双目之中突然闪烁起了狞厉之色： “清除本体，取而代之！” “哇！太赞了！”见到白夜创造出了美夜子的复制体，美夜子激动地拍手叫好起来，她的眼中光芒四射，双手连连拍击，然后笑道：“太有趣了，真的一模一样耶。很精确的仿造哦。” 美夜子好奇地走上了前来，她笑眯眯地走到了复制体美夜子的面前，然后忍不住伸出了手，向着复制体美夜子的鼻尖戳了过去复制体美夜子猛地伸出了手，一把掐住了本体美夜子的手指，然后冷笑道： “一会儿你可就笑不出来了。尝尝信息抹除的滋味吧——消失吧！存在概率为零！” 随着复制体美夜子一声落下，本体美夜子的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她错愕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很快，本体美夜子的身体就像是溶解一般，迅速地消散了下去，而最后，本体美夜子的身体霍然一阵抖动，然后，本体美夜子，就这样彻底地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一时间，整个殡仪馆，都变得无比安静了下来。 “消失了！”汉堡惊喜地欢呼起来，“本体美夜子消失了？撒达……你成功了？” 白夜扫了汉堡一眼，道： “高兴什么，胖子？要是美夜子真那么容易对付，那么这么认真的我才是笑话。” “当当当当，我又回来了！”就在白夜话音落下间，果不其然，本体美夜子的身影，再一次从前方的空间之中浮现而出，然后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们。只不过，伴随着本体美夜子的再一次出现，殡仪馆里的其他水晶棺，却在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我们远离而去——殡仪馆所在的这片空间，正在无限扩大！ “抱歉啊。看来没能杀死我呢。”本体美夜子嫣然一笑，“想要把我的存在可能性变成零。可是概率为零和不存在，那是两回事啊。这可是数学常识哦。你看，我把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殡仪馆变成了无限的空间，那么在每一个位置找到我的概率都是零，可是，我却可以真真切切地存在哦。” “通过将空间变得无限大作为代价来维持自己的存在不受到影响么……真是大手笔啊，呵呵。”白夜舔了舔嘴唇，笑道： “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不过，复制体美夜子可是可以完美复制了你使用过的能力，你的这部分能力，复制体美夜子也不是不能复制。”白夜看向了复制体美夜子，然后下令道，“让空间缩小！” 复制体美夜子点了点头，然后她的身影猛地向着本体美夜子冲刺了过去，下一刻，原本变成了无限大的殡仪馆空间，又如同反弹一般，迅速地收缩了回来，无限大的空间，瞬间反弹变回了有限体积的空间而本体美夜子的身体，也是在一瞬间向着无限小的规模坍缩了下去！ “成功了吗？”香草紧张地道。“这次……她总该死了吧？” “当当当当，抱歉……哈哈，还是不能哦！”就在香草想要如释重负之际，美夜子的身体，却又从原冒了出来，美夜子双手交叉在身后，面带微笑地看着香草，“很遗憾，又要让你们失望了啊。” “为什么？”香草不敢置信地道。 白夜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问复制体美夜子道： “她刚才那变得无限小的身体怎么样了？” 复制体美夜子转向了白夜，回答道： “主人，刚才的美夜子的身体消失了。不单单是从概率上抹除了，而是完完全全从‘存在’这个意义上消失了。” 白夜笑道： “原来如此啊……把自己的存在抹除，然后再通过‘突现’的方式让自己出现吗？” 本体美夜子轻轻地笑道： “是啊，学会了吗？不论是概率为零还是不存在，可都是无法避免‘突现’的情况的哦，因为概率为零和不存在，本质都还是归纳的。现在不存在，谁能保证以后不存在呢，是吧？完全空无之中，也是可以‘突现’出信息的。小孩子不是很喜欢问上帝是谁创造的吗。现在答案就在这里：上帝不是谁创造的，他就是突现出来的。突现，是不需要因果链的，突现，可不需要鸡生蛋蛋生鸡这样会导致无穷倒退的‘之前’概念。” “突现……”萝卜苦着脸喃喃地道，“这不就意味着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抹除了吗……这简直就是无赖啊。概率为零也没有办法，把存在变成不存在也没有办法对付她……这……这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杀死美夜子啊！” 白夜深深地吸了口气，谨慎地道； “慌什么，胖子。还是有办法的……只要停止这个时空的归纳性质就可以了……既然无法避免美夜子在未来出现，那么……就让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复制体，上！” “好的，主人！”复制体美夜子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她张开了双臂，下一刻，本体美夜子再次变得透明，然后被复制体美夜子给抹除了， 只不过，这一次，除了本体美夜子消失之外，周围空间内的时间，也是完全静止了，所有的光线，都在那一刻暗了下去，这是因为整一片空间都已经失去了传递信息的可能性，时间概念，已经不存在于周围的空间之中。而既然时间概念不存在，那么，美夜子自然也不可能再从空间之中浮现而出。 时空一体化的状况，已经被割裂了开来，时间和空间不再是一体，如此一来，美夜子在时间上，就不存在了出现的可能性，而在空间上，复制体美夜子又封锁住了无限大的空间的可能性，如此一来，美夜子在时空上就都失去了“突现”的机会！ “赢了？”这一次，就连萝卜也是忍不住欣喜地叫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