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讨论
李燕飞也被王博然勾起了兴趣，扭过头向王博然手中的练习册看过去。 他打眼一看，那本练习册果然是黄冈全国修仙高考真题，鸡蛋大小的“黄冈”二字印在书中央，绝对错不了。 李燕飞开始打起了这本书的主意，他把练习册从王博然手中抢过来，王博然则拽住不松手，两个人形成了僵持。 “唉，你干啥呢，我还没看完呢。” “让我看看，让我瞅一眼，你先看其他的，反正一会儿你的书就发下来了。” 李燕飞硬生生的把书从王博然手中夺下来，顺便从桌子上抽一本生物书朝王博然扔过去。 王博然虽然想坚持己见，但奈何这些书不是他的，他的书还没发下来。他只得悻悻的从李燕飞手中接过来生物书，摊开到桌子上，自己一个人低头在那儿慢慢啃。 李燕飞拿过书，把书搁到桌子上，就跟烙烧饼似的，正面打量一番，翻个面又打量一番。看看书的封面图案，看看书的印刷信息，看看书的建议零售价乃至于条形码。 “还真有这种书啊。” 李燕飞感叹道。 这时，王博然也偷偷摸摸的把脸凑过来了，李燕飞给他的那本生物书实在是太无聊了，他大致瞄了几眼就彻底丧失了兴致。 书上面都是一些人体解剖图，动物解剖图，植物解剖图。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器官，血管，什么叶绿体，什么静动脉，跟原来生物教科书上面的内容基本上没有区别。 王博然看不懂，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跟修仙有啥关系。这些东西让他想起了以前被生物课支配的日子，生物老师天天催着他背细胞壁，叶绿体，液泡膜。王博然一想到这脑袋都疼。 “我没骗你吧，就是全国修仙高考真题黄冈卷，没想到还有这玩意。” 王博然在李燕飞耳朵旁边对李燕飞说道。 李燕飞把练习册封面研究透彻之后，就把练习册打开，研究里面的内容。他把手指头摁到书上，顺着手指头摩擦过的地方一行一行往下读。 “结丹修士的道湖产生内力，内力通常可以外放，这些外放的内力以粒子的方式呈现。一匀强磁场的磁感应强度大小为B，方向垂直于纸面向外，其边界如图中虚线所示，ab为半圆，ac、bd与直径ab共线，ac间的距离等于半圆的半径。一束质量为m、电荷量为q（q>0）的粒子，在纸面内从c点垂直于ac射入磁场，这些粒子具有各种速率。不计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在磁场中运动时间最长的粒子，其运动时间为——” 李燕飞扭头看了看王博然。 “这道题你会吗？王博然。” 王博然憋了鳖嘴，连忙否认。 “我哪儿会啊？我就是学渣一枚，我物理才考三十多分，你问我这个。” 李燕飞对王博然深表鄙视，吐槽道: “笨蛋东西。” 王博然也不甘吃亏，回了他一嘴。 “你才是笨蛋呢，你还说我，你会吗？你不是也不会。” 李燕飞反驳道: “你咋知道我不会，我正在想呢，你给我时间，我一定把他做出来。” 李燕飞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个所以然，遂挠了挠头放弃。但他也不想被王博然嘲笑，毕竟刚才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做出来，现在说不会岂不是被打脸了。 一想到王博然看到自己打脸，幸灾乐祸的嘴脸，李燕飞心里就难受。为了不让王博然太过猖狂，李燕飞只能强行扯了个慌给自己圆场。 “这道题超纲了，应该不是咱高二的内容，是高三的，咱还没学到这知识点。等以后咱升到高三了，估计就会了。” 王博然听了李燕飞这话，“咯咯咯”直笑。 李燕飞连忙问道: “你笑啥？” 王博然回答道: “我笑啥，你不会就不会呗，直接说不会不就得了。你物理也不就比我高5分，能比我强多少。” 李燕飞辩解道: “多5分那也是分啊，你才30多分，我起码过40了。” 李燕飞这话说的，越往后面声音越小，他也知道，不管30分还是40分，都很丢脸。等到他陈述出两人的分数时，已经没有底气说下去了，声音已经弱不可闻了。 王博然也察觉到了这种情况，为了避免两人尴尬，他非常聪明的转移话题，凑到李燕飞耳边给他出主意: “你白光看物理跟数学啊，你也看看其他嘞，咱物理跟数学都不好。你看看语文，起码语文字咱认识吧，说不定能懵对一两道。” 李燕飞一瞬间仿佛得到了解救，连忙把书翻到其他页，看看还有没有关于语文方面的试题。李燕飞杵着两手指头使劲戳王博然的心窝子，嘴上禁不住的溢美之词。 “以前咋没发现你恁聪明？” 李燕飞把练习册翻到后面，果然有关于语文的内容，毕竟这是全国修真高考真题，不是物理独享的。 李燕飞照着上面的题目，念了起来: “修仙的境界划分是:练体，__，__，元婴。” 练体的后面有俩空格，是要填的内容，最后的元婴是提醒的。 一般学生记东西，都是记个头，记个尾，中间的内容很容易忘。所以考试基本上都是考中间的，就是为了防止学生投机取巧。这道题算是修仙界最基本的题目了，基本上属于送分题。 李燕飞把书捧起来，歪过书让王博然看到书上的内容，悻悻问道: “这道题你会吗？” 王博然掰过书，为了能让自己看得更清。他把题目复述了一遍，又思考了两三秒。 “修仙的境界划分是——练体～～元婴。” 王博然顿时有了答案，差一点跳起来。 “这我咋不会？我看过多少小说了，我光手机里就有几千本，这不就是……。” 还没等王博然说完，讲台上就传来了王博然的名字，是轮到王博然领书了。 “王博然。” “在在在，在这儿。” 王博然也顾不得眼前的题目了，急忙举起手就往讲台上跑。 王博然走到讲台上，心满意足的领取了自己的书籍。他是排在名单末尾的，等他领完书，讲台上已经没有多少书了。仅剩两三本，还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王博然抱着书回到座位上，把书狠狠地摔倒桌子上。一边摔还一边把李燕飞越界的书往他那边推，仿佛早就忘了自己刚才摇尾乞怜求李燕飞给自己书看的情景了。 “去去去，往那边拿。” 王博然把自己的新书放到桌子上，他对这些书已经没有刚才迫切的渴望了，毕竟这些书他已经大致浏览一遍了。 学生基本上都是这样，新书三分热，跟男人一样，越到后期越不在乎。估计再等个没几天，等同学们把这些书摸熟了，班里甚至可能有些人已经把这些书撕下来叠飞机玩了。 王博然把书放好后，戏谑的问了问李燕飞: “咋样，李燕飞，想出来答案没？” 李燕飞不屑道: “就这，我能不会？我小说也看过很多本的好吧，这些问题不都是小菜一碟。这不就是练体——。” 李燕飞掰扯着手指头数道: “筑基，结丹，元婴。” 王博然点了点头，李燕飞回答的答案与他想的基本相同。现在网络小说基本都是这套路，八九不离十。 但王博然不愿意承认李燕飞猜对了，他心里一直很鄙视李燕飞，尤其是在他引以为傲的语文上。于是王博然质疑道: “你是不是看答案了？” 李燕飞连忙否认。 “我哪看答案了？就这题还用得着看答案？” 王博然继续说道: “你把后面的答案掀开看看。” 王博然虽然看过很多小说，但是他对这道问题还是没有信心。毕竟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虽然练体，筑基，结丹，元婴的境界划分路人皆知，但在现实生活中未必是这样。 李燕飞把后面的答案掀开，他跟王博然有一样的顾虑。当然李燕飞也真的没看过答案，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还犯不着看答案。 李燕飞在答案页挨个搜寻，终于让他找到了p24_05的答案。 答案显示，这道问题的答案确实是练体，筑基，金丹（结丹），元婴。仅跟李燕飞说的有一字之差，就在金丹和结丹这两个字眼上，不过答案在金丹的后面放了个括号，括号里面也添加了结丹，看来金丹和结丹只是一个境界的两种不同的说法。 王博然也偎到李燕飞旁边观看，他看到答案是练体，筑基，金丹，元婴，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心里不免有些高兴。但王博然同时也有巨大的疑问，虽然练体，筑基，金丹，元婴的境界划分在书上已经泛滥了，但放在现实生活中却还是让人感觉很奇怪。 “这还真跟网络小说里面的说的一模一样啊。” 李燕飞回道: “那可不，黑纸白字的写着，你自己看，我可没骗你。” 王博然继续疑问: “你说这网络小说的境界划分跟现实修仙中的一模一样，这到底谁先的？到底是网络小说抄的咱修仙界，还是修仙界抄的网络小说。” 李燕飞揶揄道: “你还修仙界？你连个狗都打不过你还修仙界？” “那肯定网络小说抄的修仙界啊，网络小说才多久，我刚才看语文书，那里面好多人都是民国时候出生的。” 王博然看书不仔细，他都是大致瞄一遍，没注意到这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现在听李燕飞这么讲，他也把自己的语文书打开，果然上面的很多作者大部分都是民国出生的。 “真嘞假嘞。” “噫！你还别说，这作者还真都是民国时候的，我刚才咋没注意到。看来这网络小说大部分都是抄的修仙界的设定，就是不知道谁把这些设定泄露出来的。” 李燕飞猜测道: “估计某一个网络小说作家就是修仙的，他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了，然后大家纷纷效仿。你看这语文书上的作者，好多都是新文化运动的领导人。” 王博然也同意了李燕飞这个说法。 “估计就是这样的，这写网络小说的就是修仙的，所以他才能写那么详细。没想到修仙界已经对现实世界渗透这么深了。” “不过你说我活了这么多年，我咋没注意到这些事，我以前咋没见过这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修仙者。” 李燕飞笑道: “你还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你肯定没见过啊，能让你见过还得了。你想想，咱们中国……。” 李燕飞刚想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下课铃声响了。 这下课铃声还挺准时的，班里的新书刚刚发完没多久，他就打铃了。班主任陈建勇不愧有几十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对时间的把握如此到位。 刚刚好，不多不少，书发完就下课，还有几分钟盈余。 不过陈建勇早就跑了，书发到半截腰他就不知道到那个地方溜达去了，估摸着有极大概率回办公室喝茶去了。这种发书的小事也没必要让班主任一直看着。 新书发完后，班长刘慧珍就开始在讲台上念叨: “咱班还有谁缺书少书的没有，我统计一下，一会汇报给老师。” 果不其然，班里果然有人少书，你说这就邪了门了，明明领书的时候刚刚好够，咋就能少呢？真是世界未解之谜。 班里颤颤巍巍的有人举起了手，都是名单后面的人，前面的人也少不了书。大概有四五个，每个人都少一两本书，其中还有学习特别好的一个女生。 当然，王博然也在其内，他是听到班长喊话才意识自己少书的。王博然把自己的书点查一遍，跟李燕飞的对照一下，才发现自己少了一本物理，还有一本黄色的练习册。 王博然举手并把自己的名字上报。 “我我我，王博然，我少了一本物理书还有一本黄色的练习册。” 班长刘慧珍统计完信息后，她又把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确保名单上每个少书的人都被记录在案了。 “还有没有？我再问一遍，没有我可上报给班主任了，一会你们自己少了可别赖我。” 班级内没人回应，看来是真没人少书了。于是刘慧珍拿着名单就走出去，匆匆忙忙的就往班主任办公室的方向跑过去。 这边，李燕飞和王博然这边。 李燕飞和王博然的对话被刘慧珍打断，两个人再也没兴趣把刚才的对话进行下去了。恰好这时有一个人过来叫他们吃饭。 “李燕飞，王博然。” 这个人叫彭浩东，跟李燕飞和王博然一个寝室的，三个人玩的比较好。平常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都一块来一块走，寸步不离如胶似漆。 现在是早自习的下课时间，早自习是6点到7点。7点到8点是大家的休息时间，一般这时候大家都会趁着下课去食堂吃早饭，早饭时间比较匆忙，因为班主任都会要求大家要7点40之前进班。 更何况第一节课是语文课，是班主任陈建勇的课，那大家就更不敢违抗了。 彭浩东戴着个眼镜，文质彬彬的。他虽然戴着个眼镜，但是他学习并不好，要是学习好也不会来到三高来到普通班了。现在中国高中的近视率超过80%，基本上是个人就近视，不近视反倒成了一个稀有的事情了。 沈丘三高成绩比较差，所以他们近视率比较低，但就算这样，近视在三高也是稀松平常。 彭浩东平时喜欢读书，尤其是语文，他特别喜欢钻研古文，平常说话都是之乎者也，就跟古代人穿越到了现代一样。虽然古文的学习并没有使他学习成绩变好，但是他乐在其中。 彭浩东走到李燕飞跟王博然跟前，诚挚的邀请李燕飞跟王博然去吃饭，他说话声音文绉绉的: “燕飞兄，博然兄，咱们一起去食堂就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