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嫌疑加深

    “这钥匙？”水仙儿看向徐前进的眼神之中尽显期待。

    “这钥匙平日里由小人保管，但是也一直放在衙内的公案之上，谁人都可以取来开门。”万徐前进顿觉事情不妙，有些着急了。

    “你们就是如此看管的？”

    “这古堡早已荒废，古堡之中也无甚值钱之物，而对古堡进行封闭管理也仅仅是因为其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所以，所以……”着急的万昌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诉说。

    天色渐晚，徐前进命令官差点燃了火把，水仙儿接过了火把高举在胸前，将堡内照亮，数条黑长的影子也一直从门口延伸到了木质楼梯口，仿佛指引者众人，告诉众人这里曾发生过命案。

    王钰接过身后一名官差手中的火把，径直走向了窗口。

    “徐主簿，你看这里，有人近期潜入过啊。”

    由于古堡常年荒废，窗台之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但却有几处明显的人为擦拭而留下的痕迹。

    徐前进顺着王钰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道“估计又是哪里的流浪猫或者是流浪汉吧。”

    “这插销可是依然从里面的反锁的，既如此，那就请有钥匙的徐主簿演示一下，在门窗反锁的情况下，是如何进入到这古堡之中的？”

    “这个，这个，可能下官猜想错了。”

    徐前进连忙解释道，但转念一想，不觉后怕，王钰在不知不觉之中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赶紧慌张地解释道：“大人，这钥匙谁人都可以拿得到，周大人惨死古堡中，小人确不知情啊。”

    “那即是如此，为何还有人要破窗而入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个，这个，小人愚昧，想不出这其中关键。”

    水仙儿走到窗台前，除去几处明显的人为擦拭而留下的痕迹之外，四道极细的划痕引起了他的重点关注。

    水仙儿伸出手指，仔细的抚摸着四道划痕，顺着划痕的轨迹，同样在插销之上也发现了同样的划痕。

    水仙儿笑了笑，明白了凶手潜入这古堡之中的手段，也同样坚信眼前这个掌握着古堡钥匙的徐前进并非杀害周俊的真凶。

    “周俊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三天，这期间你们就没有找过他？”水仙儿有些疑惑的说道，地方主政官员消失三天以上居然无人问津。

    “周大人平日里公务繁忙，不怎么出现在县衙之中，县中诸事基本上都由小人代劳。”

    听闻徐前进的供述，水仙儿不由翻了个白眼，如此为官倒也是少见。

    “你最后一次见到周俊是什么时候？”

    “大概一周之前吧，当时有个姜城的典狱长过来找过周大人，好像很熟的样子，晚上设宴接待的时候小人也一同参加了，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你们监察寮的吴大人。”

    “吴韬？万昌斌？”王钰下意识的喊出了二人的名字。

    “对对对，正是他们二人。”

    水仙儿不觉紧皱起了眉头，一同出席的人死了俩，这下吴韬的嫌疑又一次加重了一些。

    “把你们周县令的履历档案给我调出来。”水仙儿没有含糊，直接命令道。

    徐前进同样不敢含糊，很快便拿来了周俊的履历档案。

    “周俊，姜城人，最开始是涵州副州长杜永良的专职驭者，五年前就任姜城主簿，一年之前到我们兴安就任县令。”

    听完徐前进的叙述，水仙儿不觉头皮发麻，副州长的专职驭者，难怪这两年升迁如此顺利，短短五年完成了两连跳，现在也是主政一方的地方要员。

    姜城主簿？

    那么，万昌斌与之相熟，再加上阎王帖上的内容，会不会是因为……

    可这吴韬为何又会和这二人扯上关系的呢？

    这一切都让水仙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这一切，也只能当面询问吴韬了。

    但是鉴于吴韬的身份，二人连夜赶回了涵州监察寮姜城分寮，将此事汇报给了正在此坐镇侦破阎王帖一案的葛士达。

    “你和周俊什么关系？”葛士达召见了吴韬之后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了正题。

    “没关系啊。”吴韬不明就里的问道。

    “你上周与他一道把酒言欢了？”

    “嗯，万昌斌带的，他毕竟与我是旧识，他盛情相邀，我便去了。”吴韬回答的很是平静，却也合乎常理：“我与他之前并不相识，上周也是第一次会面。怎么了？”

    “周俊死了。死于阎王帖下。”

    葛士达一脸严肃的盯着眼前的吴韬，眯起的双眼似乎想要看穿吴韬的内心一般。

    “怎么会？裁决理由是？”吴韬有些着急了，先是万昌斌，后是周俊，这下自己的嫌疑也是越来越大了。

    “卖官鬻爵。”葛士达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却透露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很显然，吴韬刻意接近周俊的真实目的葛士达已经猜出了一二，恐怕自己的这位手下早已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与他也只是吃了一次饭而已。我与万昌斌也多年未见，此次前来姜城查案才知道他现在就任姜城点典狱长，故人相邀，多少还是要给一点面子的。”吴韬极力的解释着。

    “这万昌斌与他相熟？”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带我去会一个老朋友，具体的我并不知情。”吴韬知道葛士达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连忙解释道：“我与周俊萍水相逢，为何杀他？再说了，这两日我一直在姜城分寮之内并未外出，我怎么回去杀害百里之外的周俊呢？”

    “周俊三天前就死了。”

    三天前？

    吴韬一下子慌了，万昌斌的死自己就有不小的嫌疑，这三天前自己还未被葛俊禁足，这下又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我说了我没有杀人。信不信由你吧。”面对葛士达的质疑，吴韬显得有些发怒，气冲冲的转身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间。

    葛士达看着吴韬远去的背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先去摸一摸周俊身前的人际关系吧。”葛士达对着王水二人交代道。

    “这个，恐怕我们俩不太方便吧。”水仙儿皱了皱眉，面露难色。

    周俊原是杜永良的专职驭者，现在又是兴安县令，其身份自是比水仙儿高出不少，而他的关系圈自然也是非富即贵，对付这些官老爷，水仙儿还是略感头疼。

    “照常办事，不要有任何顾虑，注意分寸即可。”

    得到了葛俊的授命，二人便连夜摸排了一圈周俊的人际关系，而正是这一摸排，二人却更加有些为难了。

    葛俊的前妻，正是涵州监察寮的另外一名副使，和葛士达同级别的莫燕。

    整个涵州监察寮对莫燕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悍妇，对待下属那时容不得半点瑕疵，稍不留神便会遭来一阵毒骂，几乎所有人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其人中年发福，长得五大三粗，尤其是一双傲乳在发福之后更显突兀。

    由于二人只存在过一段很短暂的婚姻，知道这一事情的人并不多，王水二人也只是听闻莫燕先后嫁过两个人，但是对于莫燕的前夫二人先前并不知情。

    碍于层级关系，再加上王水二人是在不远招惹着母夜叉，莫燕的询问一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葛士达的头上。

    “葛副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与他已经是过去式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死了关我什么事情，搞笑吗这不是？”面对葛士达的询问，莫燕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叫唤着。

    “只是问问你们之间还有没有联系，知不知道他这些年的近况。”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你不要在这里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葛士达也只能无功而返，面对这样的悍妇，即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葛士达也有些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王水二人却从姜城大牢打听到了一桩关键性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