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分歧

    “接下来我们就去迎一迎那群贵客吧！”王七眼见着朱昂等人走远后才笑着与留下诸人说道“看看这群贵客到底是什么意思。”感受到王七的豪迈，朱芒等人也是纷纷豪气顿生的说道“同去！同去！”

    迎着滚滚而来的烟尘，王七等人总算是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原来是白马羌的族长赤白骥所领的一拨人马。

    朱芒打马前出，拱手问道“原来是白骥兄，不知兄台远来所为何故啊？”

    “朱芒，你不必打马虎眼。你烧当部与汉人勾结，欲倾覆我羌族。我等奉命前来便是为了捉拿那汉人的，若是你等清白，自可将你一行中的汉儿奉上！”赤白骥也不与朱芒称兄道弟，上来便直奔主题。

    “且不说我若将汉人奉上，你等又会如何诬陷我等。只凭那汉人真心视我等若兄弟，我等也不会将之交出来的！”朱芒也是断然拒绝了赤白骥。

    “你等助汉人谋取羌王之位的阴谋已经败露，本打算看在同族的份上绕尔等一命，怎么就不识数呢！”赤白骥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

    朱芒怒哼一声道“别在此处假惺惺了！你白马羌欲覆灭我烧当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如此作态？羌王试炼本就没有禁止汉人参与，我等纵使在报名之时有所隐瞒，又如何称得上有倾覆族群的罪过？”

    “凡事总得有个由头的，怪只怪你等将由头送到了我们手上。此番有青鹅部的谕旨，到要看你烧当部如何联络诸熟羌与我等抗衡！”赤白骥也不再伪装。

    “哦？不知青鹅部是如何断定此事的？又是何人的谕旨？可有凭证？”王七在此刻插上道。

    眼见着赤白骥在接连的问题上卡壳，王七心中舒了口气。看来是青鹅部内部出现了纷争，如今双方正在争斗，而这赤白骥便是从那作乱的一方处获得了青鹅部的谕令。此谕令倒也足够是原本同气连枝的熟羌不敢相帮烧当羌了。

    既然弄明白了情况，也拖延了足够的时间，他们自然不用再送死了。以眼前的这些人，若是突袭还有可能覆灭烧当部，正面强攻怕是去送菜的！显然，对方也是打着先抓住自己以为证据，再集结人手一举覆灭烧当羌的打算。

    王七一面让朱芒再言语拖延对方一会儿一面将自己的分析说与众人听。随着王七语毕，朱芒也是对着赤白骥大喊道“赤白骥，高原如此广袤，我就不信你能逮住我等！既然你诬陷我等勾结汉人以覆族群，就休怪我等借汉人之力抵挡你等的进攻了！有胆你便来吧！”

    说完，也不管赤白骥的表情有多难看，他们一行人便分散跑开了。朱芒等人自然是回烧当羌的族地，顺道拉拢一些相熟的熟羌部落。而王七则是先跟着朱芒等人跑一段，随后便会折道反向前往青鹅部。

    他相信自己的兄弟纵使不擅言辞，但也不至于轻易的被青鹅部内部的反动派打倒。等到自己抵达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整肃好青鹅部了。而自己正好可以借着青鹅部的兵力与来援的部队彻底整顿羌族，以为之后的一统西北做好准备！

    青鹅羌内部的事情确实如王七所料般，并未因为朱赤佬一伙人的突然反叛而形成一边倒的局势。

    时间回溯到王七与马宁在镜湖分别之后。

    话说那日分别之后，马宁便在朱赤果的引领下来到了羌族圣地最机密的圣堂内。在圣堂的门口，马宁抬头便见一块书有明心殿三个古文的牌匾悬在门额处。随着朱赤果走进圣堂内，马宁才感觉到此处的神异。

    明心殿明明建在地底，却能透过内侧的一大片透明的不知名矿石看到镜湖水中的状况。阳光经过湖水的渲染后再射入明心殿，显得颇为柔和，给人一众安宁的感觉。

    朱赤果在让马宁安心坐在如同落地窗的矿石前欣赏水底风光的同时，也点燃了第五关特用的香烛。虽然在平时明心殿也会熏香缭绕以安心凝神，但这一次点燃的香烛显然效用更强的同时还有一定的致幻效果。

    在香烛点起的那一刻，马宁原本便已经很安宁放松的心神变得更加松弛起来。随着朱赤果的轻柔的话语传来，他仿佛陷入了一层梦境一般。梦中的他对于朱赤果的问题是有问必答。无论是他原本的来历，还是成为羌王的理由，对羌族的看法以及日后对羌族的策略是怎样的之类的，都是如实奉告。

    等到自梦境中清醒过来，马宁一边感受着轻松不少的身体一边对记忆犹新的梦境感到惊悚。这镜湖莫非真能映照本心不成？

    想到此处的马宁倒是大胆起来，一把抓住身旁朱赤果的手问道“你既知我的心意，那你又是如何作想？”

    “你已经通过了‘明心证道’，身为祭司的我自然要担负起辅佐你的职责，当然也包括你的私人生活。”朱赤果一本正经的答道。

    “我是问你本心的想法，而不是你的职责所在啊！”马宁将朱赤果的柔夷抓得更紧，生怕她逃脱“明心殿能映照本心，我也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朱赤果小脸一片通红又实在挣脱不开，只得如实答道“从小便身为祭司培养的我早被灌输了将来要嫁给羌王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对你的感觉如何，但是至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讨厌的。在你闯过马战的时候，我心中甚至是有些欢喜的。或许是久为祭司的缘故，我更喜欢纯粹的人。你和你的朋友都是纯粹的人，而你比你的朋友还要纯粹！在我们初次相遇时我不是就说了么，你们很不错！”

    听了朱赤果的话，马宁兴奋得想要跳起来。他总算是知道这个妍丽的女孩并不排斥他了！如此，他就有信心在她的心房住下。马宁郑重的对朱赤果说道“也许现在你只是不排斥我，但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面对马宁的直球，朱赤果清秀的面庞红得如富贵的牡丹，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着马宁说道“当务之急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是该整肃一下青鹅部了！”

    说完这句话的朱赤果便拉着马宁走出了圣殿，直奔青鹅羌的议事厅而去。不明所以的马宁就这般被拉着一路跟了上去。而这一路行走途中，他们身后跟着的队伍越发庞大起来，前方也隐约听到一些喊打喊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