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曾相识的讯问 （4）

    王子卿的扑克脸，在米智彬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他知道面前这个男孩很难对付，于是打算增加压力。

    “你很不简单啊。外表看上去是一个不良少年，可是在科学、经济方面却有很深的知识，你没有任何爱好，基本不出去玩，唯一的嗜好就是看书和调戏女同学。”米智彬眯起眼睛，向前探身体，露出诡秘的笑意。

    “那看来你不行，对我的调查不够深入。”王子卿笑了笑，脸色淡然。

    “哦？说来看看。我哪里说错了。”米智彬反问道，好不容易王子卿有了反应，自然要能多套一点话是一点。

    “我的爱好是，调戏女同学和看书，重要性搞反了。”王子卿淡定的说道。

    “你*的，”蒲鹤站了起来，“给脸不要脸了，这是警局，我们是警察，你现在是嫌疑人！”

    这也是说好的，好警察坏警察。米智彬看向王子卿，想从他的脸色中看出来点什么。

    这是米智彬第二次和王子卿的那种眼神对上，幽暗深邃，像是来自深渊的凝视。那时候王子卿的眼神，他读懂了。那是和局长一样的眼神，上位者的居高临下和对米智彬的失望！

    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男孩有着这样的眼神？即使是来自一个很不幸的家庭，也不会如此，这种眼神根本不应该属于一个15岁的男孩，孤高厌世，傲慢冷酷，像是一个被封印了千年受尽折磨的恶鬼，从地狱中跳出，抑或是被驱逐出王位的暴君，对自己的支持者深感绝望，决心隐居山林。透过那双澄清的眸子，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审讯技巧都早被这个男孩的看穿了，甚至男孩还在因为他们的办案水平而失望！

    自己真的能从这个人口中问出任何事情来吗？米智彬轻轻打了个寒战。

    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但并没有进来的迹象。米智彬于是站起身，走出门。局长站在外面。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嫌疑人？”局长问道，声音里带着寒意。

    “是。”

    “问出来了什么没有？”

    “暂时没有。”

    “嗯，我刚刚都看见了，这小孩肯定和命案相关，而且嘴巴不好撬。”局长神情凝重的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用布盖着的一个电器，说，“我让老陈把那玩意儿从仓库里清出来了，实在不行，就不要管别的，把正义给我实现了！”

    “这……不好吧，毕竟是个孩子。”米智彬有一点犹豫，局长拿出来的东西是一个特制的灯，用的是高瓦数灯泡，用法是将它直射在嫌疑人的脸上，在炙烤与强光之下，嫌疑人会相当痛苦，而且没法睡觉，这样几天后，犯人就全都招了。这是一种刑讯手段，如今已经遭到禁止，但局长把它清出来，自然是告诉米智彬，不要吝惜使用。

    上面给的压力很大，局长必须从王子卿身上寻找到突破口。

    “一定要审出来。”局长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