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曾相识的讯问 （5）

    赵局长合上记录簿，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王子卿跟前，突然他伸出大手，抓住了王子卿的头，青筋暴起，两个指头巨大的力量施加在王子卿的太阳xue上，他猛地一拉，把王子卿的头向上掰。盯着王子卿紧紧闭着的双眼，说道：“你可以和我一直这样耗着，但是我想，先受不了的是你。”

    仅仅是被灯泡照了一会，赵局长的西服下就已经被浸湿了。王子卿的状态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长袖领口像是在雨中被淋透了一样，喘着粗气，倔强地紧闭双眼。

    局长将王子卿的头狠狠往下一掼，说道，“再来，直到你说出我满意的话为止。”

    “听着，天启22年11月12号，你是怎么让荣宏翔打开房门的？”

    “我不认识他。”

    “胡说，你分明认识他，而且熟到他会让你进门。告诉我，你是不是在你爸的桌球厅里和他认识的？”

    “不是。”

    “撒谎。你觉得他很有钱，于是就偷偷跟着他回到了家，于是在3号那天，去敲响他的房门，说自己是水管工，对不对？”

    王子卿笑了笑，“无论你怎么找，你都无法找到我跟他的联系，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所以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试图从我的嘴里获得口供，那个警员的暴怒，你的刑讯，都是你们其实拿我没有任何办法的证明。够了，明天周一，我还要上学，你羁押我的时间已经远超24个小时了，放我回去。”

    局长的额角因为暴怒而抖动，王子卿的挑衅精准刺中了他的痛处，他低下头来，在很近的距离看着王子卿的脸，对蒲鹤说：“蒲鹤，这小子我们审了多久了。”

    “三个小时。”蒲鹤毫无情绪地答道。

    “没错，我们只关了你三个小时，”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用拳头砸向桌面，“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我的警局，我想审你多久，就审你多久！”

    王子卿没有说话，由于局长的头挡住了光线，于是王子卿得以睁开了眼睛。局长第一次和王子卿对视，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愤怒，委屈，而是涌动着居高临下的嘲讽，尽在掌握的从容，以及，深不见底的绝望。在那一瞬间，局长不知道被拷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自己的猎物，还是猎人。

    局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自知失态，局长一巴掌扇了上去，在王子卿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血红的手印。“小*崽子，你要是想继续跟我耗，我也跟你奉陪到底。蒲鹤，我们吃夜宵去，明天早上再来。”

    局长招呼蒲鹤，径直从门里走了出去，将高瓦数白炽灯留在了屋里。如果没有人干涉，王子卿将在聚光灯下被炙烤至少七个小时。

    看见局长的黑色大众的红色尾灯隐没在夜幕之中后，黑色的身影悄悄从男厕所里走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审讯室，他先是关掉了耀眼的高瓦数白炽灯，然后拧开一瓶雀巢矿泉水，还将一份盒饭摆在了王子卿的桌前，随后在审讯桌的抽屉里摸了摸，找到钥匙，为王子卿打开手铐。

    “吃点吧。”米智彬对王子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