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阁下留步，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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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崩塌，将无可挽回！这是炼狱，是你的坟墓，也是全人类的坟墓……” “啊！不要……不要！呼……呼……” 陆吟大叫着从床上猛地坐起身，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他看向窗外，此时天已微微亮。 “小子，又做噩梦了？” 一个带着些许沧桑感的声音响起，光听这浑浊的嗓音就能让人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沉重的故事感。 “师父，我又梦见那个诡异的光影了……” “是吗……” 袁墨双手撑着腿从小板凳上坐起，望着窗外略带朦胧的黎明。 深秋时节，天气微凉。 “那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袁墨向陆吟询问道。 “唉……” 陆吟唉声叹气，似乎被这断断续续的噩梦折磨的不轻。 “其实也没什么……” “反正就是成天在梦里唠叨着什么世界崩塌，怪魔苏醒……” “哦，对了，好像还有什么风魔寒域和始祖之地！但说实话，这些东西我一个都没听过，更不要说去干些什么了……” 陆吟转动身子，将两条腿跨到土炕边上，眼神里满是迷茫。 “依我之见，这应该是你体内寄宿的灵魂给予你的启示。若是你能成功找到这些地方，一定会有大机缘，我相信到时候你的能力一定能有质的突破。” “呵……” 陆吟冷笑一声，似乎对这些不屑一顾。 “变强吗？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的世界是和平的世界，如今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强者了，就算变再强对这个世界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哦？是吗？” 袁墨向前一步走到镜子前，正了正衣冠。 “你可知当年孙管家为何让你早早就觉醒了身体里潜藏的能力？” 陆吟顿时提起精神来，正襟危坐仰起头颇感兴趣地继续追问道： “莫非师父知晓其中缘由？” “呵呵！” 袁墨冁然一笑，摇了摇头： “你家中之事，老夫又如何会知？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那么他当年一定是受到了强大势力的迫害。” “而且在分开之时，他还跟你说过这个世界需要你，这些你曾经都跟我说过，都确有其事对吧？” 陆吟略微思索一下，微声回应道： “嗯。” “那你以为关乎世界存亡的事情会不需要力量吗？况且就抛开世界不谈，你以为当年那些迫害孙管家的神秘人会放任你的消失不管不顾吗？” “你把所有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他们只是还没有再大范围的行动，不代表他们不会继续找你的麻烦。如果你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或者说你自己不想成为那个麻烦，那么强大的力量便是你自身的必要条件……” “看似和平的世界背后，实则暗流涌动啊……” 听完之后陆吟不禁陷入了深深地沉默，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力量的重要性，是他目光太短浅了，他把所有一切都太过理想化了。 “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出来。” “今天过后，你就可以出师了……” 陆吟看着师父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落寞。 …… 两个小时之后。 “师父，我想明白了，我要追逐力量！” “呵呵……” 袁墨歪嘴一笑，笑声意味深长。 “哦？是吗？那你又为何要追逐力量？” 袁墨闭着眼，在崖边盘坐着腿，正对着远处的雷霆山脉。 “为了守护心爱之人，为了还世间最终安宁……” 陆吟眼神坚定，话语脱口而出，没有丝毫迟疑。 “哈哈！” 袁墨听见陆吟的回答，欣慰的笑出了声。 “看来是想通了！” 说完袁墨从草地上一跃而起，他长着一脸的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 不过也正是这样不修边幅的样貌，才让他显得更加平易近人。 “哎呀，师父！你头怎么绿啦？真别说，这配色还挺新鲜的！哈哈哈……” 陆吟冲着袁墨捧腹大笑，袁墨也是毫不客气的上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脑嘎嘣。 “喂！你这小子，怎么能这么目无尊长呢！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师父，居然说师父脑袋绿，我看你是不想出师了！” 说着袁墨便上前用胳膊拧着陆吟的脖子，一边还用另一只手摩挲着陆吟的脑袋挑逗着他。 “哎哎哎！别呀！师父！刚才都是闹着玩儿呢！我这一年也挺不容易的，可不能让我白白受苦啊！” “嘿！你这小子！账倒是算得清楚！” “嗐！那是，还不都是师父你教的好吗，呵呵……” “呵呵！说得好啊！” 陆吟笑着，袁墨也跟着会心一笑。 他俩平时都是这样，在互相打闹中成长。 就像是，一对真正的父子…… “小子，看见对面那座山脉了吗？我们最后的任务就是攀登那座山，爬完了山你就可以出师了……” “哦……” “啊？” “不是师父你说什么？” 陆吟大为震惊，似乎脸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大写着难以置信。 “你小子耳朵也不好使了是吗？我说，咱们爬完这座雷霆山脉，我就让你出师！听明白了没有啊！” “不是，师父你逗我吧！这最后出师不是都要教什么独门绝技吗？这爬个山能干嘛呀！这你可不厚道……” “嗐！你这混小子，师父可是把家底儿都传给你了。最后一天放松放松还不乐意了？为师教你的那些身体功夫是进入灵力领域的基础，把那些掌握透彻了，便就已经足够了……” 袁墨眼神定格在前方的那座巍峨山脉上，眼底划过一丝担忧。 自从觉醒能力之后，袁墨就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他大概也已经了解了“具能者”这个范畴内的基本事情。 “雷霆山脉，有你需要的东西……” 袁墨低声细语，没有让陆吟听到。 以前修炼的时候，袁墨曾意外发现陆吟身上隐隐有一股雷电的气息。可他的这种气息却是隐藏在身体内部的，并没有得到发掘。 袁墨曾在相关记载中看到过： “雷霆之体，需以电冥之物对冲体内疏漏之流。使体内汇集雷电抗体，进而使电流贯穿心脏之时平稳过渡。若非如此，至宿主十之又五年华之时，神雷自主觉醒，到时瞬间通透全身，宿主将被雷电击穿，得九成暴毙。” 如今陆吟离十五岁只差一个月了，若是不赶紧吸收电冥之物，恐怕到时会有杀身之祸。 所幸在一个星期之前，袁墨从一个老者口中偶然得知雷霆山脉有一朵名为电冥花的奇异花朵。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古籍中记载的电冥之物。 “这是师父最后一次陪你了，明天你就下山去，到尘世中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春风拂面而来，吹动了袁墨下巴那撮略有些泛白的胡须。 “嗐，老头！说的这么伤感干嘛，又不是生离死别！等我将来挣了钱，一定回来孝敬您老人家！” 陆吟和袁墨相视一笑，肩并着肩，在太阳光辉的照耀下有说有笑，渐行渐远。 …… 由于地势高耸，雷霆山脉的风霜似乎有些强劲。 “哎……师父……看来这爬山也不好爬呀……真是寸步……难行啊……” 陆吟顶着强风，被吹得说话都有些费劲。 “行了，你先站着，别走动，也别说话……” 只见袁墨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喝！水笼屏障！” 袁墨一声大喊，他俩周身竟凭空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屏障。 只一瞬间，冷空气没了，风也没了。 “好了，走吧……” “我靠！师父，好帅呀！我顿时对你崇拜的不要不要的！” “行了，别拍马屁，赶紧走！” 袁墨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嘴角却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笑意，得到了爱徒的崇拜，心里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有了屏障的保护，他们的进程不禁快了许多。 很快，他们师徒俩便来到了雷霆山脉的最后一个山峰。袁墨向四周看去，发现前方有一个连结到山脚的狭长洞口。 “从这个洞口出去，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他记得那个老者说过，电冥花就在雷霆山脉的最后一个山峰的洞口里。 “啊？师父，这里面黑黢黢的，不会有鬼吧？” “呦！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鬼啊！” 袁墨拿陆吟打起了趣，他知道陆吟吃这一套。 “哼！谁怕呀，走就走！” 一听到怕这个字眼，陆吟一下就来劲了，二话不说拉着袁墨就往洞里走去。 袁墨会心一笑，脸上皱纹瞬间凸起，眼角也挤出了几个大褶子。 如今袁墨也快六十岁了，尽管平日里经常锻炼，也还是躲不过岁月的摧残。 他的头发早已花白一片，岁月已经给他留下了满身痕迹。 “陆吟，你牵牢我的手，不要乱跑。” 袁墨拿着手电筒四处晃动着，洞口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小心翼翼，顺着洞口一直向下。 在经过几分钟的摸爬滚打之后，前路终于迎来了一丝亮光。 “这是出口吗？” 陆吟问道。 “应该不是吧，我也不清楚，至少我们要拿的东西还没有拿到。” “嗯？东西？什么东西？” “这你就不要管了。” “哦。” 陆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师父。因为他很清楚，师父是不可能害他的。 他们一步步的向前走去，眼前的视线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甚至还有一丝燥热感…… “刺啦——” “啊！师父！” 袁墨闻声立马扑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陆吟的衣领。 “呃……” 由于情况紧急来不及观察，袁墨在飞身上前的时候被一块尖细的石头刺穿了大腿。 “呜……哇！” 陆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的身底下是一片guntang的岩浆河流。 “呼……” 袁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暴起，直冒冷汗，但他还是忍着剧痛将陆吟揪了上来。 袁墨拔掉插在腿上的断石，鲜血喷涌而出。他又扯掉衣角一块布料裹在伤口处，不让自己流血过多而亡。 “师父！你怎么样了！” 陆吟见师父受了伤，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上前查看师父的伤势。 可当他看见师父大腿上那片触目惊心的殷红时，却又忍不住想要哭出声来。 “哎！给我憋回去！” 袁墨大吼一声，吓得陆吟一个激灵，不敢打开嘴。 “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能遇见事情就哭哭啼啼！” “来，扶我起来……” 陆吟憋着泪，将师父的胳膊跨在自己脖子上。 袁墨没有时间顾及伤势，起身后便向四周望去，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吸引了袁墨的注意力。 岩浆河流的对岸，一支周身围绕着电流的花朵正闪烁着光芒，那是希望的颜色，更是生机的颜色。 他松开陆吟，已经站的不太平稳了。 “冰河桥……” 袁墨又是双手合十，只见这道被岩浆隔开的宽阔裂缝上赫然现出了一座冰桥。 虽然悬在guntang的岩浆上，但却没有融化，反而还冒着寒气。 “走吧……扶我过去……” 陆吟回头望向师父，发现师父的脸色有些发白。 “师父，你没事吧……” “不要废话！快走，快走……” 袁墨说话的声音已经猥琐不堪了，现在似乎已经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一走到对岸，冰桥便瞬间消失不见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袁墨粗重的喘息，刚刚建造的冰桥让他耗费了大量的灵力。 他不仅要建造出冰桥，同时还要保持冰桥不会融化。不管对于谁来说，这都是一阵不小的消耗。 “看见那朵花没……摘下，吃了他……” 陆吟想都没想，扑上前去如饿狼捕食一般一口吞进嘴里。 “过来……” 随即袁墨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把手搭在陆吟的手腕上，然后蓦地一笑。 “小子，背上我出去……不算过分吧……” “啊？不算不算……师父您让我去死都不过分！” “呸……说什么……胡话呢，师父怎么可能让你去死呢……” “对对对！是徒弟嘴笨，师父您莫怪……” “呵！” “嘿！” “哈哈哈！” “哈哈哈！”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仰着天大笑起来…… …… 出洞之时，已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分。 清澈的天际垂下了一片火红的流云，鲜艳的夕阳映红了他们的脸。 “老头，刚刚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 “哎？这可不兴说啊，你可得兜着点儿……” 陆吟搀扶着袁墨，两个黑色背影在红日的背景中踉踉跄跄。 …… “哎呀，终于到了……” 月亮高悬，照亮了半边天。 穿越这片竹林，师徒俩便能回到小木屋稍作休息了。 “呦！这是满载而归了啊！” “谁！” 顺着声音看去，袁墨看见树后有一个影子正慢慢向他们走过来。 “李老头？！” 袁墨满眼惊奇之色，来人正是那个跟他说过雷霆山脉有电冥之物的老者。 只见他把手伸向脸边，轻轻一撕，一个凶神恶煞的面目显露在两人眼前。他的胳膊也暴露在了月光中，胳膊上印着青灰色的兽首标志，兽首之上头生四目，上矗犄角。 神秘人：“呵！把东西交出来吧……” 袁墨把陆吟护在身后。 袁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墨：“原来是拿我们当打工仔了？只可惜，电冥花早就被老头我吸收了！” 神秘人：“哦？是吗？不打紧，鄙人我自有办法。” 袁墨顿时皱起了眉头，莫非这电冥花即便到了体内也还有办法取出？ 这对袁墨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神秘人：“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拿命就好！” 只见这神秘人紧握双拳，树林里顿时阴风阵阵。 袁墨急忙展开水笼屏障进入防御姿态，陆吟瑟缩着身体从袁墨身后探出头来。 突然，一道银色的闪光直奔陆吟而去。袁墨见状，脑内根本顾不得其他，急忙把陆吟推至一边接下了这突来的飞行之物。 “噗——” “咳咳……” 袁墨口中立即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瞬间一片昏黑。 那是一根折了的断竹，靠着风力的强势推进，袁墨的水笼屏障完全抵挡不住。 “师父！” 陆吟又急又慌，光是惊慌失措的叫着，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子……快走……” “可是，师父，我……” “快走！我让你快走你听不懂吗！” 袁墨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现在已然是遍体凌伤了。 “快走！” “师父……” “呜……啊……” “呜呜……” 陆吟吓得失声痛哭，跌跌撞撞地朝着下山的方向而去。袁墨看着陆吟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 …… “咳咳……咳咳……” 嗓子眼儿里传来一阵瘙痒，同时胸腔还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 “呵……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电冥花在那小子身上。” 说罢，这神秘人竟直接越过袁墨，径直向陆吟走去。 “等等……” 袁墨见状却一把将他抓住，他现在要尽可能的为陆吟拖延时间。 他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他看见月亮上有他曾经的影子…… 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在他脑中不断地闪回着，这些都是他的一生，是他全部的一生，是他极其失败的一生…… 想我这一生，庸庸碌碌。 可以说，我此生都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从出生以来便恶事做尽。 十八岁那年，我混入黑社会，却被人算计不明不白地走上了贩卖毒品的道路。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行只要踏进了一只脚，就彻底断绝了回头路。果然，老天有眼，降下天罚。我被警局抓捕，吃了十五年的牢饭。 出来之后，众叛亲离，居无定所，我知道这样的结果也是我罪有应得。 但十五年的牢狱改造也让我有了一定的思想觉悟，我决定用我的下半辈子弥补前半辈子的过错。 可不论我想做什么好事，都没有人愿意承认，甚至都没有人愿意接受。那一刻，我心里已经麻木了。我想，世界应该不需要我了吧…… 于是，我准备沉入大海，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或许老天又看我命不该绝，我居然在溺水后的生命垂危之际意外觉醒了身体潜藏的能力，我在古籍中看到了它的名字——潜行者。 起初我对它的出现很震惊，但却并不抗拒，因为它也确实给我带来了许多便利，只要适应了，便不会觉得奇怪。 于是我靠着人类求生的本能独自游上了岸，死过一次才知道，死亡前的那一刻是真的痛苦，我实在不想再体验那种痛苦。 不如就这样找一个无人注视的角落，继续前半身浑浑噩噩的活下去，直到老死那天。 但是，上帝总是会在你心灰意冷的时候给你惊喜的。 没有任何征兆，天空中突然大雨瓢泼，雷声轰鸣。当时我浑身湿透了，冷的身体直打战。 于是我躲到了一面挡风的墙后，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体瘦衣薄的小男孩正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他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他的名字叫陆吟。 我想，遇见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因为他的出现，让我的生命又重新有了意义。 我想，上天给我这次机会一定是为了让我赎罪，为了让我在下地狱时不至于那么狼狈。 于是我暗下决心，我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安全健康的活下去，哪怕是付出我的全部，甚至是我的生命…… 从前的我恶贯满盈，我本以为这一切都追悔莫及。 可自从有一束偏执的阳光照进我心灵的窗里，我便知道，这是上天有意赐予我第二次生命。 如果当时我沉入海底，魂归天堂……哦，不，或许我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去天堂……如果我当时魂归地狱，一走了之，消去这一年的时光，世界又将会怎么样呢…… 呵呵…… 说这种话还真是感觉自大呢，或许这一年没有了我，世界并不会怎样。 但是，对于我来说，如果这一年的我不在人间…… 我想，我一定会后悔的…… 对，我一定会的…… …… 啊…… 不知道，这一年，算不算是一种……赎罪呢…… 陆吟，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连同我的那一份…… …… 袁墨忍着痛，折断那根插在肚子上的断竹，侧身向前一步，堵在这神秘人的身前，挺直着腰杆。 他现在从伤口处到脚背上，全部是鲜红的一片。 但他从头到脚却没有显现出丝毫的狼狈，就像是一个巍然矗立的“钢铁之躯”。 “阁下留步……” “此路不通！” 他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伫立在皎洁的月光下，眼睛里闪着最坚毅的光。 因为在那一轮斑驳的明月里，他看见了他想要看见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