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一堂课
桃源镇闹零的事破阵统领十分重视，在听完左师的汇报以后立刻便指派了一队侠岚去桃源镇附近的桃源山探查情况。 而整个玖宫岭中既了解情况，手中又没有其他事务要忙的带队老师只有左师一人，破阵统领本想让左师去解决此事——破阵统领担心重零出现在桃源镇并非偶然，搞不好零会有什么大动作。 但左师考虑到他刚收了三个弟子还没来得进行系统化的教学，出言婉拒了破阵统领的提议。 破阵统领对此表示理解，转谈起了其他：“你新收的那个弟子当真能独自击杀重零？” “的确如此。”左师点点头补充道，“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清涟当时应该是在零发动袭击前率先对零发起了攻击。 现场中不管是残留的零力还是残留的元炁都很少，所以我推测整场战斗的持续时间并不长——如此短的时间里，清涟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元炁驾驭术，并在生死关头悟出侠岚术，他的天赋，生平仅见。” “嗯……”破阵统领沉静的双眼忽然闪过一丝异色，“那孩子今年多大？从前可习过元炁驾驭术？” “十二岁，元炁驾驭术的话……应该没有接触过。”左师沉思片刻，摇头，“他的两名同伴虽然也有侠岚卦印但他们却对元炁驾驭术一无所知，而据我观察他们三人的关系极好，若是清涟事先就学过没有理由不传授给他的同伴们。” “如此，若是好好培养，此子未必不能成为玖宫岭的中兴之才。”破阵欣慰感叹道，“近些年零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但侠岚的人数却严重不足，就算我们有心想做些什么也无能为力。” “是啊。”左师跟着叹了一口气，“不过好在下周五就是五年一届的侠岚选拔了，到时玖宫岭人手不足的困境便可缓解一二。” “教导新学员之事并不比战斗轻松，你们受累了。”破阵轻轻拍了拍左师的手臂，“希望的曙光可全在你们手里了。” “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手里哪里来的希望？”左师微微一笑，“希望分明在新生代侠岚的身上才对。” “也对。”破阵统领微笑着将手负在身后，“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此次来回奔波着实辛苦，且先回鸾天殿休息吧。” “是。” 左师低头行礼后，转身离开了钧天殿。 …… 第二天清晨，左师刚走出鸾天殿就远远看见殿前台阶上坐着三个人。 个子最高的那个发色暗蓝，稍矮一点的那个发色乌黑，只在侧头时隐约可见一绺灰白，矮了两人半个头的那个发色偏紫。 待多看了两眼以后，左师才反应过来这三人正是他刚收没几天的弟子，清涟、山鬼谣和弋痕夕。 左师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三人：“你们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三人闻声立刻从台阶上站起来：“这个……您昨天只让我们来鸾天殿报道的时候别迟到，又没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集合啊。” 左师愣了一瞬间，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山鬼谣朝左师眨眨眼：“老师老师，我们今天学什么？还是听故事吗？” 左师带他们回玖宫岭之前并没有教什么太复杂的东西，只讲了一些与侠岚有关的常识。有时候他讲着讲着还会搭配一件真实发生过的事件来配合讲解，所以又被他们称作讲故事。 “今天有别的任务，就不讲故事了。”左师的视线从清涟、山鬼谣和弋痕夕的脸上依次划过，“对了，之前我让你们内视自身，你们都看见了些什么？” 弋痕夕茫然摇头：“……您之前不让我用镜子看，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然，什么都没看见的并不止弋痕夕一人——山鬼谣也跟着摇头了。 左师看着他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取出三个刻了字的金属牌：“这是你们的侠岚牒，自己保管好，千万别掉了，补办侠岚牒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唔！好硬！”弋痕夕取下那个篆刻着“木”的侠岚牒以后下意识用牙咬了一口——当然，不仅没咬动还把牙给磕了。 因为侠岚牒虽然看起来是金色，但实际并非纯金，其中混了许多黄铜与其他金属。 被疼到捂腮帮子的弋痕夕成功逗笑的清涟手里拿着一块篆刻着“水”字的侠岚牒。 而山鬼谣手上的那块则篆刻着“金”字。 他们三人的侠岚牒除了篆刻之外，从外形来看都差不多——都是一块生着四个棱角，长得有些像正方形的小牌子。 左师给他们讲解常识的时候讲到过侠岚牒和侠岚的等级，所以他们此时并没有多问什么。 ——侠岚牒共分为三种，有四个棱角的是四象侠岚的侠岚牒，等成功通过考核晋升成两仪侠岚后侠岚牒会变成两个棱角，而太极侠岚的侠岚牒则是圆圆的，四周都没有棱角。 中间的篆字代表这块持有这块侠岚牒的侠岚是什么属性。 眼看着三人收好自己的侠岚牒以后，左师才转身走下台阶：“走吧，你们今天上课的地方不在鸾天殿。” …… 一片黑暗中，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然后在接近地面时凌空一翻，便如猫一般灵巧地落在地上。 刚落地，另外一道身影就紧随其后跳了下来——虽然没有第一个跳下来的人那么轻灵但也还算安稳。 “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惨叫后，先跳下来的两人连忙让出了一片空地。 “啪叽” 有点被摔懵了的弋痕夕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但在看到左师、山鬼谣和清涟三个人都在盯着他看以后脸立刻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起来：“……这什么地方啊，这么高。” 见三人都到了，左师才开口道：“此处名为‘破碎虚空’，而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走到我的面前。” “走到您面前？”弋痕夕有些疑惑，“就这么简单？” 左师将手一挥，石台周围的灯火一盏盏熄灭，内圈发亮的环便成了整个空间中唯一的光源：“就这么简单。” 弋痕夕抬脚就往面走，然而他刚动，就像站不稳似的摔到了地上。 左师嘴角带笑：“还觉得今天的任务简单吗？” “肯定是您做了什么，不算不算！再来！” 弋痕夕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又尝试了两次，但无一例外都趴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