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烽竹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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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脉湖中,熔岩涌动。 悬浮其上的弧刃长刀,那直冲天际的血霞,已经全然收敛黯淡,刀身上的斑点紫光,却渐渐晕染开来。 整把修罗邪刀,锋芒流转,蠢蠢欲动。 在火脉山的峰腰中,一位身着米白长衣,手持淡黄色骨牌的中年男子,站立于高突的红岩之上。 只见他右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左掌上的十枚骨牌,偶见血光淡闪,中间处,阳刻有各种篆字。 “商缺一,听闻骆家庄的两百多条冤魂,是被你所灭,你可知骆庄主,与当今人皇的关系?” 红岩下不远处,一位身穿甲衣的壮胖男子,右手两指细柔地捏着破玄重箭的银亮尖簇,对站立岩石上的北狱殿守商缺一,声如洪钟地问道。 此人正是荥阳城四万重箭甲卫的统御,当今青州都统之徒,刘青山。 “骆花生?阴阳皆有传,他与乾坤殿那个握青玺的关系不浅,至于何种关系,与我何干?可惜啊,花生是个好苗子,就那散漫的性子,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天赋,倘若不整日沉迷古玩附庸风雅,这阴阳间可是要出多一位了不得的猎灵大能。” 商缺一听闻刘青山所言,未做思索,便如此回应道。全然不知晓,自己将骆家庄主的名字,给记作了骆花生。 阴阳间,何人不晓当今人皇姓氏为骆?至于骆家庄之主骆和生,与其有何关系,多有风传是同脉兄弟,却一直未得确认。 多年来,在世人眼中,人皇对骆家庄并无多少特殊照顾,相反还显得尤为冷淡,这同根之辞,便无多少人相信。 但如刘青山此等朝廷重臣,自然知晓其中一些瓜葛,骆和生多年来能在断雁关的交界处,活得潇洒优雅,朝廷暗中出了些什么气力,寻常世人又岂清楚。 “北狱魔孽在骆家庄中潜伏百年,瞒过了晋元百万重甲兵士,苟且了如此多年,直到一夜之间发难,将骆家庄屠个殆尽,才骤然发现,北狱余孽,竟就藏在当今人皇自家姓的园子中,真是狠狠地甩了青州都统大人一个天大的耳光。商缺一,刘某不得不服,你如此兵行险着,的确出乎世人意料。” 刘青山说话间,右手捏过破玄重箭,平举眼前,单闭一只眼睛,箭簇瞄准北狱殿守。 但见重箭上灰光隐闪,箭羽微颤,有若一只凶禽,择物杀猎。 “哈哈哈,骆家庄的确是个好地方,那蘸满青檀木香的猎灵师神魂,还真不是寻常杂魂可比,若能再养些时日,想必更为大补,可惜可惜,骆花生这等书生意气的酸腐之辈,就是倔强,你说他一个不懂炼烟的,死死抱着那两片山麻草叶,难不成真能捂出半根鹤天草烟?。” 商缺一哈哈大笑,说到青檀木香的神魂之时,还不忘舔了舔嘴唇。 “果然如此,世人皆言,那下落不明的山麻草叶,全都随北狱殿守葬身狱牙山沉沦阴阳,传言果然不可尽信。想必商赌鬼你身上,也有两片山麻草叶吧?” 刘青山试探问道,指间的箭簇,灰光渐亮,隐有兽禽鸣音响起。 “刘大山,想不到你这肥头大耳,脑筋倒是挺活灵,是又如何,就凭你那帮只会乱放箭的杂兵,难不成还能抢去大叔我的烟叶不成?哈哈哈。” 商缺一回应直爽,却是将重箭甲卫统御的名字,唤作刘大山。 此言一出,峰顶上的众人脸色各变! 手持酒壶玉杯,倚坐雕椅上的北狱少主,闻言微然一笑。 对于下方狱台马将的安危,他自然不作担忧,多年来,他随商缺一潜伏骆家庄中,当夜屠庄缘由,与其有莫大关联。 东方复姓父子三人,闻言面面相觑,东方直行脸上,浮现一股兴奋神色,腰间的老黄历,不禁都闪过一转暗光。 东方直行一心来夺修罗邪刀,不料此地还有山麻草叶,倘若一并得手,那回到神隐镇,足够他在申老头面前,得瑟个三天三夜了。 东方破晓和东方鱼白二人,手中灵器紧握,已经毫不理会登东茅主,此刻只待老爹一声令下,扑过去将那位北狱殿守给群殴一顿。 倒是身前横有棺木的墨绿长衣男子,剑眉微皱后瞬间神色淡然。 邪眼右手缓伸入尸还棺木中部的血光,再度抽出一根血迹斑驳的灰色长骨,将围绕身周的一片黄秽泥浆给劈散,玄力凝注间,掷向前方的紫衣少年! 北狱少主见状,依旧悠然饮酒,身旁的登东茅主,脸色凝重,奋身扑前,迎击尸还官召祭的凶悍骨兽。 峰顶之上,再度玄光乱闪,围绕火脉湖,此起彼伏。 “抢不抢得了,总得试过才知晓。”刘青山面对商缺一的傲然,嘴角噙起一个古怪的笑容说道。 只见他手指微动,正欲将注满玄力的破玄重箭,抛射向北狱殿守,骤然,身前虚空冒出一道青光! 刘青山见状,迅速敛去指间玄力灰光,左手一伸,便将那道青光给抓入手中,摊开肥厚手掌一看,竟是一把长若食指的青竹小箭。 此等能破空穿行的小箭,对于重箭甲卫而言,无异战场上的急报狼烟,他们称之为“烽竹讯箭”。 刘青山玄力轻注,三指捏于竹节上,数行小字便浮现脑中。 “万把破玄重箭,全部陨折吗?青书秀才,才数年时间,修为已经精进如斯,看来真不该托大,才拖来一万重箭甲卫。” 刘青山读讯后,微叹一声,将手中青竹小箭,抹过一指灰光,隐隐可见数行蝇头小字,没入竹节之中。 重箭统御手指轻弹,烽竹讯箭便快若流星地飞过火脉山峰顶,朝火脉湖面向火寒扇沙漠的方位直下刺落。 就在刘青山分神读阅烽竹讯箭的空隙,北狱殿守商缺一往虚空抛出一块浅黄色骨牌,方牌中间阳刻篆字红光大作,清晰可见,是一个“白”字。 “大叔我没多少时间陪你这小鬼玩耍了,抢了修罗弯刀,咱约个时间再一起搓搓麻将。狱台,白驹过隙!” 商缺一重喝一声,白字麻将骨牌红光大作,烟雾滚滚,自其中探出一匹高身大马,前腿伸踢,白毛如雪。 商缺一身子一跃,坐落马背,双腿一夹,驾喝一声,便在峰腰虚空中划过一道白影,向着峰顶奔驰而上。 “商赌鬼,原来你身上有山麻草叶,这玩意,老子要定了!” 东方直行大吼一声,追着商缺一白马的疾行轨迹,追向火脉湖朝北,面向火寒扇沙漠的一端而去。 东方鱼白和东方破晓二子见状,紧跟而上,父子三人,穿树走石的速度,竟也不会较之狱台功法祭御的‘白驹过隙’慢上几分。 峰腰上的刘青山,放出烽竹讯箭后,站立红土上,并无追上火脉山峰顶。 只见他神色凝重,微眯双眼,抬首望着上空逐渐变大的数点人影。 那闪着淡淡金光的御空灵器,隐约可见,似一朵由十数枚铜钱古币凝拼而成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