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凡胎（3）

    周文琮便依着她松了手，秋芷墨几下拉开他的衣衫，一抹淤青色顿时映入眼帘。

    “你又骗我！！”秋芷墨气的跺脚，急的满屋子乱转。周文琮双手按住她的肩头，总算能让她站在原地，可是没想到她就这一会功夫，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都是自家人，怎么下的去手的！”

    “诶，你别激动啊，这点小伤好很快的，我以前在缺月宫习武的时候，廖宫主下手可比这重多了。”周文琮又想哄她又不知道从何哄起，偏偏最后还选了一个最坏的法子。秋芷墨一听，眼睛红的更厉害了：“他们不晓得轻重，你自己也不知道疼吗？”

    周文琮拿她没办法，只好伸手在她脑后不断揉着：“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我这不还有你嘛。有你在，顶过十个大夫。”

    “那你别动，我去找点药。”

    秋芷墨刚跑出两步，周文琮便叫了一声：“回来。”

    “啊？”

    “你配的药我随身带了，过来帮我上药。”他招了招手，示意她别这么慌张。秋芷墨这才略略定下心来，从他手里拿过小瓷瓶：“幸亏你想的周全，我还怕太医配的药不好用，你还得多受两天罪。”

    “有夫人的药，我还要太医作甚。”

    秋芷墨被他一句一哄，也只能破涕为笑：“太医院钥匙知道你这样说他们，少不了来找我算帐。别的不说，邹大人肯定是头一个的。”

    周文琮佯作认同的点点头：“邹席那臭脾气人尽皆知，是得和你急眼。”

    二人相视一笑，一抹温情缓缓流动。

    “你今天就这么闯进来，就不怕皇上对你不利吗？”

    “父皇也没给我几分好颜色，倒是你，我更加不放心。”周文琮骤起眉头，总算有时间可以好好问问她了：“喻漫雪让你来东宫，这事是真的？”

    “是，我收到了她的字条，所以到东宫边上的水闸旁与她相见。但是那张字条上的后半段我根本没有见过，她也从未提起要我助她沟通秦国一事。”

    “我知道。”周文琮一边皱起眉，一边示意她说下去。

    “我到了东宫刚与他们说了没一会话，沁雯便来了，说泓月突然有小产的迹象。漫雪让我快走，谁知道这个时候祝衍忠居然带人将东宫包围起来，我就算想走也插翅难飞。后来陛下就来了，秋泓月身边的宫女指证是我害了她，没想到郭巡却在秋泓月的坐胎药中发现了红花。我想，那才是让秋泓月落胎的真正原因。”

    “那你告诉我，那些麝香，是不是你放下的。”

    面对着周文琮的目光，秋芷墨忽然绞紧了衣裙

    她可以对任何人撒谎，但是在他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是我。”秋芷墨低下头去，不敢想象他到底会以什么样的目光去看待自己。是失望，还是厌恶？

    “对待敌人，没有必要手软。”

    良久，他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一如既往的安定：“如果只有通过流血才能终止杀戮，那一切的罪恶都可以归为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