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人间惨事（2）

    很快，又一支飞骑的部队赶到，熟练的开始扑灭大火。

    祝衍忠满脸懊悔的神色，只恨自己来迟一步，否则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冲天的火光和烟尘震惊了整个京城，当周煜明听说被烧毁的地方是东宫时，伏在案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东宫，烧了？”

    他半抬起头，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郭巡艰难的点头，一脸不忍；“东宫半数以上屋舍全部烧毁，正殿完全坍塌，现场一片狼藉。”

    “那太子呢！！东宫都烧了，他难道就不知道出来跟朕说！！”

    周煜明忽然拍案而起，可郭巡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太子和太子妃当时正在正殿之中，进去救火的禁军回报，两个人都没能出来。”

    “咚”

    象征帝国至尊的男子轰然跌倒在御案之前，郭巡望着面前的人，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纵然他打压了太子半生，在案情明朗的时候也没有及时替他洗雪冤情。

    但是从心底而言，这个人心底的父子之情从来不曾泯灭。

    “没能救得出来？”

    他颤抖着声音，手指已经握不住毛笔。

    “还没有。”

    纵然郭巡已经很努力的做出了保守的断语，可周煜明还是陡然觉得心间空了一块。

    “让禁军继续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声音仿佛从心底最深处的某块崩碎出来，一字一句刻骨之寒。郭巡感觉到了他作为长辈的绝望，可是他是看着这件事情一步步走到如此地步的，若是在确认无罪的那一刻便选择开释，一切可能就不是这样。

    可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缓缓转过身去，将帝王之怒转嫁到禁军身上。

    约莫傍晚时分，东宫正殿的废墟底下，终于抬出两具尸体。

    可以判定性别，一男一女。

    男子身边还有一块****不化的金牌，绳结全部烧断。这块金牌随后便被呈上了周煜明的御案，成为了死者身份的证据。

    “太子金令！”

    周煜明拿着那面令牌，牙齿不断打颤。

    他走向已经烧成一片断井残垣的东宫，步履蹒跚而虚弱。

    他的儿子，死了。

    为什么死，他不知道。

    也许是死于非命，又或者……是抱着对他这个父亲的绝望选择以死证明清白。

    人活一辈子，除死无大事。

    所以只有生死可以作证。

    如果真的是为人所杀，他这个当父亲的，也许心里还好受一些。他只要替自己的儿子报仇就够了。

    可是万一他是自杀呢？

    周煜明终于走到了正殿的那一片废墟之旁，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前面居然还跪着两个身影。

    一个单薄，一个坚挺。

    但不变的是他二人反复念诵的往生之咒，清素的回荡在东宫上空，与这飞灰一起盘旋起落。

    “父皇。”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一停，周文琮转过身来，眼神中不复当日飞扬神采。

    大哥的尸身是在他找过的地方被发现的。是他懈怠失职了，他本该可以救两人出来的。

    “你大哥，便是在这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