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离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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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诛?放他娘的臭狗屁!”宣武军节度使朱温笑骂道,“我敢赌上俺婆娘的屁股,冯行袭是被姓张的扔到河里淹死的!” 宣武副使朱珍强忍住笑,问道:“别人都是杀人立威,张寻为何反其道而行之,非要说冯是死于意外呢?” “哼,读书人的通病,幼稚!妄图把老天爷搬出来吓唬人,谁能怕?嗯?现在是什么人大行其道?是刀尖上舔血的武夫!在这些人眼里,老天爷算个屁呀!姓张的纯是大姑娘朝老和尚扭屁股,自作多情!” 朱温骂够了,忽然压低声音道:“关于东阳的事,你的情报可靠吗?” 朱珍凑到了朱温的耳边:“虽然暂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样的传言,我可不是听一人说过了。大帅不可不防。” “我还是不信。他如果真有二心,为什么还要回来?要知道,现在姓张的可是风头正劲,封侯拜相,一时无两。他忠义军又有山河之固,无四顾之忧,比我这朝不保夕的宣武镇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东阳何苦还要在我这里屈尊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帅不觉得这恰恰最可疑吗?” 朱温沉吟良久,说了一句:“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开封城南,汴州桥旁的胡姬酒肆。几个军汉正在二楼包间里豪饮。每个人的身边,都倚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胡姬,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坐在正中主位上的一个壮汉,打扮异于众人。不系幞头,只用一条黑色发带束着短发,正是新任宋州刺史赵东阳。 赵东阳本来要去参加张寻的婚礼。没想到婚礼没办成,出了意外。他在张寻身边护理了七日,直到医官说其已无大碍,才离开邓州,与朱温在汴州州治开封城汇合。 赵东阳一路历经千难万险,躲过了正横行于陈、许之间的黄巢军,历时月余,才终于到达汴州。他一进城,就得到了自己升官的消息。因破长安之功,他被唐廷封为宋州刺史。即张惠的父亲张蕤曾经干过的那份工作。 大哥当上了州刺史,裴继祖、李唐宾等人都非常高兴,琢磨着要给赵东阳办一个喜宴,庆贺一下。结果,日子还没定好,就接到了朱温的一系列命令。 头一个是调令,调赵东阳麾下大将李唐宾,到宣武副使兼都指挥使朱珍的帐下任行军司马。李唐宾算是升官了,值得庆祝。 另一个是任免令,任命赵东阳帐下牙将霍存,为永城副将,作为镇将徐琮的副职。永城在宋州与亳州的交界处,霍存被调到这里是负责守卫宣武镇的东部边疆。也算是被委以重任了。 最后一份,是征发令。任命宋州刺史赵东阳为陈州东北面招讨副使,命其即刻领兵出征,增援陈州。 陈州,位于汴州以南两百六十里,西距许州一百八十里。归忠武节度使周岌管辖,州刺史是土生土长的陈州人赵犨。早在黄巢在长安做大齐皇帝时,赵犨就对手下人说,“以吾计,巢若不为长安市人所诛,必驱其众东走,吾州适当其冲矣!”早就料到黄巢会打到陈州城下,于是高筑城,深挖池,广积粮,将陈州六十里内的百姓全部迁入城中,精选士卒,配以兵甲,任命弟弟赵昶、赵珝为将。做好了迎战黄巢的准备。 大概两个月前,黄巢出洛南,攻许州不克,分兵两路,一路由他亲自带队,进攻许州东南方向的蔡州。另一路由孟楷领军,进攻许州东面的陈州。 蔡州的奉国军节度使秦宗权打不过黄巢,俯首称臣。孟楷却因为轻敌,殒命在了陈州城下。黄巢闻之,勃然大怒,当即率领数万大军,围攻陈州。由于赵犨做了充足的准备,仗打了两个月,陈州仍然没有陷落。黄巢久攻不克,愈加愤怒。遂在城北“起八仙营,如宫阙之状,又修百司廨署,储蓄山峙”,建起了大齐皇帝的临时行宫,摆出了一副要打持久战的姿态。 为彻底剿灭黄巢,关中的战事没消停几个月,大唐朝廷就又任命了一批招讨使。其中,以宣武军节度使朱温为陈州东北面都招讨使;以感化军节度使时溥为陈州东面兵马都统;以忠武军节度使周岌为陈州西面招讨使;以忠义军节度使张寻为陈州南面都招讨使。命令四镇兵马齐出,解陈州之围。 然而,除了南面招讨使张寻派了三千人赴许州助战外,周岌仅能自保,时溥按兵不动,朱温也迟迟不发兵。短短两月之间,朝廷已经下了三道诏书,催促各镇出兵了。朱温终于顶不住压力,派出了赵东阳。 于是,庆祝的喜宴,变成了兄弟五人的离别宴。 “哥哥,大帅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让你去宋州赴任,却让你去援陈州。还只给了两千汴州旧军。陈州可是有十万巢贼,这不摆明了让你去送死吗?” “诶,五郎,小心隔墙有耳。”裴继祖小声劝阻郭言。 “怎么?事就是这么个事,还不让人说啦?” 赵东阳止住了郭言的话,朝领班的一个胡姬摆了摆手,胡姬会意,领着几个姐妹出了包间。 见屋中已无外人,李唐宾率先担忧的说道:“五郎的话虽然有些过激,但哥哥的确应该小心。大帅此举,不同寻常。” 一直没有说话的霍存,却提出了另一个疑虑:“哥哥,那两千汴州旧军,能听您的指挥吗?那汴州镇将杨彦洪,据说为人乖张傲慢,我怕他会误了哥哥的事啊!” 朱温虽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宣武军节度使,但他才到汴州不足一个月。且只带过来区区两千旧卒,统治基础很不巩固。以汴州镇将杨彦洪为首的一批坐地户,还很难说跟朱温是一条心。 “呵呵,这很明显是驱狼吞虎,借刀杀人呀。”赵东阳冷笑一声:“大帅素为杀伐果决之人,他要是真的怀疑我赵东阳,会立即杀了我,不会耍这种心机。显然,是有人向他进了谗言了。” “如果让我查出是谁背地里暗算哥哥,我郭言扒了他的皮!” “呵呵,这还用查吗?”李唐宾微笑道:“哥哥屡立大功,如今又是宣武军中第一个被朝廷封为刺史的大将,自会有人心里不舒服。尤其是……” “诶!”赵东阳止住了李唐宾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记住,做事之前,先不要把话说出来。”
李唐宾点了点头。在赵东阳的眼中,他已经看到了答案。 送走了李唐宾和霍存,赵东阳回到了军中。如今他的麾下只有五百人了。 王重荣对于朱温这个便宜外甥,下手还是挺黑的。收复长安之后,朱温麾下人马一度超过了万人。但在唐廷的“解甲令”下,超过一半的新兵被朝廷认定为是受黄巢裹挟的百姓,被强令遣归乡里。这时朱温手里还有不到五千人,大都是随他征战邓州、同州时的老部下。但王重荣以防备沙陀人李克用为名,将其中的三千人调到了晋州。使朱温只能带着可怜巴巴的两千人,到汴州赴任。 “防左,刺!”裴继祖手持令旗,高声下令。 “杀!杀!杀!”五百精兵整齐划一的做出刺杀的动作。 赵东阳独自坐在望楼上,俯瞰正在cao练的手下,暗叹道,兵都是好兵,可惜就是太少啊! 赵东阳思忖,此去陈州,先不提立功,要想保住性命,仅凭手中这五百人是断不可能。朱温拨给我的那两千汴军,必须要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从望楼上翻身下来,高声喊道:“刘知俊!到我帐中来!” 刘知俊停止了cao练,将手中枪往地下一撂,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赵东阳进了大帐。如今赵东阳手里兵少,刘知俊、邓季筠等偏将也只能像队正一样的跟着普通士卒一起cao练了。 “听说你和大帅家的大郎端夫关系不错,经常一起斗鸡?”大郎端夫即朱温的养子朱友裕,端夫是他的表字。 刘知俊一听,以为赵东阳是要责怪他不务正业,连忙辩解道:“大郎素来与咱们这一营的将士们友善,平时爱找我们玩,其实我和邓季筠也没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只是,以大郎的身份,我俩哪敢推辞呢。” 赵东阳听了不由一笑,心想这个人精刘知俊啊,竟然把邓季筠拉出来垫背。 “我不是要怪你,而是要交给你一个任务。有句话,要你转述给大郎。” 刘知俊这才长出一口气。赵东阳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 “可记牢了?” “记牢了。” “那就快去吧。若误了事,小心我要你脑袋!” “喏!”说着刘知俊撒腿跑了出去。 待赵东阳随后走出大帐,发现刘知俊已经翻身上马,出了营门了。赵东阳摇头笑笑,刘知俊办事就是有这股麻利劲儿。 “郭言!你随我去繁台走一趟!” 郭言一听,知道赵东阳是要去汴军杨彦洪的营地。心头一紧,问道:“要带多少人?” “二十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