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高考情节
见我的情形跟哥一样，我爸就自怨自艾地颦蹙起眉头说：“看来是我们白家的祖坟没埋到正xue上，是不出大学生这棵篙子的！” 我的两个jiejie在学业上也让爸妈大失所望过！ 看着爸爸难过的神情，我颇感惭愧！我见过一些家境不富裕的父母，为了能让儿女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起早贪黑的忙碌，就是为了供孩子上大学，而最终还是失望的占绝大多数。我就在想，如果有那些昂贵学杂费，积攒下来干啥不好？不是那块料，就在白花冤枉钱，几年下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是男生，足可够成家立业用的了；是女生，也可够陪送嫁妆的，或者说要搞小本经营的投资也不成什么难题！我家兄弟姐妹多，这就是榜样，由此可见土里刨食的爸妈当年为了儿女是怎么cao劳的了吧？所以我是一直赞成计划生育的，凡正是我没被计划了就行了，呵呵—— 哎，有哪个为人父母的不望子成龙、盼女成凤？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我爸就没话可说了，憋了好一阵子，才有点儿脸红脖子粗地冒出了句让人震惊的话来： “那就再复习一年看看好了。” 他老人家依然像是对他的儿子大好前程是充满信心的。 我哥一听这话更是有些火冒三丈了，那是他可没捞到“第二次与校园”握手的机会！说句老实话，那时他是最讨厌上学的了，能勉强着读完初中也是在受到“压迫”下进行到底的，在求学的过程中还留过两年级，不让他复习是正乐不得的呢，所以也根本就没争取过。 我讲这段时，我哥已成家立业了，为我娶了个不错的嫂子，还是个城里人。记得说这此话时嫂子和孩子不在跟前，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是回了娘家。那时我二姐也已经出嫁了，女孩子嘛，总有一天会被花言巧语的男人给泡走的！ 我当时苦笑着摇摇头拒绝了爸爸的“优待”政策。我认为自己虽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要凭着我所学到的知识，努力进军“文坛”这块宝地还是绰绰有余的，那时我就下定决心为“作家”这一荣誉称号而拼搏奋斗终身了——我也理解，爸爸是想让我脱离“庄稼地”这个圈圈里，不然是老守田园的永远也没出头之日了！ 抛下这段小插曲，还得返回去接着说。 等我把家里的藏书看到“弹尽粮绝”的时候，就开始朝同学们来借，甚至到了用小恩惠来做交易，都要达到不惜一切代价了，终日沉醉在恩恩怨怨的故事情节里面去了，这样“不务正业”还能有个好？！于是乎，我的学习成绩是眼看着的一落千丈，简直是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了！ 对于同座上的寒菊子来说，看我如此的“堕落”，就谆谆善诱地劝说我的利弊得失，我却忠言逆耳，屡教不改，让她也是无可奈何！我的语文是光彩夺目的，而数学就惨不忍睹了！有时干脆连作业题都懒惰到不作了，就等着抄她答好的倒也省事。如此一来我的“抄”这一习惯在久而久之之下就很顺理成章的给养成了！现在来讲，才对“抄”这一恶习彻底做了一个了断，给这一瘾癖完全戒掉了，不然你们一定会深恶痛绝地来责骂我是——“剽客”的了！哈哈—— 在后来我一直在想，就是在那个时间段里让我打下了将来对文学创作的基础的。 在既将来念完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一直是保持密切状态的。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倘若寒菊子不是小女子的话，我们三个人一定会效仿古人“桃园三结义”的，看看人家刘关张三人的哥们义气真是羡煞人也！ 那个时候的寒菊子已经渐渐具备少女的风韵了，人也长得正在按照我预计的那条轨道上进行着。 说起来是漫长而却又是短暂的小学生涯就仿佛是在不知不觉中给走过去了，变成了时间里的收获产物。人只有在成长过程中才会发现荏苒的光阴岁月是正在漫不经心里悄悄流逝的，在想起来时就会平添了几许沧桑的感慨！ 在我少年时期就有一种多愁善感的情愫在很困惑中缠绕着我，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也不知究竟是来自哪里，也许是跟课外书看的太多了有关！ 匆匆之间，一个暑假就在眼前一天一天地如同书页一样被翻阅过去了，我们又到了十几里外的镇上去读初中了，带着行李在家长的陪同下，分手时又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别惹事生非，好好用功学习。学生永远代表着家里人对未来所寄托的希望。那时我真怕和寒菊子分开，说起来她也是有同感的。幸好还是陌生的一个男老师没有把我俩给分开，分开的是宁悦然，他去三班了，我们是一班。 接下来似乎是没什么可讲述的了，但值得一提的是，寒菊子依然还是学习那么好，而我还是马马糊糊了，纯属是在混日子。只有在高三时，我才突然意识到，一旦她考上了大学，我就要和她分开了！不能分开，于是我也开始用功学了，再加上她为我补课，但我还是感到困难重重，临阵磨枪，深知为时已晚！ 一天我惭愧又无奈地对她说：“看来是我们真的要分开了！” 她好看的眼里掠过一丝晶莹的光彩，瞬间就又黯淡了下来，低下了头，微微用带有伤感的语调呢喃道：“努力吧，加油！也许——不会的——” 她下面的话我没听清楚，那是因为看着她我竟然会有些失态的发呆了，几年里一下来，她已经变的是一个多姿多彩的大姑娘了，妩媚妖娆——那时没人选校花，要是有，我想桂冠一定会是她的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见我没说话，等她抬起头来看我时，看到我一副“色鬼”模样，就差馋涎欲滴了，吓得先是一惊，随后就是羞涩地莞尔一笑。 那时我是在想，如果再给她穿上时髦的衣服，擦胭抹粉的打扮一下，就肯定会是个绝色的大美人儿——不，不用胭粉也是天生丽质，真实的美最可贵。见了她那表情，我也就慌了神儿了。 在八十年代社会风气里，无论是大人和孩子基本上都有一颗质朴友善的灵魂。不像现在学校是三令五申提倡禁止早恋的，但这种校规在“洪水猛兽”面前也显得软弱无力。那时如果出了早恋事情，就会被“千夫所指”的，也会让家长蒙羞受辱！可我却明明意识到我已经是在恋爱了，也许该说是一厢情愿的吧，可爱情的魔力的的确确是在怂恿着我，并且在征服着我的意志，让我无力抗拒。我如同被陷入了沼泽里，愈陷愈深！可那种感觉是既痛苦又幸福的啊—— 那一次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勇气，我冲动地一下子拉起了她的手。她惊慌地看着我，我和她勾了勾手指头，很坦然地对她说：“努力吧，加油！” 她对我甜甜地笑了，在她的笑逐颜开里，像是完全放下了对一个色鬼的警惕。 让我感觉到的是，她的如花绽放笑靥里，一个盛满了“爱”，一个盛大满了“情”，我用眼睛品酌之下，就已陶醉了，一颗心像是掉进了蜜罐里一样—— 对不起，得意忘形之下，竟然忽略了也该介绍一下宁悦然的。我们也是经常见面的，有区别的只是不在一个班里而已。每逢假期时我们“三人团”也可在一起说说笑笑的，那是一种无拘无束的快乐。每当我和寒菊子问起他的学习情况时，他不是一笑了之就是简单地来一句：“还可以吧，过的去。” 在我看来，他的那种洒脱的轻松劲儿是我所不具备的，相比之下，这让我比较惭愧！ 十八九岁，正是朝气蓬勃的年龄，而我仿佛是已经没有了！ 高考的时候，除了笔下的“沙沙”声之外，我好像是置身在荒凉而沉寂的沙漠里了，考场里安静的如同走进了金庸笔下的“活死人墓”。监堂的在来回巡逻着，那目光就像是狱警在用凌厉的眼睛在审视囚犯，有作弊者一旦被逮到就有被拉出去“枪毙”的可能性！ 我本来就有“怯场”的坏毛病，前两天背会的题一紧张不说是忘的一干二净了嘛，但也忘了差不多三分之二了！我乘一脸严肃的监考官不注意的情况下，像是一不小心把笔弄掉在地上，就弯腰去捡，用眼角余光匆匆一瞥之下，发现一张张大多数都是不熟悉的面孔，这时才惊觉到——寒菊子已不在我身边了，我们不是在一个考场里。但我也能感觉的到，这一小动作定会引起一双机警的眼睛像是发现了小偷一样在盯注着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在这种无助的情况下，我突然之间有种要哭的感觉！ 我加杂在递交答卷的人流之中，茫茫然然地走出了考场，在门外做了个深呼吸，仰天长叹一声，解放了！关于考试的结果我已预先知道了——我不是吃“大学”那饭碗的那块料！ 这时在我的眼睛里出现了我最熟悉的人，我的视线一下子模糊了起来。我看见寒菊子正朝着我翩翩走来，她充满关切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里的迷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