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偷偷幽会
在家里等考试结果的那段时间里,天天都有点儿惴惴不安的感觉,心里就像是被塞了团麻乱糟糟的,没有了好心情。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就开始预测谁能考上这一问题。我认为还是寒菊子能考上的把握比较大,在我的估计里,她上清华北大都不在话下,这是因为平时学习成绩而论的。可每当问起她时,她总是淡淡地一笑而过,不知可否。 还是宁悦然在这一问题上就显得洒脱些了,他总爱说:“等考分下来不就知道了。” 这是最可靠的结果。 —— 在考分下来的那天,我们三个人去了学校,是骑自行车去的,寒菊子被我和宁悦然轮班带着。在我带着她时我发现她靠我很近,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爸爸是教师,在镇上教初中。我虽对自己没有半点儿信心,可也存有侥幸心理的,我好几次去她家问过她爸爸,可她爸爸也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在几乎是人山人海的榜单公布下,考生都仰着头在墙壁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我的结果是——名落孙山!看到自己的分数与上线相差甚远,在此也就羞于启齿了!在那一刻里,心里像是结了层失望的冰。 在我问寒菊子怎么样时,她还是淡淡地一笑说:“我俩彼此。” 我几乎是惊呆住了,这怎么可能呢?我还揉了好几次眼睛去看她的,结果真是相差无几。 她的坦然态度让我怀疑。 她仍是淡淡地一笑说:“这也许是我与大学无缘吧。” 而宁悦然脸上那绽露的欣喜笑容让我嫉妒,他考上了,他曾说过的理想是上建筑大学,大概是能如愿以偿了。没想到这小子却在暗地里下功夫! 我的心里一片黯然,可寒菊子却是显得格外开朗活泼,这事就像跟她无关似的,还非得要让宁悦然请客表示庆贺不可。我们去了一家小酒馆,那天我把自己喝的晕晕乎乎的。我本来不爱喝酒,可从那天起就养成不良习惯了。 凡正我是决定不复习的了。 寒菊子也是,为了这件事,她爸妈简直是对她大发雷霆,她就说:“你们就我一个孩子,我不想离开你们嘛。” 在她的坚持下,也不知是被她的孝心感动了还是——总之最后她的父母也对她是无可奈何了!在这一点上我俩像是不谋而合的。 而宁家却是觉得扬眉吐气了,还大摆庆功宴了呢,被邀请的人包括我爸爸在内——儿子有出息,这是当父母的荣耀。 宁悦然在志愿表上填写了“建筑系”。 一次晚饭后我跟寒菊子偷偷摸摸的在她家门前的场院里聊天,那里高高地堆积着麦桔垛,由此可见这年的小麦收成不错。那时虽是暑假,但我们却各自知道,就是开了学,学校也是和我俩无缘的了。我们不懂得珍惜时光,可时光却在我们不经意中在流逝着。我有时还看她跟着她妈上地里为庄稼服务呢,而我有时是跟在爸妈屁股后面偷懒,劳动时很少,一天也不知想干什么好!也许是我从那时就开始构思我的作品了。 我们坐在麦桔上,回忆过去,畅想未来。她安静地聆听着我的远大理想和抱负,这个可爱的小傻瓜儿,却喜欢听我大言不惭的胡说八道!看着她温顺的样子,让我的心里有种怜惜的感觉。 直到她家院子里传来一声:“菊子,还不回来睡觉?关大门了!” 她才站起身来,略有歉意地看着我说:“我妈在叫我呢,我回去了?” 我对她说:“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你也回去吧!” “我再呆一会儿。” “明天见!” “明天见!” 我坐在那里看着她那婀娜的身姿从我的眼中慢慢远去,走进了朦胧的月光中,从那不快的脚步中似乎能看到心里的恋恋不舍。在她就要经过不远处的那棵大柳树时,我依稀听到了一串优美动听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mama讲那过去的事情,那时候——” 那缥缈的歌声就像雾霭一样缠绵在我的心头,勾起了我对那一去不复返的童年回忆(不像现在的人,刚开始谈情说爱,首先把*裸的男女关系表现“以身相许”来个淋漓尽致,不再意将来能否结婚在一起,完全是“试婚”的的模式)! 我们生于80年代,欢天喜地的涉足了2千年行列,二十多年里来有幸不曾被历史抛弃。那时还没有80后、90后、00后一说。在后经历了一段时期历练因尔在回首中觉得是漫长而又短暂的,所以我会常常在感慨万千里怀念那比较纯真的后代,关于爱情、婚姻、友情,几乎都是质朴无瑕的。官员腐败、医生贿赂,教师贪婪,这种不良社会风气是普通老百姓所憎恨的。当我尝试到了爱情与婚姻的失败后,才有了堕落的思想观念,就像现在一塌糊涂的男女关系,真的是在思想解放下没有束缚的不再按照循规蹈矩道德路线走了,离经叛道。在正确的人生轨迹上我彻底跑偏了,成了始做俑者的罪人一样,让我在后半生饱受忏悔的鞭笞!总之是不会认为有眠花宿柳的恶癖就有什么荣耀和自豪的就是了。我崇敬那种“万花丛中过,片页不沾身”的男人,那是洁身自爱,信不信由你,呵呵—— 那个时候的我,依然在遵循着封建而保守的思想观念,心灵与rou体上的纯洁很重要,在没结婚之前,处男处女在我的想像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在我的内心世界里,憧憬并渴望着谦谦君子遇上恬静淑女的浪漫情缘,可现在的大多数女性啊,被不同以往的社会风气蜕变的缺少了淑女的基本素质,个个仿佛是在恶劣环境培养下就自然具备了泼妇的天赋,这是完全在于不再是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教育下造成的,在我见识多了阴盛阳衰后就会为此感到莫大的悲哀!这就好比某些人一样,地位提高了,反而也就不懂得自尊自重了。可在我的心目之中,能遇上典型淑女的菊子则是我的幸运。
那天真烂漫的童年呀?是多么的纯真,心灵都是一尘不染的,如今只能在回忆或者梦里翻阅了! 早恋的确是很害人的,这怪不得菊子,因为我们算不得心心相印的恋爱,或者说是我的一厢情愿更为恰当些。不过我没想在考学上博得心仪女孩的芳心,而是想在“文坛”上独辟蹊径,期待有文学作品登于报刊,去讨她的欢欣。 由于我在爱情面前是个门外汉,别看落笔千言万语,却羞于启齿的吝啬了表白能力。后来才知道,对于爱情是需要勇气争取的,也可以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多大的领悟啊!呵呵—— 那时候日子虽穷,全村子里也没几家富裕的,就知道每年一进腊月门儿,就开始数着日子盼望着过年,只是为了想吃一点儿好的穿一点儿好的,就会很高兴很满足了,可以说那是个无忧无虑的时期。春暖花开时,和小伙伴们拎着铁锨到山上去挖一种叫“跳兔”的小动物用细铁丝捆住长长的尾巴来玩弄,或者用弹弓打鸟,还有上树掏鸟蛋;夏天一到,只要是大地上淋过一场透雨,就可去丛林中拿着筐篮捡拾一堆堆破土而出的蘑菇了,还可在大人的安排下不情愿地去给牲畜割草,有时去河里摸鱼被爸妈知道了就是一顿非打即骂。相比之下,秋季和冬季就没啥太大意思了,不过可玩的项目依然是层出不穷的,在此也就不必太详细介绍了。 一晃之间,抚今追昔,才短短几年呀?就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了! 往事如梦,岁月悠悠,既留恋又不堪回首。 在我瞬间的感慨时,就见寒菊子从那棵树影婆娑的大柳树下走过去了。 看着那棵树龄已高的大柳树,让我的心砰然而动,在那树阴下留有我不可泯灭的童年记忆。在小时候,村子东头住着一个一生未娶的老光棍,名字本该是杨常乐,可人们似乎忘记了他的名字,偏要赐给他一个“杨二瘸”的称号。他的右腿据说是在“农业学大寨”时被石头给砸断的,由于那时医疗方面也不进步,缺医少药的,才落下了个终身残疾。不能劳动了,那时生产队里救济他,再有就是村里的好心人看着他可怜常常给予帮助,维持生活倒也不算是困难。记得我mama当家里有好吃的东西时,还打发我给他送过几次呢,例如水果青菜或过年杀了猪给他送块rou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