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的偏见
“才子自当有佳人相伴,才会更加文采飞扬的。”楚翘说,听上去并没有戏谑之意。 一笔成仙说:“楚翘,你是外面儿上的人,见多识广,如有好的人选,就麻烦你为你心目中的才子介绍一个吧,这也算你有菩萨心肠,积德行善了,别再让他承受孤单寂寞。” 楚翘粲然一笑道:“目标是有一个,也是最佳人选,只不过——” “比你如何?”美眉别走忍不住抢先问。 “我已是徐娘半老,人家可是如花绽放!”楚翘似自怨自艾地说,却是一脸的笑容可掬。 “你的‘只不过’是何意?”非洲人急着问。 楚翘沉吟了下说:“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叫玉玲珑,她是唱歌的,以她的能力,将来成歌星不成问题,上过艺校,天天串客各个歌厅,收入不菲。只不过听她说最近交了个男朋友,也不知结果怎么样了,等我问问她再说好了。” “名花有主,看来你小子没艳福呀!”非洲人叹了口气,倒不像是在幸灾乐祸。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态度坚决,美女的确让我心动,但一听是喝歌的,我的心就凉了下来,我从不对演艺界的人抱有好感,无论男女,不适合婚姻家庭,现在那些人没有几个是干净的,逢场作戏,被铜臭腐蚀了灵魂。常以绯闻来进行炒作,不顾廉耻,反以为容。我不想还没娶到手,绿帽子却先戴上了若干个,我是个比较尊重传统的人! “怎么了?”楚翘愣愣地看着我。 “我也高攀不起!”我的憎恶之情能对她坦言相告吗? 接下来这个话题被揭过,就进入了喝酒的主题。他们四个人开始摇色子吹牛B,我对此真是一窍不通,也许我这人不擅长“吹”脏东西吧,哈哈——只有在一旁观看。 薛漪萝变成了一个矜持文雅的小女人了。 我给薛漪萝的接碟里夹了块锅包rou。 “谢谢白老师!” “老师不敢当。” 薛漪萝就用筷子夹了那锅包rou低头吃了起来。 看着她温顺的样子,我点上了一根烟,就想到了侄女灵灵。 有一服务小姐在一旁倒酒,殷勤的侍候着,表示着对敬业的忠诚。我看着过意不去,就掏出五十元钱递给她说:“这里不劳驾你了,当作小费,你出去吧!” “先生,我哪里做的不对吗?请您直说,不满意我可以改的。”服务员有些惊惶失措,花容失色地看着我。 我和颜悦色地对她笑了下说:“你的服务态度是好的,无可挑剔,不过这样让我不习惯。我家曾经是地主成分,不过也没使奴唤婢过。” 四个人被我的举动惊得是蚂昨眼睛长长了。 我把钱执意塞到那服务员的手里,就说:“我希望看到的是人与人之间没有尊卑贵贱之分,我这人福浅命薄,雇用不起丫鬟的,有事再叫你好吗?” “谢谢!那你们请慢用,有事尽管吩咐。”服务员很感激地退了出去。 非洲人瞪了我一眼,埋怨道:“你真是个冤大头,不用白不用,竟享受不了这优越服务!” 一笔成仙和美眉别走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而楚翘却似被感动了,说了句:“理解!佩服!” “别见怪,我来为你们服务好了。”我给他们倒酒,也许她能理解我这在世风日下的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嘻嘻—— 在轮到我时,我说不会,楚翘就主动说替我“吹”,输了我负责喝酒,我感激有劳工了。 看着她给我卖力,就想到了在酒桌上她是久经战场的。她的确是很漂亮,凡是男人娶到这样的老婆,真是不枉此生了。她一路过关斩将的拼杀,赢多输少,不负所望。虽说如此,但最后我还是一个人喝下了一瓶白酒,所幸酒精度不高,我从不曾吹嘘过自己是海量。 在我看到一个个“满面红光”时,舌头被拉长,就建议到此为止吧。是楚翘第一个表示赞同的,所以其他三位也就只好好遵命了。我不喜欢一个个出现在人庭百众的街上时都东倒西晃的,在别人眼里看来简直就是在装疯卖傻,做出家丑外扬的狼狈之态。 于是,最后饭也没人吃,是酒已占据了它的位置,就让饭为了位置在老肠老肚里去跟酒的位置去争吵不休吧。 别人不吃可以,我看着薛漪萝问:“你得吃饭?” “我吃菜就吃饱了。” 我知道,现在的年轻女性都爱保持体型美,青春少女也不例外。由此看来,她们是在饿着肚子节省粮食,也算是对这个国家的一大贡献了。 不过,让我感到不需此行的是,是楚翘说了:“你们谁要是想出版图书,诗集,散文,小说,或许我能帮上忙,我在人民出版社和作家出版社里都有朋友,有稿能优先审阅。” 这对我们四个人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谁都知道,现在办事没钱没人缘关系,难啊! 北京的这两家重量级出版社,是我将来所向往的。 楚翘对外面叫了声:“买单!” 有一服务员应声而入,她问道:“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看了她一眼,发现不是刚才拿了我钱的那个。 “结账!”楚翘说。 服务员看了看桌上的啤酒瓶,查了下数说:“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她来到吧台前,一个负责小姐匆匆用计算机算了下说:“你们的用餐费正好是四百八十元整。”
我一听脑袋嗡了一下,这么贵?在我发愣之际,就见那个有几分姿色的小姐看了一下我手里的鲜花,微微一笑,我也就对她回报了一个微微一笑,这才领悟她的意思是在说:“一个大男人的,手里却拿一束鲜花,有点儿招摇了吧?” 反正我是对她那个含糊一笑是这么理解的。 就见楚翘没动声色,态度从容,从皮包里取出一沓崭新的钞票来。我一直对女人这个经常随身携带的皮包是产生怀疑的,总以为是在装了属于女人的私用之物,没想到也可装钱用的?哈哈——愚昧!惭愧! 看着其余三位站在那里表情麻木,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理所当然,我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觉得脸上在发烧。 “且慢!”一冲动,我按住了楚翘的手。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还是我来吧。” “说好是我请客的。” “让女人花钱,这有失男人的面子!”我不知道这种吃亏的面子要不要得,不知是为什么,我就是这么傻,傻的犯贱! 楚翘大概是见我拿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也就不好意思多争执了。我付过钱,却没看那三个“铁公鸡”一眼,怕是让他们更加难堪的。说实在话,我当时也有些心疼,那毕竟是我日煎夜熬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才完成一个中篇近一多半的稿费呀?只是一顿吃喝就又捐献出去了,货币流通在我手上不知怎么显得就这样迅速?! “哈哈——” 就在我转身要离开时,忽听一男子爽朗的大笑声,扭头一看,见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见他面色红润,肥头大耳,腰宽体胖,是保养的好,也显得年轻,特大号的隆起肚皮足以让孕妇也为之汗颜的。 “不知是楚老师的芳驾到来,有失远迎了!你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好让我尽下地主之宜?”那男子热情地拉住楚翘的手说。 我在一旁则认为这种礼节是在“吃豆腐”。 楚翘笑道:“只是和几位朋友来这里热闹一下,怎敢打扰你财大气粗的陈大老板?” 陈老板就说:“你这话简直是让我无地自容,若和你家先生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最近我有笔生意,想请滕跃老弟帮忙的,望你能在他面前美言几句。” 楚翘一笑道:“生意上的事我是向来不参与不过问的,你还是直接问他好了,再说我也不懂经商,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抱歉了!” “你不‘摄政’,难怪他的生意会红红火火,成为全市凤毛麟角的企业家呢,真是年轻有为!” 楚翘一听这话,就显得略有不高兴了,说:“你的意思是我没成为他的绊脚石,才会使他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