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三妹所求
第六十章 此毒……便是不知者无畏，知者无不闻风丧胆的神仙难救。 而令萧墨儿震惊的是，陆姨娘竟然会有南疆皇室才有的毒药。她从哪里得来的？又是怎么得来的？与南疆皇室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或者故事？ “多谢三妹倾囊相告。”萧墨儿白着一张脸站起身，朝着萧锦沁深深的鞠了一躬，“此恩，墨儿此生定会铭记在心。三妹日后若有事，只要墨儿力所能及，必定竭尽全力。” 萧锦沁得到了萧墨儿的承诺，满意的缓缓点头。 “这些年我冷眼旁观，倒也知道了不少陆姨娘的密事。”萧锦沁笑着说道，“不过知道归知道，二姐若问我要把柄，我却是没有的。二姐明白我的意思吧？” 以陆姨娘的手段，如果会有把柄落在小金系手里，倒也是怪事了。 萧墨儿点了点头，认真的看向萧锦沁，等着她的进一步阐述。 萧锦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只见，深吸一口气，道：“陆姨娘做事想来都是深思熟虑，反复伏笔。坊间话本所说的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我看用来形容她的手段就很合适。若非此次被二姐逼得狠了，也不会草草算计，犯下如此大错。或者，她还将二姐当成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二姐，才会这般掉以轻心。” “陆姨娘是私自离家出走到京城投奔父亲的，别说嫁妆，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银两。刚进府的时候，陆姨娘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便是有父亲私底下的支撑，可当时萧家靠得还是母亲的嫁妆银子，她也不敢多要求。” “母亲去世之后，父亲便将府里的中馈交给了陆姨娘，当然，这其中便有母亲的嫁妆和嫁妆铺子，嫁妆庄子等等。”萧锦沁似笑非笑的比了个手势，“也许是之前的穷日子过怕了，这些年来，我私底下冷眼看着，这个数是有的。来源嘛……想来二姐心里是有数的。” 萧墨儿倒抽一口冷气，轻声道：“五万两？” 要从母亲的嫁妆里头贪出这个数，还要能不影响萧家的日常家用，陆姨娘最起码年均要贪走一万三千两银子！ 母亲的嫁妆是多不错，可也没有这么多现银可以让她这么肆无忌惮的贪走吧？必定有从铺子里和庄子里头拿走的。可这么大一笔钱，账上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萧锦沁嗤笑一声，道：“你可知道母亲的嫁妆铺子一年能赚多少钱？那地段，再加上有苏家和萧家两家担保，每年纯利润至少十万以上。随意从其中拿走一万，以各种由头做个假账，常人也只会觉得习以为常……我也就是这么一猜。” 随便一猜，数额就惊悚到了这个地步？详实到了这个地步？恐怕萧锦沁并不像平日里表现的那般与世无争，恐怕萧锦沁在隽慧苑里，也不是没有眼线吧。 萧墨儿就作出了心悦诚服的样子：“三妹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她就在心底急速的盘算起了这个消息的意义。 在萧锦沁，她恐怕只是想为萧墨儿打倒陆姨娘，甚至萧博彦添上一块筹码。 五万两银子的出入，一旦被查出来，陆姨娘是一点解释的余地都不会有，转眼就要失宠倒台。 萧锦沁一下子就拿出了这么两个价值千金的消息，所求必定不小吧？ 萧墨儿抬眼，平静的看向了萧锦沁：“三妹今日的恩情，二姐是记在心里了。” 萧锦沁笑了，垂下头拨弄着茶杯边缘，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回答道：“我也不是无求于你！二姐断然不会让陆姨娘被抬为继母，将来的继母看在苏家的关系，必定会与二姐建立友好关系。所以……将来我论及婚嫁之时，希望二姐能帮我美言几句。我但求能嫁一户简单的人家，不论身份地位，相貌身高，只求一样，便是人口简单。” 萧墨儿一下就怔住了。原来萧锦沁已经想到这么久远了。 萧锦沁想要不论身份地位，只要简单人口的婚姻恐怕所受的阻力并不会太小。 毕竟萧博彦之所以愿意养着她们，便是想利用她们同京城各个世家，甚至是皇子王爷联姻，形成利益关系。萧博彦怎么会容许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嫁给一户对他没有半点好处的人家呢？ 也难怪萧锦沁这次这么舍得，竟用了两个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消息来做人情，求自己打通未来继母和萧博彦的关了。 萧墨儿看了萧锦沁一眼，又看了看屋中简介的摆设，心底一下子到有些酸涩。也是，只怕这样的婚姻才是最适合庶女的婚姻。到底是低嫁，只要有萧家在，婆家便只能捧着她，供着她，半分也不敢委屈了她。 萧墨儿心念电转，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若是将来我与继母的关系友好，三妹依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自然会帮着三妹劝说继母。” 什么事都有个规矩，没得只占了便宜，不用付出代价的。 萧墨儿若是婉拒了萧锦沁的要求，到时候就自然的把萧锦沁往敌对的那一边推过去。在这种时候，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再说，如果自己的计划顺利的话，等到萧锦沁说亲的时候，萧家也不复存在了。届时自己自然会为萧锦沁寻一门她所想要的婚事，寻一个与她两情相悦之人，以报答她今日之恩。 萧锦沁顿时展颜一笑，这一笑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轻松惬意：“那meimei就先谢过二姐了。” 萧墨儿心中感慨万千，到末了，也只是对萧锦沁微微一笑，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起身告辞了。 忽然间，她很想和连城璟说说话。只是为何会是连城璟，她自己也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顺路经过了萧玉珊的娴玉苑，门口一直守着一个婆子。 “二小姐。”门口的婆子一看到萧墨儿就喊了一声。 屋内的萧玉珊一听，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跑到了窗户边上喊道：“萧墨儿，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四妹，我知道关了好些天了，你闷得慌，很快就能接近了。”萧墨儿走到床边看着萧玉珊，一脸的笑意，“四妹如果实在闷得慌，我愿意站在这里陪你说会儿话，解解闷呢。” 萧玉珊看着萧墨儿穿着一身新衣服，气不打一处来。这回是没冤枉错人，确实是她将萧墨儿推倒了湖里的。可若不是萧墨儿出言不逊，她又怎么会失控的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呢？ “谁要你假好心！”记得萧云蓉曾经交代给她的话语，萧玉珊没再说什么，“啪”的一声把窗户给合上了。 那婆子从方才开始便站在一旁看好戏，并不插嘴，但萧墨儿却知道她是一定会将此事报到孟氏那里的。所以……姐妹情深也得演完了才行。 萧墨儿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默默的看了那关闭着的窗户许久，终究还是低着头离开了。 不过是半日的功夫，午睡过后，墨槿就把下人们的额传言说给了萧墨儿听，“卡擦”一声，一根多余的枝桠掉了下来。 萧墨儿拿着剪子对着一盆插了一半的花修剪着：“你这是听谁说的？” “我去厨房的时候，听那里的烧火婆子说的。”墨槿看着自家小姐插的花，怎么看都觉得比大小姐插的漂亮多了。可小姐从来都是插完了放一会儿，又将它们都重新拔了，从来不放着超过一天的。 厨房中总是消息混杂的地方，丫鬟婆子们无聊了总爱在灶火边上闲扯什么。 而闲言碎语这东西只有越传越不对的份，到最后就成了萧玉珊禁足锐气不减，jiejie好心去看望，却活该遭到做庶妹的责骂。 一个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德报怨；一个却是死性不改，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名声这种东西，败坏起来可是不需要很久的。 “屋前那一个花坛，我看空着也是空着。上回三妹送来的花籽，你看着那些能种了，种一些下去吧。”萧墨儿放下见到，把那插好的花盆子让墨竹报到了架子上放着，起身出了屋子。 屋外是黄昏的天，带着一抹红霞，留着一些太阳的余晖，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夜悄然而至，萧丞相府内并没有因为萧墨儿的归来而显得热闹一些，依旧只是安静一片。 清晨，萧墨儿起得很早，一早她便带着墨竹绕路来到了花园后的小佛堂里。 从重生，伤愈后的每一个休沐日，萧墨儿都会起得很早。这小佛堂设立的年份很早，最初萧博彦在京城将萧家建立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后来，萧博彦仕途顺利，官拜一品，自然不能只是一个小小的佛堂了，便在萧丞相府内修建了一座家庙。这里也就被荒废了，只有一个年迈的婆子在打扫卫生。 萧墨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适闭眼祈祷着，除了墨颖苑之外，也唯有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清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