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玉芳苑风云之八
高业摆摆手，阻止泼皮哭闹：“别给我丢脸了。”暗中一运功力，缓步登上楼梯。 木鸟小声道：“老婆子，怎么办？咱不是人家对手啊。”石鸟道：“无妨，打不过可以逃嘛，咱不硬拼，纠缠一番还是可以的。” 木鸟哈哈大笑：“老婆子，还是你脑袋灵活，就这么办，高小子你来吧。” 高业踌躇不前，倒不是怕了二鸟，而是碍于大侠身份，如果二鸟不硬拼而是采取游斗方式，久拖不下他脸可丢大了，如果一上来就痛下杀手，又和他大侠身份不符。 鸳鸯二鸟见高业有顾虑，越发得意：“高小子，高大侠，狗屁大侠，你过来啊。”高业大怒，心想老子就是不当这个大侠也要宰掉这两个老怪物。杀心顿起，当下放慢脚步，移向二鸟。 高业脚步越慢，对二鸟越不利，如果高业一上来就快速攻击，那么正好躲避纠缠游斗，但高业故意放慢脚步，二人总不能不打就逃，那样以后别在江湖上混了，可要是待高业近身发起攻击，能否脱开身就很难说了。 二鸟势成骑虎，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心想就是不要命了也要拼一下。双方箭弩拔张一触就发，忽然楼上房间走出一个金发碧眼胡人青年，那胡人青年横在二鸟和高业之间笑道：“各位，生意不成仁义在，有话好好说嘛。” 这胡人说得一口流利汉话，临安是大都市，会说汉话的胡人很多，众人司空见惯也不以为意，高业一见那胡人大吃一惊：“汉拔尼，怎么是你？” 汉拔尼笑道：“高兄越来越厉害了，到处行侠仗义，侠名远播，汉拔尼佩服不已，这二人”说着一指鸳鸯二鸟：“不过混口饭吃的，又何必计较？” 鸳鸯二鸟怒道：“兀那夷人，我们夫妻怎么混口饭吃了？”汉拔尼悄声道：“高兄和我都出自天忍教，令夫妻是否想领教我和高兄联手本事？” 鸳鸯二鸟对望了一眼，木鸟道：“老婆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别人给了台阶，我们就走吧。”石鸟装作不情愿的样子：“看在这位夷大人面上，就饶了这个骗子吧。” 高业几乎气疯了，汉拔尼微微一笑：“高兄别一般见识，老朋友见面咱们好好叙叙。” 汉拔尼忽然出现在这里，秦堪和完颜塔兰都惊讶无比，完颜塔兰道：“怎么回事？汉拔尼不是在完颜元宜手下做事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和我说说。” 秦堪摇摇头：“我也不知，无从说起。”完颜塔兰道：“你真不知？那你说说他到这里为了啥？” 秦堪一脸茫然：“别问我，我也糊涂紧了，不过有一点，汉拔尼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完颜塔兰道：“连你都看不明白，这胡人以前倒小瞧他了。” 二人都猜不透汉拔尼来历，忽闻楼下呼喝声一片，有人高叫：“冰儿姑娘出场了，冰儿姑娘出场了。” 秦堪一怔，呼吸急促起来，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完颜塔兰叹口气：“主角终于出场了，高潮即将开始，去看看吧。” 秦堪走出房门，顺着楼梯来到大厅，完颜塔兰默默后面跟着。完颜汉坐在大厅一角闭目养神，对周围一切充耳不闻。秦堪经过他面前忽然停住，完颜汉感觉前面一股杀气，双目突然睁开，精光四射盯着秦堪。 完颜汉睁眼那一瞬间，秦堪仿佛脸上受了重重一击，忙运起全身功力对抗完颜目光，完颜汉也很不舒服，只觉秦堪那股杀气不断寻找和锁定他的弱点，只得运功相抗衡。 两人面对面站立，四目相对默然无语，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两人的目光和气场彼此互相渗透激烈交锋，周围人只觉一股压力，纷纷离得远远的。 完颜塔兰呆呆看着二人暗中较量，心情复杂：“二虎相争，必有一死，最后活下来的会是谁呢？” 一阵悦耳乐声传来，一队美貌少女飘然而来，众人纷纷闪开让路，这队少女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件乐器，有的拿着胡琴，有的抱着琵琶，有的拿着笛子和萧，还有的挂着花鼓，此外唢呐，铜锣等等乐器不一而足。 大厅尽头有一戏台，少女们分左右从两侧登上戏台，忽然三楼最高处放下一条彩绳，大批鲜花从高处纷纷落下，一红衣少女顺着彩绳从天而降，宛如天女飘然落在戏台中央。 戏台前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看客，看见红衣少女空降戏台，顿时掌声、采声、口哨声、欢呼声响成一片：“天女散花，冰儿姑娘出场了。” 大厅热闹非凡，人人狂热高呼，只有秦堪和完颜汉无动无衷，就象两尊石像。红衣少女站在舞台，神情冰冷，对台下芸芸众生视而不见，眼光落在一角秦堪和完颜汉身上。 老鸨满脸堆笑站在戏台一角，忽然一拍手，大厅顿时安静下来，但闻乐声响起，那些少女或弹或拉或吹或拔，乐声悠扬清澈，令人旷怡。 红衣少女目光依然看着大厅角落，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边舞边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舞姿美妙绝伦，歌声宛转动听，一曲未了，台下看客如痴如醉，纷纷赞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歌声感染了秦堪和完颜汉，秦堪杀气逐渐减弱乃至消失，完颜汉眼神慢慢收回终至平和。 歌声入耳，秦堪心中大震，缓缓转身向戏台看去，台上妙歌曼舞的少女正是完颜冰儿！ 秦堪心中一痛，不由自主走向前台，所到此处仿佛有股无形力量，看客不由自主闪开一条道路，忽然一股臭气飘来，秦堪蓦然回首，一个衣衫褴褛肮脏不堪，喝得大醉的和尚，摇摇晃晃挤向前台，正是林十八。周围看客捂着鼻子，纷纷躲开小声咒骂：“花和尚，臭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