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那么，道别吧（2）
黑音要牺牲谁，要把谁当做棋子，云图都不在意。那些人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并不是她非得要管的事情。但云图还是站在了黑音面前，厉声质问着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音抿着嘴，只是无言的坐在王位上。如果是别人的话，黑音还会考虑找个借口来搪塞，但是面对云图，黑音做不到。无言的望着云图，她不打算做出任何解释。 云图见黑音沉默不语，又责问道：“或许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但是，望也好，奇牙也好，他们对你来说是可以随意舍弃的人吗？” “如果有其他方法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 黑音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她默然盘算着该怎么样回答。 “你让望抱着那样的希望死去，是因为你过意不去吗？” 上前一步，靠得离黑音更紧一步，云图将手搭在了细剑上，看起来一言不合就打算与黑音动手一样。 看到她的动作，黑音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过意不去...吗？”黑音歪着头，“现在我的一切布置已经完成了，所以过意不去之类的心情，也是不会出现在这个灵魂之内的，既然灵魂驳杂的话，剔除一部分就可以了。至于望...那是她自己的宿命，对于她们来说，从一开始就不会有选项存在，即便我不收取她的灵魂，在我走之后，贝阿朵莉切也会忠实的执行神的命令。”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亲手来... 黑音似乎是在这么说着，云图却不能接受黑音的想法。她一直冰冷的脸上少有的泛起怒火。 “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是的。” 黑音回答。此时云图也注意到了，黑音脖子上，已经没有了她赠与的那条围巾。那不知从而来的火气，瞬间湮灭殆尽。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 “...既然如此的话，就在这里道别吧...我想，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成为你的助力了。” “如果你想的话。” 作为黑音的jiejie的她，清楚地感觉到，现在的黑音再不是云图记忆里的那个黑音。或许无数的轮回为她带来了什么变化，或许因为失去而感到无法自拔，云图只能感到无穷的无力感，她什么也做不到。 “就和以前一样，”云图淡淡的说，“以前...我不如你，现在依旧也一样，无论是力量也好，思维也好，作为jiejie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到过...” 她转过身往后退了数步，然后再次面向黑音，缓缓抽出了自己的细剑。 “收起你最后的怜悯吧，我，不需要。” “还不是现在，艾莉娜，还不是现在，如果你想阻止我的话，早就已经晚了，如果你想证明什么的话，那还不是现在。” 坐在王座上的死神，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自己刀剑相向的jiejie。这位不计一切坐到至高之位的君王，早就做好了准备。 “正如以前一样，你还是什么都做不到，”黑音理了理身上一成不变的教服，“或许一开始我和你并没有区别，但是现在，这些是我必须做的，总的有人要做的，既然我能做到，那么就让我来吧，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艾莉娜。” “我会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云图将细剑指向黑音。 “你从一开始不就什么都没做吗？”黑音冷声斥责，“从你降生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你做了什么来反抗？你做了什么来争取自己的一切？就算我离开了，你也从没打算找过我，也没打算挣开父亲赐予你的枷锁。那么艾莉娜，现在你又要做什么？你现在，又能做什么？来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把剑刺进我的胸口。” “......” 黑音从王座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云图身边。仿若踏着节奏一般的脚步，轻轻叩在云图心上。 “你什么都不会做，艾莉娜，我从来没有把你计算入计划中，因为你的一切都不值得计算，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对我所做的一切不会有丝毫影响——就算你「再一次」把这把剑刺进我的胸膛，又能改变什么？艾莉娜，我已经不是我了，而你还是你。你只看得到博得里安和你的身边，而我早就看到了世界。” 即便说道这个地步，两人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动容。云图听完，把细剑收回，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再会吧。” 正如两人再会的时候那样，她如同白雪消融一般，消失在黑音面前。 而黑音伫立在原地，久久不曾动作。 ———— “许久不见了，云图，”琦科莉捧着书本，露出会心的笑容，“好好地和黑音告别了吗？” “算是吧，”云图并不打算多说什么，“都办好了吗？” “那件事的话，咱早就弄完了，”琦科莉歪着头，“你要见见爱丽丝吗？嘛，咱想你也不回去见的。” “结局已定，无需再动作，”云图叹息着，“一切都要结束了，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作为博得里安与你的交易，我能做的也做完了。如果这次还是失败了的话，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别这么说嘛，办法总是有的，不是吗？”琦科莉十分开心的笑着，“你看，现在黑音和咱计划里的不是一样吗？她的选择面已经降到了最低，可以说完全可以控制结局，这样的话就算再来几次结果也是一样的。呀，真不愧是博得里安的末裔，毕竟你才是莱因哈特「唯一」的女儿啊。” “如果血脉真如你说的那么重要，成为魔王的也不会是赛莉亚了，”云图摇摇头，“她是娜塔莉亚最后的杰作，娜塔莉亚直到最后也还惦记着她...可惜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娜塔莉亚会和欺骗之魔女扯上关系。” “哦呀？你对欺骗之魔女还活着并不惊讶嘛？”琦科莉倒是有些惊讶。 “谁让她是欺骗之魔女呢？” 很快就就要结束了。 ———— 很快就要结束了，我的女儿。 很快就要结束了，我的挚爱。 把这一切都结束掉吧，这是只有你们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