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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溪笔谈的两则军事错误说起

    从沈括《梦溪笔谈》的两则军事错误说宋朝文人的轻浮

    本兵家已经在《古代中国步骑对抗模型》、《驳曾瑞龙的经略幽燕》、《宋朝军事理论和技战术的可笑之处》等系列文章中,用对古代科技体系和兵家的了解,以现代科学体系整理证明,宋朝君臣文人造假兵书、自我吹捧、军事外行、军事传统接近草原盲流杂胡沙陀的事实。

    这一篇,就以《宋朝军事理论和技战术的可笑之处》为引,继续深挖沈括为代表的宋朝文人的轻浮无行,乱写垃圾文章!

    沈括《梦溪笔谈》里关于弓弩力量计算的各种错误。原文如下:

    梦溪笔谈·卷三辨证一

    钧石之石,五权之名,石重百二十斤。后人以一斛为一石,自汉已如此,“饮酒一石不乱”是也。挽蹶弓弩,古人以钧石率之。今人乃以粳米一斛之重为一石。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为法,乃汉秤三百四十一斤也。今之武卒蹶弩,有及九石者,计其力乃古之二十五石,比魏之武卒,人当二人有余;弓有挽三石者,乃古之三十四钧,比颜高之弓,人当五人有余。此皆近歳教养所成。以至击刺驰射,皆尽夷夏之术;器仗铠胄,极今古之工巧。武备之盛,前世未有其比。

    沈括在这一小小的段落里,就出了三个错误!

    1,战国时魏国的度量衡,和秦汉有区别,不能以汉朝度量衡换算。而且战国魏武卒的考核是一整套野战负重拉练,这和北宋禁军吃饱喝足悠闲地表演最大拉力走着实战同演戏的不同!这是治学的态度问题,根本没有严肃地学术修养。

    2,沈括的换算汉朝度量衡,也是错误百出。首先,宋朝官方度量衡,经历史资料和考古实物测试,大致在现代度量衡640克上下,比隋唐略少,和晚唐接近。而汉朝承接秦朝制度,一斤在250克左右,秦朝到西汉的出土实物古代就不少。而东汉,《后汉书》就明确记载“水一升,冬重十三两”,根据历代出土东汉量具一升200毫升左右都可以得出,东汉官方衡制与西汉无差,都是250克左右,特别是东汉光和大司农铜权、量具,清楚证明此点。

    所以,根据这数据,按照沈括自己说的宋朝一石九十二斤半,换算汉朝的衡制,是236.8汉斤,而不是他写的341汉斤!

    沈括在这里的错误,一是把王莽篡政时的衡制等同汉朝衡制。王莽篡政时,按照当时儒家原教旨思想,造了一批嘉量,把一斤降低到225克左右,后世的唐宋朝时已有出土文物。但是轻浮的宋朝文人,不仔细对照汉朝史料和其它出土文物,也不想想王莽篡政的制度怎么可能被东汉刘秀朝所接受,就把王莽的篡政衡制当汉朝的衡制来算。这要是放在东汉朝,就是当斩的反贼!

    3,沈括的错误二,是自相矛盾,前面自己说宋朝一石九十二斤半,后面换算时,又是以一宋石为120宋斤来换算,才能得到一宋石等于341王莽斤的笑话!

    所以,沈括的学术水平和治学态度极差,倒是最后几句吹捧宋朝官方的马屁显出文采。

    沈括的军事错误二:

    《梦溪笔谈》风后八阵,大将握奇,处于中军,则并中军为九军也。唐李靖以兵少难分九军,又改制六花阵,并中军为七军。余按,九军乃方法,七军乃圆法也。算术,方物八裹一,盖少阴之数,并其中为老阳;圆物六裹一,乃老阴之数,并其中为少阳。此物之定行,其数不可改易者。既为方、圆二阵,势自当如此。九军之次,李靖之后,始变古法。

    沈括的这段话,完全就是脑补的,掺杂阴阳术数、牵强附会的话,是典型的臆想。

    其实李靖的六花七军阵的编制和行军、扎营、布阵,唐朝杜佑《通典·兵典》里记载得很清楚:

    1,就是在老配置方法中军、前后左右四军的基础上,加右虞侯军作为前锋开路,加左虞侯军后备,退回时,则左虞侯做前锋开路。

    2,在空旷平地扎成四面营时,右虞侯军在前军的右边并排,中军的前之右,左虞侯军在中军后之左,“状如丑未”,就是按照十二地支子丑寅卯等的排列,在1点方向和7点方向。整个营地外观呈正面宽的近似长方形的多边形。

    3,李靖兵法布阵,强调的是五种兵进行二线配置为主,和宋朝文人吹的黄帝阵法风后握机完全不搭。

    4,其实李靖兵法里扎营,只是说了“圆三径一,计算需要的外边总长,然后除以三”。要搞清这里的道理,起码得知道古代中国的数学史:古代计算圆周率,由不精确实测和内接正六边形得出圆三径一,后来有外切正六边形算法,魏晋时数学家刘徽在《九章算术》里提出正多边形的割圆术,算到正3072边形,3.1415——3.1416,后来祖冲之又进一步发挥,算到了小数点后7位。

    5,所以,李靖兵法扎营里的算法,是利用内接多边形周长和圆周长相近的道理,进行的不够精确、但是够用的一种军事数学而已。同《李卫公问对》《梦溪笔谈》里托古扯淡的什么方法、圆法,根本就是两回事。宋朝君臣文人的轻浮、虚妄、无耻、恶心古人,由此可见。

    唐朝杜佑通典·兵典原文:

    兵一:诸围三径一,尺寸共知。复造幕,尺丈已定。。。。。。以围三径一取中心竖径,当四百二十九步以下。下营之时,先定中心,即向南北东西各二百十四步,并令南北东西及中心标端。四面既定,即斜角更安四标,准南北令端。

    兵十:中军在中央,六军总管在四畔,象六出花。军出日,右虞侯引前,其营在中营前右厢向南,左虞侯押后,在中营后左厢近北,结角,两军相当,状同丑未。

    而宋粉吹嘘的宋朝官方收集古兵书编的《武经七书》,也是公然把《李卫公问对》这种文人编的伪书混进兵家著作之内,胡说李靖六花阵是外方内圆,还掺杂黄帝阵法、风后握奇这类由魏晋到唐朝的无聊文人托古编造、牵强附会的幻想阵法。

    其实宋朝儒家文人在造假方面,是中国历史上第二次大规模的,第一次也是儒家文人全面当政时期的东汉魏晋。

    北宋的《武经总要》,被宋粉宋吹吹成专业兵书,其实是一部抄古书和加自己臆想的垃圾大杂烩。我已经在多篇文章里揭露,编写武经总要的宋朝君臣文人,根本看不懂先秦汉唐兵家的“有效射程内火力齐射、饱和攻击、继而迅猛反冲锋”的战术组合,愚蠢的吹嘘自己的弩阵就好了,五尺之外,还能发射。

    不但如此,《武经总要》里继承儒家文人喜欢托古造假、夸大吹嘘自己玄妙的毛病,在唐朝杜佑《通典·兵典》这种详实史料存在的情况下,公然把黄帝阵法、风后握奇等,由无聊文人、阴阳术数好事者编的假阵法写进书里撑门面,比如李筌这种伪修道真求官,比如好事者裴绪编的阵法,成了大笑话。也是对兵家科学体系的侮辱!

    这都是宋朝文人的普遍特性,苏轼苏东坡,写石钟山记,嘲笑前人陋、考察不仔细,结果后来被人打脸,说你苏轼一样陋!石钟山的真正命名原因是山体全空、如钟覆地。范仲淹被吹名臣,岳阳楼记被吹多好,可是范仲淹当时根本就没去岳阳楼,他是看着滕子京送的画,脑补写出来的!在西夏乱改原本的野战军编制,把运动大兵团战当成剿匪治安战干,同韩琦一起浪费大把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