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公元309年 决战 决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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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使将领、老臣彻底惊醒了。纷纷跪下苦劝:“我军白天连败二场,不宜再战。” 刘虎气恼:“我们先偷袭他一下,成事可以毕其攻于一役,不成再撤回河西便是。” 有一个清醒点的老臣说道:“敌骑兵不下四千人,其实并不怕我军箭雨,而是不知河水深浅,不敢贸然进军。刘琨是晋之名将,恐怕他正等着我们去偷营,好让我们的败兵把他引过河。” 刘虎发现还是自己考虑不周,却说:“汾河几百里长,我们也守不了几天,怎么办?” 老臣说:“晋军扔下上党不救,三部人马急攻我部,他们在这里耗不了几天。我们再等一等。再说我皇(刘渊)早就承诺,他们打下上党,必来助我们消灭刘琨。我军最好是耗下去,不可盲目出战。” 刘虎年轻气盛,早就想要偷袭,却听到众将苦劝,也怕偷袭不成,反引晋军过河,只好作罢。已过三更,就叫大家分头休息。 有二千步兵在外护卫,刘琨也早早和衣而睡。大约早上四点来钟,刘琨自然醒来,刘虎竟没来偷营?令刘琨对他刮目相看。刘琨起身来到帐外,见大多骑士早已醒来,就命人将骑士全部叫起,静静准备,勿出声响。温峤才二十出头,虽依军令早早睡下,但却未醒。被军士叫醒,迷迷糊糊来见刘琨。刘琨令骑将在营中准备作战,而只带上温峤和十个亲兵悄悄出营。 刘琨悄悄走近河岸,因河岸一直有刘琨骑兵来回放哨,偶有几声马鸣,刘虎守将也不在意。刘琨只带温峤及两个传令兵催马走近河岸,令其它人远远在后等待。 不一会儿天色渐亮,胡兵大多起床在岸边防守。刘琨观看,见敌军一堆一堆临河防守,有的一堆只有几个人,有的一堆却有几十人。刘琨骑马沿河北奔。没有走出一里,看对岸有二百多人防守,这一堆守军最多。 刘琨回身对身后传令兵说道:“传我军令,令骑兵火速奔来。” 两个传令兵一起遵令奔回。没多时,四千骑士全到刘琨身前。刘琨一声令下,全体骑兵冲对岸二百人冲了过去。 军令难违,温峤首先带晋阳一千骑兵冲过对岸,其它骑兵心有所忌,落在后面。但见晋阳骑兵纷纷过河,也都转忧为喜,催马急渡。不消片刻,四千骑兵全部过河,马踏敌营。 昨日刘虎就败给这四千多兵,今早其又冲过河沿马踏刘虎营帐,刘虎众军更加仓惶,被彻底击散。有几个昨夜酒喝得太多的都做了俘虏。晋军一气追击三十余里,大半敌军被歼,被俘。刘虎带剩下少数部众仓皇北逃。 刘琨清典敌军尸身和战俘,再经盘问,推测出逃走敌众不过三分之一,就令雁门守将独自追击刘虎余众。 雁门守将王据为难道:“我军只有二千骑兵,恐难全歼刘虎。” 刘琨说:“我心在上党,你且将刘虎逐出雁门关外即可。关外拓跋部强大,我且作书,命拓跋在关外截击刘虎。” 王据这才转忧为喜。刘琨又命新兴太守段延与己同去支援上党。命令传达,各军自作准备,众将都问刘琨如何知道过河之路,直把刘琨看作神人。 刘琨笑道:“昨天敌人全军防备,很难看出阵法。今日一早我去观测,敌军熟在此地,防兵最多之地就是河水最浅之处。” 众皆叹服。温峤却说:“您说得很有理,可是我怎么不知道?” 刘琨神色黯然:“兵书上有。” 温峤纳闷:“孙子兵法上没有啊?” 刘琨不语,这正是刘琨的失落之处。 中国在汉以后,但凡盛世,朝廷就把兵书收藏,只有少数古老的,像孙子兵法等,因影响较大,广为流传,而无法完全禁止。可是兵法在发展、进步,而且变得更细致。像汉代对敌作战经验、诸葛兵法、曹cao兵法。这些更接近当时晋朝现实的兵书理论,绝大多数人是看不到的。 像细致的野战如何打?渡河怎么打、饥了怎么打?饱了怎么打?胜了、败了如何打?如何布军阵?如何布营?这些在孙子兵法、孙膑兵法上或根本没有,或讲得太粗。 其实每一代乱世之后,都会有新的感悟和总结,但也都会被秘而不宣,即使中级军官也无法看到。因为古代是家天下,即使高级军官学到也是危险的(对皇家来说)。晁错的《论书事疏》中汉军五个优势中,最重要的是将领知兵法。可是哪个朝廷能做到?直到当代有了军事大学,这种情景才转变过来。这恐怕也是清军一上来就被少数洋鬼子兵打翻在地的一个原因。 二来,自盛汉之后,读书成为高尚的职业,从武被人耻笑。魏晋对士族管制并不严厉,但是士族名士多研究可以成名的文学艺术、诗歌、文赋、书法,甚至音律,这是出名的捷径。后代走科举例就更重诗歌、文赋、书法了。 成功在于细节,书法是科考制的细节之首。张牙舞爪的写上十大张纸,考官会直接打个“差”,扔到一边。 一来近代使用兵法密而不宣;二来文化是当官捷径,是中国历代后期兵患到来时,无大将可用的主要原因。 当然也有例外,大朝中只有明朝例外。明朝鉴于两宋的柔弱,认为两宋的柔弱是因为军官地位太低,一旦兵祸到,难感皇恩。 于是,明朝采取文官执政而决不能世袭,军官却世袭。中级军官子弟不用科制便可做武官,而且一上来就是中级军官。所以他们很重视子弟的军事学习。像很多名将,如戚继光十六岁就当上一城守将。 明朝中级武官世袭,不仅使后期杰出武将不断涌现,袁崇焕、孙承宗、卢象升、左良玉、曹文诏、孙传庭、熊廷弼、袁可立、洪承畴、吴三桂。 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当国难到来时,武将由于世袭,而与国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生死相随。熟悉明史的都知道,即使洪承畴,清朝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说服他,而吴三桂降清是明灭之后。 中层武将世袭政策,这一点确保了军队的战斗力,军人虽不能执政,但社会地位比宋朝高得多,几乎中级军官就可以世袭,就像晚期的戚继光就是十六岁世袭了中级军官的官位。在土木堡之变后,于谦和石亨在保卫北京城中,都立了大功,于谦的功劳对明朝来说,视同再造,但于谦的儿子不能世袭,因为于谦是文官,要执政。而石亨由于是武将,他的儿子被封侯并且世袭。 这就是文官执政但避免世袭,武将不干扰政治,但享有很高荣誉,并且世袭,成为和明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攸关者。纵观有明一代,只此一点其军事形势便和宋朝截然不同,其战斗力很强,面对北方几大少数民族,蒙古、满清、朝鲜、日本,均与之能直接抗衡。明朝中级武官世袭制度起到很大作用,他们保家卫国的主动性非常强。当然现在来说是过时了。
当然王朝像人一样,有生必有死。但从秦开始算,明朝是国嗣二百七十六年,是安定时间最长的朝代。汉、宋分双,而唐朝在安史之乱后中央政府就名存实亡了,清朝也没有明朝长。所以只有明朝一朝例外。明朝最值得研究的是其‘内阁制’和‘中级武官世袭’。可二十四史多研究人与人之间的阴谋诡计,少研究‘事儿’。 1449年土木堡之变‘也先’拉着明英宗轻叩北京的城门时,是要社稷,还是要保皇帝成为北京众大臣和皇族必须马上决断的事情,靖康之耻,前车之鉴近在眼前,大臣和皇族为保社稷和自己的利益,很痛快的抛弃了皇帝。皇权被轻轻地撞了一下腰。这使得大臣和皇帝的斗争中有了一定的理论基础。 虽然从唐中后期就创立了内阁制度,并且这一制度一直沿用到清朝,但是内阁权利最大,影响最大的是明朝。明朝内阁大臣,大多是进士出身,来自平民,几乎没有皇族和外戚,他们大多数是儒学中的精英,否则他们也不能从严苛的科举制度中脱颖而出。政治上的清明的内阁制是明朝儒学昌盛的主要原因。 内阁的权利越来越大,皇权必然受到一定的削弱,皇帝是不甘心的,万历的长期不上朝,和太监的权力也越来越大,是皇权和内阁制度的斗争。 嘉庆十几年不上朝,万历二十几年不上朝,不得不说‘内阁制’使他们有了不上朝的资本。 明朝的灭亡从细的方面(政治层面)讲,正是其内阁制度名不正言不顺造成的。明宪宗是个结巴,不喜欢和阁臣探讨问题。内阁大臣把事件和处理的方法都写清,皇帝对于他认为的小事(其实都是治国大事),只要签上同意即可。内阁大臣都是从进士和小官一步步打拼上来的,政治上比较历练。处理方法也是八九不离十。时间长了皇帝也懒得看,自己不太关心的事也就直接签字了,这也是明朝皇帝能够偷懒不上朝的原因。所以明朝的内阁制也不能过分的高看,它是一种默认和习惯,并不是制度性的。 明朝最后的崇祯时期出现了很多有能力的大员,但是由于皇帝更喜欢执政,而使得内阁做出的政策多次无厘头的改变。崇祯最后的遗言是:“大臣误我”。而我认为完全是“我误大臣”。 而清朝的军机处是把事件详细写清,具体的处理方案要和皇帝一起探讨,探讨就要更多的看皇帝的脸色,时间长了,军机大臣就变成了皇帝的小秘书,皇帝干了明朝首辅的活。但是,他哪有明朝首辅们几十年的官场历练。 有人向道光建议重用一名大臣。说此人才华出众,道光很高兴。临了这人说了句‘此人书法很好,为一时之冠’,道光本人一生勤政。一听这话,认为此人也算玩物丧志。不用了。在场的大臣们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说实话清朝皇帝大多很能干,也比较勤奋,但是和明朝的内阁首辅们比,政治历练上要差很多,而绝对权威又太强。 跑题了,不能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