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看着影叉手中的细剑,嫔芮并没有去接,这一刻面前的这个神秘之人如此行为,让她大为不解,不知是阴谋还是诡计,而是缓缓挽了挽头上的发髻,放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一把破剑,也伤不到人,要来何用。” “嘿嘿,”影叉微微一笑,道,“姑娘是在说气话,只是刚才小人却有难言之隐,若是姑娘高兴,用这剑刺小人几下便是。”说着注视着嫔芮,眼神中充满了恳切与忏悔。 此言一出,到让嫔芮有些不好意思,顺手取回长剑,柔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方才小人已经告知姑娘,”影叉并没有起身,仍旧半跪在地,抬头朗声答道:“小人乃是夜叉三鬼之一的影叉,只因对重予大人有言在先,不可在姑娘面前轻易现身,这才有所冒犯,还望姑娘赎罪。” “哦?”嫔芮听影叉提到重予,心中自然一惊,颤声道,“你是说重予大人?” “正是,”那影叉接着说道,“小人受重予大人所托,姑娘身在戒守一切都还好说,只要姑娘踏出了戒守,小人便身负保护姑娘之责,这才暗中跟随到此。” “哼,”嫔芮听后,半信半疑,眼珠晃动数下,又问道,“难道是重予大人让你保护我的吗?”问这话的同时,她的内心其实是有些感激与感动。 “不错,”影叉答道,“小人虽不知道姑娘要去往何处,但既然答应了重予大人,姑娘就是真的走到大海的尽头,小人也理应紧随其后。” “说的好听,”嫔芮渐渐放松了下来,轻声说道,“既然你说你是受了重予大人的嘱托,那就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个嘛,”影叉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嫔芮,而是低声问道,“姑娘这是要前往何处?” 这到也是在嫔芮的意料之内,夜叉三鬼想来也非等闲之辈,既然可以委身保护她一个戒守小小随从,其中必是有难以言表的隐情,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要小心为妙。随即微笑道:“呵呵,你先起来吧,就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用那蛊惑之术,难道有什么危险不成?” 那影叉听了嫔芮的话,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一样屹立在嫔芮的面前,开口说道:“以姑娘的本事,原是不需要我的,小人也只是觉得誓言不可违,这才跟着姑娘。只是两日前,也许是由于姑娘一时大意,有一老人竟要对姑娘下手,眼看姑娘就要随他而去,小人才出手扰乱了一番。” 嫔芮听的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有人要对我下手?” “不错,”影叉道,“姑娘有所不知,这蛊惑之术分明暗两级,其中为妙之处一时也难以言表,只是当一人中了其中一术,便不会再中另一术。” 嫔芮点点头道:“这么说你是为了不让我中那人之法,才对我施蛊术的吗?” “姑娘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影叉答道。 “那个要对我下手的老人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嫔芮接着问道。 “小人只负责姑娘的安危,”影叉不假思索的答道,“至于其他,小人根本不会去理会。” “这样啊……”嫔芮思虑了片刻,转而问道,“若是我让你去查询那人的下落,你可愿意?” 影叉看着嫔芮默默的摇了摇头,接着开口道:“小人虽然不会去查询那人的底细,但是姑娘要是有什么疑问,小人能说的也一定会知无不言。” 这句话嫔芮倒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影叉只会听从重予大人的命令,但是对她也会忠诚可信,起码暂时是这样,毕竟离苦曾说夜叉三鬼当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随即问道:“那你就给我说说那个老人什么穿着打扮,当时要做什么。” “让我想想,”说罢眼神上扬,到像是真的在回忆一般,片刻后低头冲着嫔芮把那老人的穿着从头到脚说了个清清楚楚。嫔芮听后,心中陡然一惊,这人分明就是大振之前说的那个暮松老人,怎么会碰上这么个麻烦的对手,不是听说他向南去了吗,她自想心事,并没有打断影叉的话语,那影叉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嫔芮的心里,接着说道:“那人用的暗术,我虽然不懂其中的奥妙,但有些地方是和我明术一路是相同的,就在那人施法的同时,小人抢先一步,之后的事,姑娘却是都知道的了。”
嫔芮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要说那蛊惑之术的奥妙,她是真的一窍不通,只是当年重予曾教过她一些破解之法,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又是疑窦丛生,那暮松老人的手段必定极是高明,能在这样一位高手面前抢先一步,这个影叉的本领也应是高强至极,却又为何会让她如此轻易的破解蛊术呢。 那影叉似乎像是看穿了嫔芮的心思,开口轻声说道:“姑娘所想,也正是小人所念,那老人行踪诡秘,手法隐蔽,不知是撞了什么大运,小人竟可以抢先一步救走姑娘,实乃万幸。” “哦?”嫔芮眼波流动,迅速盘算着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突然间说道:“不好,快走。”说罢,转身向不远处的密林奔去,那影叉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跟着跑了过去。 嫔芮慌不择路,只奔到一棵高树下才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见影叉也已到得身前,轻声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影叉摇摇头,嫔芮看后跺了跺脚,懊恼的说道:“我也不知。” “不知就不知,有什么不对的吗?”影叉不解的问道,“这不过就是一片山林而已。” “哼,”嫔芮愤愤的道,“说的轻松,戒守周围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我都了然于胸,再往外去,虽不能说尽然皆知,也可以说略知一二,但是这里我却丝毫没有头绪,按我行走的时日,绝不会到达我不知道的地方。” “哦?”影叉似乎仍旧没有嫔芮的意思,“这有何奇怪,大地之上姑娘未曾涉足之地恐怕还多了去呢。” “哎,”嫔芮听后,幽怨的叹了口气埋怨道,“难道你就不怕我们现在身处那老人的蛊术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