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此言一出,影叉有些吃惊的看着嫔芮,半晌没有说话,嫔芮冷冷的说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没有这种可能吗?” “不,不,”影叉连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没有想到姑娘居然会想到这一层,实在是令小人佩服之至。”没等嫔芮回答,影叉接着说道:“姑娘请放心,我早已查探清楚,那老人发觉异样之后,便已经离去,恐怕此刻已到了南海也说不定。” 嫔芮听后,没有丝毫的放松,盯着影叉的双眼看了又看,警觉的问道:“你确定吗?”影叉点点头,没有出声。嫔芮接着问道:“你知道那老人是谁吗?怎么可妄下结论。” “咦?”影叉反问道,“这么说,姑娘是知道那老人的来历的了?” “不知,”嫔芮本想把暮松老人的事说出来,但还是对面前的影叉极不放心,随即转而问道:“我听闻你们夜叉三鬼中有一个是叫暗叉的,对吗?” “不错,”影叉回应道,“姑娘见过他吗?” 嫔芮摇摇头,轻声说道:“没见过,只是听闻罢了,你可知暗叉最近的行踪吗?” “这个嘛,”影叉似乎有些为难的说道,“暗叉行踪诡秘,小人已有百十来年没有见过他了。” 嫔芮微微点头,心中暗想:这夜叉三鬼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投奔的重予大人,至于为什么投奔重予大人,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得而知,就算她当面询问,估计这个影叉也是不会说出来的,随即柔声道:“既然你说一切正常,那我就先行一步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影叉听后,没有回话,而是默默的看着嫔芮,而嫔芮却又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道:“怎么,难道你还要跟着我不成?” “正是。”影叉干脆利落的答道。 “这样也好,”嫔芮此时有些无可奈何,对影叉又有些不舍,毕竟前路凶险,有影叉这样一个可靠的帮手,自然也就轻松许多,只是不知这个影叉到底是否可信,因为她信任的人只有重予。看着影叉朦胧的双眼,嫣然一笑道,“好吧,那就跟着吧。”接着辨明了方向,抬步而去,她要继续找寻善云的踪迹,就算找不到善云,能找到离苦行踪的蛛丝马迹也是好的。那影叉见嫔芮已然上路,根本不在意她要去什么地方,又或者要做什么,而是转动身形,消失在平常人的视线之中,他的职责就只是保护嫔芮而已,至于别的他也不会过问。 犹如无头苍蝇般乱走了半日,丝毫没有线索,嫔芮探身观望了一下四周,正是来到了戒守以北一片荒山,名为细兜岭。地处地势狭小,而又十分的荒凉,嫔芮本想在这里稍作休息,再另行打算,不想却听到小荒山的另一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说应该顺着河水的方向走,你偏不听,来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现在怎么办?”一个男人烦躁的说道,话语中带有沉重的沙哑之音,显是赶路缺水所致。嫔芮一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才想起来影叉善于隐身遁地,于是转动身形,轻盈的跳到一处怪石的背后藏了起来,微微露出一对眼睛,仔细观瞧着话音传来的方向。 “顺着河水也许只是可以解决口渴的难题,但绝不会对我们有所帮助,走这边是对的。”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道。 “怎么?二长老怎么就这么确定一定是往这个方向走?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太阳了,我就不信是这个方向。”说罢赌气般的停住了脚步,不在挪动半步。 “嘿,我说浦蚝,你就听老夫一句,别在这里耽搁时间,难道你不知道咱们俩这次是经过多大的磨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此二人非是旁人,正是查亚族人的二长老真坨和三长老浦蚝。 浦蚝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顿首摇头叹气道:“唉,早知有今日之祸,浦蚝就不该轻信你的谬言。 “话可不能这么说,”真坨也停下了脚步,适当的舒展了一下筋骨,轻声说道:“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浦蚝答道,“你说你有办法助我们族人逃离苦难,大长老不是才让你出来的吗……” “不是这个,”真坨打断浦蚝,用手向上指了指,默默点了点头。 浦蚝似乎明白了真坨的意思,心不在焉的说道:“这个啊,你说你根本看不到我们头上的天,是这句吗?二长老说过的,我又怎么会忘记呢。” “不错,”真坨点头道,“难道你现在能看到天吗?” “这个嘛,”浦蚝不由得抬头向上望了望,眼睛狡猾的转了几转,突然温声说道,“二长老说的我已然不是很懂,还请明言。”说罢又十分恭敬的弯了弯腰。
真坨听后,盯着浦蚝观察了片刻,“哼”了一声道:“未可知,亦未可言。还是跟我继续赶路吧。”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浦蚝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但又没有拿真坨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跟着迈起了脚步。 嫔芮并不认得此二人,更加不会知道大振和他们的渊源,以她锐利的眼光,依然看出来这两个人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二人都在刻意掩饰着什么,都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真是身份,生怕暴漏给对方。但这也只是嫔芮一时的感觉,待二人重新上路,就又好像两个真正的凡人一般,在空旷的大地上行走。 他们要去哪里?嫔芮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的好奇,会不会和那个善云有什么关系?还有暮松老人,会不会又是他在使得什么诡异手段?等等这一切都是她一瞬间的想法,眼看二人就要走远,嫔芮不知是跟着追查,还是继续找寻善云的踪迹,不由得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其中一人高喊了一声:“哎呀!”紧接着另一人也跟着喊道:“啊……”之后二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踪迹不见。嫔芮躲在怪石之后,傻傻的观瞧着,她不明白那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随即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片刻后,只见荒山的土地之上,露出一个人头,嫔芮乍以为是离苦,对于赤脚地精的这一手,她可是早有见地,慢慢的又隐约觉得不像,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个头要比离苦高上许多。那人半蹲在地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又急急忙忙返回了底下。这一系列的动作,深深吸引了嫔芮的眼球,那处地方一定有一个秘密,而这秘密也许就是她需要探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