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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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眼前之人面容一搐,涩声惊道:“阿玺——”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之听着身周嗡嗡的直响,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是什么都听不见了,我望着惊愕的所有人,我低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裙摆,双手上飞溅的血珠,那血泊之中的人影儿,我恍若失神。 这.....这......一定不是真的!绝不是! 阿婉怎么会流这么多血?阿婉怎么会躺在地上! 你快起来啊!我求你!阿婉!你快站起来! 别吓我了! 我双手发颤的向他探去,我干涩的喉头吐不出一个字来,此刻的我,连说一个字都觉得没有力气,怎么会......阿婉,你,别吓我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正从东方升起的太阳被不知从何处来的乌云遮蔽,紧接着天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昏暗莫明,同时远处隐隐有雷声传来。 天边有银蛇在飞舞,不时划破阴暗的天际,惊雷滚过重重乌云,在众人耳边炸响,惊得众人失色。 痛,好痛,真的好痛。 一阵惊雷,下一刻,令人窒息的剧痛以腹部为中心向全身蔓廷,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无根无萍的小舟,被袭卷而来的滔天巨浪淹没。 “婉.....阿婉.......”我勉强自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不知是额间细密的冷汗还是眼泪顺着脸颊不住滑落。 我什么都听不见,只看到爹爹娘亲那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还有我从未看到过的痛楚之情出现在这个人的脸上。萧亦尘,你不是不在乎吗? 我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肚子,我看到了刺目的红色,我今日穿的是一袭浅紫绣折枝玉兰花衣裙,是以当腥红的鲜血从下腹流出浸染了衣裳时,极为明显。这是我流的血? “阿玺,你在流血……”娘亲快哭出来了,当即叫道:“宣太医!宣太医!” 鲜血流出时的那股热意,我并非没有感觉,但我一直依然抱着一丝饶幸,希望是自己的错觉,然娘亲的话就像一支利箭一般,刺破了那丝饶幸。 孩子……想到腹中孩儿,没了,便没了吧。 阿婉—— 我咬牙忍住一波接一波袭来的剧剧痛,在方寸大乱之中,有人将我抱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我只记得,我死死的攀着他的手臂,那紧绷的肌rou下让我甚是讨厌,我紧咬着牙,未喊出一个痛字,良久,我憋住一口气,才有力气道:“是你!杀了阿婉!” 若不是阿婉上前拦在我身前,那么剑下之人便是我! 他分明想杀我!为何又要救我! 我的阿婉,从小便伴着我,我在哪里,她便会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她总是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后,我开心时,与我一同欢乐,我不开心时,又会讲段子给逗我笑。 就连在辰王府时,我身边没有爹爹,没有娘亲,没有一个亲人,也只有她陪我身边,陪着我度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那么多苦楚一点一点蔓延全身,早已麻木。 阿婉,我真的好累。 阿婉,我说过,等天气暖了,便将你赐给子轩。 你那么喜欢他,可是你却不知他是不是喜欢你。 阿婉,你说过,你不会像子轩,华哥哥他们一样离开我。 你说过的,你不会!你是不是只是睡着了!你是不是也累了! 现在,曾经那些爱我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去了,都消失了,到最后......最后......难道你也要走吗? 阿婉,你还记得那年春天吗?我和你还有子轩,在刘府里放风筝,结果把风筝断了,挂在了树上,当时你为了去捡风筝,把刘太傅最爱的一棵桃树给掰断了枝儿,当时太傅好生气,连子轩都要责罚,当年那担子事还是我给你担下来的。 阿婉,你不要走。 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你每天在耳旁的轻声呼唤,习惯了每天洗漱你端来的水温,习惯了你泡茶的味道,习惯了每天早日醒来时,那撩开帘子的人影儿是你,是你那莞尔一笑。 阿婉,我真的好害怕。 我没有喊痛,我只告诉了你,现在我真的好痛...... 似乎过了许久,至于有多久,我也不知了,那一阵失鸣之后,我方才听到一丝丝声音,一点点微光,好刺眼的光...... 我不知躺在哪里,痛苦地蜷曲着身子, “阿玺,阿玺,不要吓娘亲。”我看到半个娘亲的影子,沉重无力有闭上了眼,她脸上尽是紧张忧心之色。 我虚弱地摇头不愿说话,眸中有难言的痛楚,突然我猛然睁开眼睛,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环顾四周,一屋子婢女忙围了过来,娘亲焦急:“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躺下!快!” 在我身边服侍的婢女虽然有几个眼熟的,但我识得的只有月心,她似乎看出我想说话,忙趴了身子过来,我咬了咬牙道:“月心,阿婉呢?” 只听到此话,月心脸色一白,哭的更加厉害了,一张泪容模模糊糊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心一抽,难道刚才不是梦吗?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摇了摇月心的肩膀,她似乎止住了哭意,我怒道:“她在那里!你告诉我她在那里!为什么她不在这里!”言罢,毫无力气的倒回了被褥里,浑身湿润的难受,泪水决堤,一切在我眼中都成了灰色。 我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嫦家,可是我连自己的婢女都没有护周全,好无力,为什么我那么弱小。 月心含泪直摇头,没有答话,我也不知是些什么人在我身旁忙碌,有一个看起来年长的嬷嬷,像是产婆在我身周道:“娘娘!你终于醒了!用力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得用力啊!” 我哪还有什么力气,整颗心都已被掏空,如同一个骷髅一样躺在这里,我双眼无神的看着帘下,那随风摆动的璎珞,娘亲又急又心疼:“阿玺!你不要吓娘亲!阿玺!娘亲求求你!你不要这样!你用点力气!” 无力,深深的闭上了眸子,有一种再也不愿意睁开的感觉,就在这时,我听到娘亲在耳旁歇斯里地一声儿嘶叫,到最后连嗓音的沙哑了:“你把眼睛睁开!阿玺——” 我似乎听到外面有拍门的声音,又急又重,十分厌恶,又有人在外嚷嚷什么:“王爷不得入内!王爷!” 我心中一痛,为他一痛,也是最后一痛。 我只听到殿外一声阴沉的嗓音传来,在我灵台上绕了几个回圈,迟迟不肯离去,“阿玺!你给本王睁开眼睛!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允许你懦弱!” 此刻,在这般境地,听到这个人的声音,我一急,逼着眸子,被眼泪淹没:“你把阿婉给我找来。”
“你说什么?”娘亲伏在榻边,急声询问。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到现在,我也不愿相信,倒在我身下的那个丫头是阿婉!不是她!绝不是她! 我急忙锦被一掀,撇开了众人向门而去,我踉踉跄跄,几步跌倒,那产婆,急得擦了擦眼睛里的汗水,拍着大腿喊道:“娘娘啊!你这是要生孩子的人!你还往哪里去!” 跌了几步,忙从地上趴了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又倒回了地上,发丝黏糊糊的粘在脸上,与眼泪融合在一切,我承认,现在的我,的确像一个疯婆子,一定让人觉得很可笑。 娘亲忙唤人上前将我搀住,我随手持着身旁一个瓷瓶,向人砸去,落地而碎,声音异常的清脆刺耳,所有人都被我这个举动怔住了,连娘亲都晾在了原地,我勃然大怒带着心酸:”你们别过来!谁要给他生孩子!” 我见众人没了什么动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扶着桌沿,走了一步,双腿酸软无力又跪了下去,此刻,我当着是没有一点力了,我双手扣在地上,侧着身子点点向门边爬去,似乎丝毫未动,“我要去找阿婉......她一定在哪里等着我......我要去找阿婉......” “你别碰我!”我怒道,我看着眼前的一双足靴,他伸手过来,将我禁锢在他怀中,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无果,他强大的连我此刻的呼吸都有些紧儿,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他也绝不撒手,而我也不松口!那股充斥着口鼻的血腥味传来之时,我呛了几口气,只听着头顶有人冰冷的话让我深入深深的绝望,连一丝曙光都没有了。 “阿婉,她死了。” 我似乎感觉整个世界,黑暗了一般。 此刻,一点点烛光都没有了。 “你睁开眼!”床边有人紧紧握住我泛白的双手,可是不论他怎么叫,我都不曾睁开眼,忍着痛苦连一丝**都不肯发出。 “齐太医,情况如何,还有王妃为何一直不醒?”娘亲便问。 我只听着齐裕如实道:“王妃胎气已动且有流血之兆,早产已是必然之事,所幸此刻胎儿已经有八个月,而且胎脉一直以来都比较稳固,应该可以平安产下,现在稳婆也来了。至于王妃现在应是阵痛过于剧烈,所以才陷入半昏迷之中,这并不打紧。” 我睁开眼,只看到齐裕拱了拱手再道:“微臣就外面候着,有什么情况一点要第一时间告诉微臣。” 娘亲焦急万分的点了点头,连产婆也忙得话都说不清楚,一个劲儿的点头。 娘亲微微松一口气,旋即又盯着亦尘,眼中冷意森然。 “你……滚......”正在这个时候,我吃力地睁开双目,看到了坐在床沿的亦尘。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敢对他说此话了了吧。 他人是怕,而我是不削。 我看他的脸,便是想到了阿婉痛苦的样子,心里亦是难受得很,“你走!你走!你害死了阿婉!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阵痛如潮水一样涌来,一波接一接,我下意识地收紧手,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泛起了白色,好不容易熬过这阵子痛楚后,我双手挣脱开他的手,作势就要起身,却又被他单手反制在头顶,“现在本王不会走!你哪里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