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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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扶了江海的手离去。 可他刚刚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角渗出的是血丝。我心一揪。 我对万喜使了个眼色,万喜会意的上前领起那么小太监的领子,我问:“你看好了,可是温昭仪身旁这个宫女?” 小太监摇了摇头,低头道:“当时天色太黑,奴才看的不是很真切。” “既然不是很真切,为什么就断定她是温昭仪身旁的宫女,你说话牛头不对马嘴,是有人指使你吗?”我眯眸,环视着所有的妃嫔,只有静妃抬眸看了我一眼。 小太监连连磕了几个头:“婉妃娘娘冤枉啊,奴才是听来的宫女说,温昭仪今日胃有些不适,让御膳房把温昭仪的粥熬化一些,奴才想着必定是昭仪娘娘身边人才会如此体恤,所以。” 温昭仪身旁的宫女梨花带雨的上前哭泣道:“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一直待在宫宴上,旁边的主子都可作证。” 身旁几个妃嫔也都点了点头作证,王烟然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婉妃娘娘,温昭仪身边又不止这一个宫女。” 我看着王烟然存心刁难,笑了笑:“温昭仪身为后妃,侍奉的宫人自然多,可今日随温昭仪来此的宫女,本宫看了只有她一个,若是温昭仪其他的宫女,又怎知温昭仪今日胃有些不适呢。难道这主仆之间真有心灵感应,侍奉温昭仪的其他宫女们知晓了?” “娘娘明鉴。”温昭仪朝我磕了一个头,已泣不成声。 这分明是有人眼红温伊兰独得圣宠加之陷害,后宫里的老人根本不削,那问题一定就出在这一批新人里,可这些人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去陷害皇后? 温伊兰,是温家的人。 我揉了揉眉心,闹腾了一晚上难得有些乏了,抬眉看了众人一眼对着月心道,“回去别忘了去太医院找李太医领一些解毒的方子,本宫听说啊,那红花,也会让人中毒,轻的是腹痛不止,有的可出现神志萎靡不清,震颤,严重者可致惊厥,呼吸先兴奋后抑制,以至循环,呼吸衰竭。李太医你说是不是?” 我眯眸看向李太医,李太医炸了眨眼,想必他是懂得的,连声应道:“婉妃娘娘博学多识,未曾佩服,娘娘说的极是。不过除了皇后娘娘的杏仁茶其他主子那里,微臣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娘娘还请放心。 我叹了口气:“本宫虽然未吃过,但刚才也碰了皇后娘娘的吃食,李太医,本宫的身子真的无妨?”我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太医,这出戏唱的好不好就要看这李太医够不够聪明了。 我看着众妃嫔的脸色不少都白了三分,显然是被我刚才的几言给吓住了。 李太医眸子一亮,沉着道:“微臣待会就命人将合欢皮,茯神,送到娘娘宫中。这两样解毒是再好不过的了。” “很好,本宫乏了。明日再审,扣押他们。” 万喜应了声,我扶着月心的手离开的时候,李太医跟在我的身后,我对他悄声道:“你刚才做的很好。” 李太医躬着身子,嘴角弯了弯:“微臣自然懂得娘娘的用意。” 我失笑了片刻:“李太医,一本正经的吹牛,你很擅长嘛。” “娘娘说笑了。” 我何尝不是一本正经,端的一脸肃色说狗屁话,什么中毒,什么解毒,也只能偏偏那些不懂医理的人罢了。 我平视于她,并不肯有丝毫目光的回避,平静道:“从今日起,太医院开的药房,均不能有欢皮,茯神两味药。” 李大人深深的点了点头:“微臣明白了。” 我望着夜色,幽黑的眸中平静无澜。这个时候静妃从后面赶了上来,李大人朝我二人施了礼数便也离去。 皇后歉然道:“嫉妒乃是嫔妃大罪,何况暗中伤人。后宫管教不严,乃是臣妾的罪过。” 皇帝凝眉道:“皇后是有过失,但罪不在你。”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恰如流星闪过的尾翼,转瞬不见。 我思虑片刻,道:“静妃娘娘,这夜深雪天路滑的怎么还不回宫呢。” 静妃身上一凛,“婉妃meimei可信jiejie清白。” 我微微颔首,语意沉沉:“jiejie放心,既然皇上把此事交给meimei,meimei断断不会冤枉一个人,也不会纵容jian逆之人无法无天。” 静妃,一下,只觉得她浑身都松了下去。 我看着前方有些明亮的光而来,月心瞧了两眼,道:“好像是戏班正赶着出宫。” 静妃温和道:“这戏班可是长安城出了名儿的,皇上还是王爷时,闲散的日子是最爱去他们戏园子的了。” 静妃话语的尾音尚未散去,只听前头砰的一声响,有内监尖声道:“磨磨蹭蹭干什么!待会惊扰了娘娘们,有你们好果子吃!” 我走进一看,只瞧到了有两个皮箱落在了碎冰上,带路的内监赶紧唤了一干人等跪下:“奴才们叩见静妃娘娘,婉妃娘娘。” 他身后挨着跪了一地人,褪去了戏服换上了常服,可一脸的戏曲油彩妆想必还未来得及卸去,浓眉大眼,一张煞白的脸在这黑夜里格外的慎人! 我皱了皱眉头,漠然道:“既然是静妃娘娘请进宫客人,咱们也要有礼相待不是。” 我瞥了刚才那个领路的内监一眼,他浑身一凛:“奴才谨记。” 随着冷风重重吹来,静妃挡了挡脸,道:“meimei咱们走吧。” 我正转身离去,却看到跪在最后面一个人抬起了头来,他不像其他人怯怯的,脸上涂着浓墨重彩的妆,看不清他真实的容颜,透过他棱角有致的轮廓,我猜想应该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少年,可他连廓上,映着灯火的光泽,透出来的是寒冷如雪。 他居然会不怕我!不怕我的身份! 那双眼,坚硬如铁,冷若冰霜,如冰棱一般尖锐的刺痛了我的眼。我背后一凉。 是谁? 我压了压眉心,再次抬眸时,已在人群里,捕捉不了那个人的目光。 静妃秀眉微曲,示意月心心搀扶我走,道:“meimei,咱们走吧,明个儿有的你忙活了。” “jiejie,先走吧。”我的语气有明显的变化,温度低的吓人。 静妃微微语塞,立刻仰起脸一脸笑容道:“那jiejie先告辞了。”我二人有礼的福了福身,她退去之时,我已是看到那戏班的人离去了。 我随意让万喜领来一个随行的内监,神色肃然,严厉道:“本宫问你,这戏班是长安城哪个戏园子的?” 内监本伏在地上,听得这一句立刻仰起脸来,看了我两眼,又低头道:“奴才到不知他们是什么戏园的,可奴才听说他们经常去鸣翠坊唱戏。这长安城的达官显宦人家都是知道的。”
我又惊又疑,只得道:“鸣翠坊……”若我没有记错,鸣翠坊只属于辰王,那么今日这戏班会不会也他也有些关系?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冷空气,静道:“明白了,快些去吧。” 内监戚戚然道:“是。” 我让月心吩咐了矫辇不必随行,只扶着月心的手走在阴冷的长街上,我只想静静的走走。许久,我绷紧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紧紧握住月心的手,忍不住两眼一红:“月心,你刚刚看见那个人了吗?他的眼睛像极了......” 月心愣愣的看着我,沉声道:“那个人?像谁?”她直挺挺又问道,“娘娘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我暗自摇了摇头,或许那只是一个错觉,二人慢慢踱步向前,“天下那么大,相似的人多的去了。” 此刻的雪停了,虽然说无冷意也无寒意,长街上的灯盏与雪光相映更加显得明亮。多日来的积雪更是将这里映得白光夺目,恍若行走在晶莹琉璃之中。 偶尔有树枝上的积雪坠落至地发出轻微的簌簌之声,越发衬得周遭安静得仿佛不在人世。此时积氧定,间或有几株蜡梅正开得繁盛。那蜡梅素黄粉妆,色如蜜蜡,金黄灿烂一树,加上梅枝间新雪相衬,呼吸间只让人觉得清芬馥郁,冷香透骨。 我不觉深吸了一口气,月心察觉,便笑:“娘娘喜欢梅花?” 我伸手攀住一挂蜜冻似的花枝轻轻嗅了嗅,沉醉道:“是他人喜欢罢了,清雅宜人,不落凡骨。” 月心道:“那个人。”她迟疑了一小会儿:“是,是,王爷吗?” 我颔首,不过是与他相遇在寒冬红梅的季节。 好像,还欠他一支舞,如今,是跳了他也看不见了。 我淡淡一嗤,唇边露出三分清冷之意:“月心,你说人啊,为什么就要痴迷在那红尘世俗之中,无法自拔。我恨他,但我始终都记得他,月心,我想把他忘记。” 月心幽然凝眸,墨灰色的忧伤从眸底流过:“娘娘,今夜你有点不一样。”我只得零丁的叹息转瞬落在寒风里,“哪里不一样。”是因为一个与他相似的眼神吗? 手心发冷,才发觉手中的暖炉已经没有了温度:“月心,手炉凉了。” “奴婢回去给你换一个。好在这里离昭阳殿不远。”月心有些蹙眉:“娘娘一个人在这里可以么?” “去吧,我正好也想一个人静静。”我深深闭目,鼻尖是那清雅的香气。 那些年,一切都不曾变,有华哥哥,子轩哥哥,爹爹娘亲走在,姑母还是一样的疼爱我。 若那一年,我没有在梅园与他初遇,是不是就没有今日这一切。 我错了吗? 我真的错了? 我捂着疼痛的胸口,蹲在一片梅林之下,胸腔里都是冷冽的香气,一双眼睛从脑海里呼啸而过,我猛然睁开眼睛,闻声抬首,却见远处有人站在不远处一树蜡梅下,手中折了两枝蜡梅。 四目相交之时,皆是静默不语,一言为出,倒是先红了眼眶。 “你是谁?!”我愣愣的站了起来,手脚此刻竟冰冷的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