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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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梦睁大了眼吃惊地道:“玺儿,你可要当心啊。” 我扬一扬拳头得意地道:“我自有分寸。” “话说那个指出温昭仪身边宫女的那个太监,可有什么来头?”兰梦笑眯了眼,微微咬唇。 “今个儿一早我就吩咐下去,把人送去了刑司。”摇头笑斥了一句,侧过头指了暖壶对尚愣在那里的兰梦笑道:“他倒也是个硬骨头,到现在也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兰梦回过神来,忙为我与她一人沏了一杯热茶,两手捂着热茶道:“那可如何是好?若他受了七十二道酷刑,还不吐出一个字来,可真的没法子了。” “那七十二道酷刑若一一经过,他还能活的下来吗?”我接过茶,笑意一直挂在唇角,刑司的嬷嬷毒辣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从小便有听闻过,许多被囚禁的宫女,就算是能活着出来,但已经去了半条人命。 “我听说皇上命你彻查此事,我怕会有你对你不利。”兰梦的手紧紧的握着茶盏,我不难免看出她一丝揪心,我握了握她的手,捧了她静止的茶盏笑一笑道:“他们想要害我,尽管来便是。”我顿一顿道:“我们先不急,自有法子。” 说到此处兰梦秀眉微蹙睨了我道:“你是否已经猜到是何人在设局?” “你不是也猜到了吗?”我徐徐拨着盏中的碎茶叶末头也不抬地道:“后宫里素来是已皇嗣为重,谁为皇上生下第一位皇子,更是奠定了在宫中不可动摇的根基。我知道他们不满,却不想竟恨到如厮地步。虽然我亦不喜皇后,但她与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兰梦亦有不忍之色,叹息道:“可惜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根本奈何不得她半分,更何况我刚才也说了,她不会那么蠢。” 我看着她淡淡一笑:“我们会这样想,想必她也是这样想的,更何况她已经在皇上跟前说了,若是她做的此事便会遭怀疑,她是万万不会做此事的。人人继而想之,她的嫌疑自然会少一些。” “玺儿,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静妃了。我看到事情还无进展,实在为你心急。” “我知道,此事不急,来日方长,我不相信她永远都可以只手遮天!”我眸中射出冰冷若秋霜的光芒,“你等着,看好戏便好。” 我送走兰梦,走出来已是午时,冬阳滟滟高悬于空,洒下细碎的金色,虽仍能感觉到些许暖意,但更多的是彻骨的冬寒。 “还有几日便是除夕了。”我喃喃轻语。 月心在一旁接了话道:“是呢,奴婢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外面喜气的很呢,一天比一天冷,一天比一天过得快,眼看着就要除夕,又是一年了。” 低头看着自己素白无饰的指甲,在光线下有一种透明的苍白。帘外寒风潺潺,冬意胜寒。绵绵积雪滴落在阔大枯黄的梧桐叶上,有钝钝的急促的轻响。我道:“月心,你随我去向皇上请安。” 我心下总有些不安,自从那夜他陡然的变了脸色,再加上昨晚,我不知其他人有没有看见,可他嘴角那渗出的点点血丝,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是促目惊心,背后一阵凉。 我出去的时候,恰好看到万喜领着几个小厮提着数筐银炭回来,见到我赶忙上前打了个儿千。 我只静静坐在矫辇里,看着被雨雪覆盖得有些颓败发黑的红梅,寒来风急,满地落花堆积,憔悴损的,不只是梅树一棵,亦是我嫦玺。 风大,我放下了帘子。 没过片刻,我便听到墙角有人在碎语,无疑是猜测皇后龙胎被人陷害的事,从他们口中听来,似乎我的嫌疑比静妃大了许多,冷言冷语,字字句句讽刺入耳,当着我的面,我是婉妃娘娘,背着我,我就是她们口中的嫦氏贱人! 我惘然一笑,轻声唤了:“月心。” 月心顿了顿,似乎也听到墙那头的犹如虫鼠一般咬着耳朵碎碎语。说的难听极了,一夜之间,在这深宫最幽怨的地方,我在她们的口中竟成了谋害皇嗣的贱人!真的是最毒不过妇人心,最阴险的不过是妇人的嘴。 兰梦的提点是对的,我只是没想到那么快,更或许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 我有一瞬间的沉思,双唇抿成好看的弧度,许久缓缓道:“起吧。”矫辇调转头,我只听到月心漫然笑道:“各位主子,见到婉妃娘娘还不请安吗。” 我在矫辇中未有任何的异动,依旧含着半笑,只听到那头,一声儿惊呼却已被扼制在喉头:“婉妃——” 我伸出手搭在月心的手上,矫辇一掀,迤俪的裙角在雪地上似开得不完整的花瓣,“meimei们安好。” 我看着其中有人脸色一白,笔直的跪了下去,一张小脸白的跟这雪地一模一样,齐声道:“参见婉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我挑眉看着其中那脸色如纸的女子笑道:“婉妃娘娘,你还识得本宫是婉妃?” 她的头低的几乎能贴在地上,“臣妾不知娘娘是何意。” 我拨了拨耳旁的一丝秀发,轻笑:“本宫不是嫦氏贱人吗?本宫不是加害了皇后吗?”我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只感觉她浑身一凝,方才冷笑道:“你可知,在背后妄加议论本宫的代价是什么?” 才修剪过的手指甲,贴着她光滑白皙的肌肤缓缓而过,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浑身发颤,她抬头两眼惊异的看着我,是害怕还是愤怒还是求饶,我已是懒得去看,“这么美的脸,可惜了,嘴太多。” 我打量了她身周的嫔妃们,各个脸色吓得铁青,直打着哆嗦,正好借此几乎告诉这些新人们,我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病弱,我素来在外人的眼中便是病病怏怏,是否她们知,我曾也是张扬跋扈的不可饶恕。 “打发去涴衣局,终身为奴。”眉眼一挑看向那个女子,这个时候她才梨花带雨的祈求哭喊着。 万喜将她从我身边拖开,冷道:“娘娘饶你一条命,已经算是轻罚了。” 我渐渐远去,只听到身后那哭天哭地的尖细刺耳的声音。 到了皇上的寝宫,我才知他去了御书房,月自东边光秃秃的柳树上升起,只是银白一钩,纤细如女子姣好的眉。我的兴致尚好,便命人取了琴在庭院中,当月弹琴,亦是风雅之事。
我自病中很少再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念头一起,万喜连忙着忙活,低眉信手续续弹,指走无心,流露的却是自己隐藏的心事。 白雪皑皑,寒梅堤上的那抹熟悉的身影,我今夜归去之时,是否你还在?那日他自漫天梅花中来,是我第一次,对一个男子这样怦然心动。纵使我伤心到底,亦是不能忘的吧。这破碎不堪的回忆,今夜过去,能不能不再忆。 我闭了闭目,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皇上他屏退了左右,站在我的身前,连月心也退了出去,此刻,只剩我与他二人。 一时间,连月光都徘徊掩映,不忍离去。一缕悠长音色在云影浅淡的回转,直奏得微风徐来,露清霜明,月影摇动,珊珊可爱,满庭中惟有余音缭绕。 一曲绵落,他笑道:“好久没有听得你弹这样好的琴了。” 我问:“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出声。” 回廊深处,他一身素衣,微微仰首看月,他眉心舒展,神态闲雅,凭风而立,是十分怡然的样子。 他的目光在我面上停留一瞬,很快转开,只道:“外面这样冷。” 我笑一笑,他只是握了我的手,往殿内走去。他的目光带着怜惜,轻轻拂来。 我垂首,夜来风过,冉冉在衣。我的确消瘦了许多,阔大的蝶袖被风带起飘飘若流雪回风之态。我低声辩解道:“还好。” 他凝神瞧着我,眸中流光滑溢,大有伤神之态,手不自觉的抬起,似要抚上我的鬓发。我大怔,心底是茫然的害怕。只觉得周遭那样静,偶尔风吹过,几乎可以很清楚地听见细碎的风声。 月光并不怎么明亮,然而这淡薄的光线落在我鬓角的垂发上,闪烁出黑亮而森冷的光泽,我心底矍然一惊,闭了闭目,等待接下来的一切,我这一生一世,身体发肤,早已随着我的名分全部归属了眼前的这个人,这样么一想,神情便凝滞了。 片刻,也就释然了。 他的手停在我鬓边一寸,凝固成了一个僵硬的手势。 我抬眸静静看着他,他的精神好了些,依旧去上朝。他的神情很平静,看上去已经没有事了。前朝的事那样多,繁尘陈杂,千头万绪。昨夜可是我眼花了? 气氛终究有些涩了。我随口寻个话题道:“皇上,臣妾可问你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听来有些含糊:“你问。”略一略,又道:“是关于皇嗣?” 而他眼底的淡淡的怅然,我终不信是自己看错,“皇上可要如实回答臣妾,不许骗臣妾。” 这时,他的手,安安稳稳的落在我的鬓角上,失笑了片刻,我心底一旋,郑重道:“从前,我便问过皇上,皇上身子到底怎么了?当时皇上便搪塞了过去,皇上说是中箭染了毒,到底是什么毒?如今可痊愈了?臣妾很想来问问皇上,可臣妾又怕皇上糊弄臣妾。”他随即一愣,鬓角上的手掌慢慢的滑了下去,我继续道:“皇上,臣妾求您,能不能不要欺瞒臣妾,您若是为了我,我这一生都会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