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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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醒来的有点晚。按理来说今日六宫嫔妃是要在殿前叩拜我的。 身旁有rou团子推了推我,见他恭恭敬敬揖揖手:“阿烨现在要去上书房了。” 我温和笑了笑,“去吧。” 兰嬷嬷在身侧伺候我很是安心,毕竟她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可转念又一想,这兰嬷嬷又是他的人。我不知他把兰嬷嬷差遣到昭阳殿用意到底是什么? 是窥视?是他的手脚? 兰嬷嬷手里灵活的转动的梳子,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却又不失庄重大雅,这点我倒是很舒心。我让兰嬷嬷与月心停手,手指尖在那一片的珠钗里滑动,从小到大,我用的佩戴的,自然是极好的。可这是发簪想必从前更是极是奢靡!若是换了从前,我自然不用这些招摇来获取眼球,可如今,我贵为嫦氏皇后,绝不可给祖宗丢了颜面。 既然我归来,就要大放光彩,任何人不能将我轻看了去。 传闻中我虽是在江南养病,但也绝不是那柔柔弱弱的性子,让人嚣张了气焰。 我是嫦氏之女,我是皇后,无人可忤逆我,只有顺从。 拂过一片冰冰凉凉的珠宝,指腹停留在一枚金凤玲珑簪,水晶所雕,红梅艳丽,红翡翠如血,做工精湛,流苏股股。自顾自的将它插在末端。上身着红色洒金缕石榴纹锦衣,下身则是一袭百褶长裙,浑圆无瑕的珍珠点缀裙间,发髻上两边各插有一枝攒珠金玉步摇,垂下长长的璎珞,衬得我本就艳丽无双的容颜愈发耀眼,让人一见之下移不开目光,对镜中的自己一笑。 兰嬷嬷笑笑而道:“奴婢曾经就说过,娘娘是奴婢见过一等一的美人。” “嬷嬷讲话还是从前那般顺耳。”我轻笑说着,这兰嬷嬷做事有头有尾,也是能分得轻重的人,曾在府中数次相帮我,也挺看重的。 她上前将我头顶有一丝的乱发轻轻压压了,发髻上端的一丝不苟,她再道:“皇上说娘娘这昭阳殿住习惯了,若是不想去那华清宫,大可不必再去。索性昭阳殿已重新修整过,娘娘意下如何?” 瞧着镜中的红唇欲要滴出血来,嘴角轻轻上扬:“本宫瞧着这昭阳殿也极好,就不用大费周章了。” “是。” 我伸出手,兰嬷嬷会意的将我扶起,我目不斜视看着她,她道:“宫里们的主子都已到了,在前殿等候。” 我略略点了点头,兰嬷嬷又道:“只不过有一位湘嫔,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说是病的厉害。今日就未过来,刚才已经吩咐宫女来过了,说是等身子有了好转,便会来请罪。” “嗯,知道了。” 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身周,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我略略看了一眼这有所不同的昭阳殿,昨夜我便发现了一些诧异,这昭阳殿,每个一处不远,墙面上便镶嵌了一颗夜明珠,恐怕是他知晓我眼睛到晚上不好,特意为之。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如此恩宠,如此极尽奢靡,恐怕是又要遭一些非议了。 扶着兰嬷嬷的手径直走向那宝座,缓缓坐下,殿中美女如云,亭亭玉立的嫔妃个个年轻貌美。如今我已是二十有二的年纪了,自然比不得这些女子花季妙龄。 正坐着,抚了抚原本就很平展的袖口,殿中的嫔妃依次按位份站着,为首的便是南宫燕与那茹妃。嫔妃众多,个个瞧着容色秀丽,楚楚动人。 如今我归来,规矩越发大了,宫墙深深,朱红的壁影下,人都成了微小的蝼蚁。昭阳殿哪怕立满了嫔妃侍婢,也是悄然无声,静得让人生怕。我安静的看着殿前香炉里袅袅而起的青烟,在四周蔓延而去,最后化为虚无。 我扬了扬脸,“开始吧。” 我朝觐见皇后,是要提前三日沐浴焚香,一来才可来这里行三跪九叩大礼。一来我回宫匆忙,前一条便可免了,这后一条绝不可乱了规矩。 我坐的端端正正,看着殿里嫔妃们深深叩拜,起身,俯身,屈膝,跪下,伏地,叩首。 我只听见他们头上佩戴的朱钗因晃动“哗啦啦”的作响。我只凝视着她们,今日我担得起这三跪九叩之礼,担起这皇后之位,这枷锁在身,倒是再也褪不去了。 礼毕之后,扶了兰嬷嬷的手站了起来,俯视着众人,我唯有一句话:“本宫这个人素来喜欢清静,眼里见不得不干不净的东西。” “皇后娘娘教诲,臣妾们觐见在心。”众人齐声道。 我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谢娘娘。” 我落座,众人便也缓缓入座,吩咐了兰嬷嬷上茶,昭阳殿里速得开始热闹起来,南宫燕停了手,含了一缕忧色,我抬头看了看她:“贵妃脸色不好,死因为跪久了的缘故吗?” 南宫燕静静一笑:“只是有点恶心罢了。想吃些酸的罢了。” 我冲着她一笑:“你都是有身子的人,哪里有不适可不要憋在心里。”我侧目看着月心,“去取一些酸梅子来。” 月心点了点头,南宫燕也起身欠了欠身子谢恩。她微微一笑,神色端然。她只用一枚碧玺翠珠扁方绾起头发,脑后簪了一对素银簪子,不饰任何珠翠,穿着一身湖青团缎袍,袖口滚了两层镶边,皆绣着疏落的几朵荷花,陪着浅绿明翠的丝线配着是花叶,清爽中不失华贵。 她身为贵妃之位,如此打扮倒是有些被那茹妃抢去了风头,那茹妃背脊挺直,头颈微微后仰,似乎凝神端详了南宫燕良久。 茹妃淡淡道:“皇后娘娘如此体恤贵妃娘娘,到底是姐妹情深。” 茹妃声音虽轻,语中的沉疾之意却深沉可闻。有清风悠然从窗隙间透进来,殿外树叶随着风声沙沙作响,不知不觉间夏日已经悄无声息地笼来。 我捧着茶盏,却不喝,打量了那茹妃一眼,的的确确是个绝色佳人,一头长发被挽起,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耳垂上戴着一对祁连山白玉团蝠倒挂珠缀,衬得脖颈愈发的修长而优雅,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琥珀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皓腕上的一对独山透水的碧绿翡翠镯子。这个茹妃倒是有些抢了南宫燕的风头。 我微微一笑:“咱们宫里都是伺候皇上,本宫与各位meimei自当是情深。” 茹妃寥寥相应,“娘娘还真是心善近人。”她抚摸着手腕上的镯子,“皇后娘娘的母家世代出皇后,听说前几任皇后也如此呢。”
我目视四周,无一人抬头对上我的眼,连南宫燕此刻的脸上都添了一份薄怒,我不难听得出来,这茹妃是借着姑母来笑话我,姑母当年所作为已人尽皆知,这无疑是想当众打我的脸。 兰嬷嬷即刻明白,她即刻道:“娘娘茶凉了。” 我的眼睛有些眯着,目光却在荧荧烛火的映照下,含了朦胧而闪烁的笑意,“你这番话呢,倒是奉承了我朝世代皇后。只是你这番话,本宫听着有些不顺耳罢了。” 我将茶盏递给了兰嬷嬷。 茹妃起身,跪了在地:“臣妾只是无心,脑子一时糊涂说了冒犯娘娘的话,还请恕罪。” 我微微颔首,踱步到她跟前,这茹妃如此会看人脸色行事此举倒是给我台阶下,我若是罚的太重倒是落给前一句姐妹情深打脸,逼得我此刻,不得不放过她。想必这茹妃早已料到如此,方才故意说了那话,这时又佯装这知错认罪。 我抬眸,看了看外面清露寒霜,凝在金明的瓦檐上,遥望着宫殿楼阁起伏连绵。这样熟悉的气息,细腻的脂粉气中带着各色香料混合的甜香,那是宫中特有的气息,一丝一缕沁入心脾,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终将清冷缓缓透入肺腑之中,提醒自己要时时保有着这样的清醒。我凝神片刻,道:“茹妃无心之失本宫怎可责怪,只是在这后宫之中,茹妃还是留心点好。” “臣妾觐见。”茹妃似乎十分虔诚说着。 我打量了那王烟然一眼,那什么子徐美人在后说了一句:“怎么今个儿瞧着少了一人。” 这徐美人我记忆倒是深刻,昨日便失了言,可是瞧她也不是那冒冒失失之人。 王烟然一笑:“meimei有所不知,听说那湘嫔病了,竟不知连觐见皇后这样的大事也不来。” “是啊,如此失了礼数。”徐美人徐徐说着。 南宫燕轻描淡写瞧了一眼徐美人轻声道:“今早本宫便看到湘嫔身边的人来过了。” “觐见皇后岂是一个下人来了就作数的?”我想那湘嫔可知这茹妃的刁难。 我缓和了神色,冷言冷语:“来人吩咐说是日后便来请罪,虽是失了礼数但也不未果。谁没有病痛的,自她身子好了,本宫自会责罚她。” 我这一句话,众人才没了非议。 四遭便安静了下来,我扶了扶袖:“没什么事,就跪安吧。” “臣妾们告退。” 扶了兰嬷嬷手离去,越发觉得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一日一句吵来吵去,到底是让人头疼。 我换了清简寡淡的装束,通身一袭云紫色如意襟暗纹锦衫,发髻间的珠花也以银饰为主,颇有洗去繁华的素雅之意。 这一夜,我再度梦到了姑母。她穿戴着皇后衣冠,鬓发花白却风姿不减,只是向我含笑不已。她带着嫦氏一族的骄傲,意态清远。像是肯定一般,在梦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