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败为胜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下朝回来的秦渊，接到信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才刚进门却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结果，当即大发雷霆！ “前几日沈大夫为四姨娘诊脉说母子一切安好，怎么今日孩子就成了死胎！” 秦渊阔步走来，头顶上怒气冲天，若不是碍着身份，他当下怕早已将李大夫拧起来问个清楚！ 凌玥瞧着秦渊连身上的朝服都未更换就匆忙赶来，可见他是多么看中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试想若是要他知道害死他儿子的人正是他疼爱十多年的女儿，他又该是什么表情？ 凌玥站在秦渊身侧，柔声道：“父亲，您别动怒，且听李大夫如何解释。” 秦渊愤恨的看了一眼凌玥，甩了衣袖，身子挪开两步，故意与凌玥拉开距离。在秦渊的眼中，丑陋不堪的凌玥就是她秦府最大的耻辱，他不能容忍自己的门楣里出了这么个下作的东西！ 凌玥将他的羞辱视而不见，面上挂着清浅的笑容，秦渊看不上自己，而她自己又何时曾看得起他这个斯文败类？ 彼此相看两生厌，正好！ 这时李大夫便开口道：“据老夫查看四姨娘滑胎的原因是因为中了‘胭脂祭’的毒。” “中毒？” “中毒！” 老夫人与秦渊异口同声，简直是不敢相信会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老实！ 凌玥立即故作惊讶道：“怎么成了中毒呢？之前母亲不是口口声声说四姨娘是摔掉了孩子么？这到底是沈大夫在说谎还是母亲？啊，该不会是她们联合起来要蒙蔽父亲与祖母，将所有罪过全都让我扛吧？” 此话一出，老夫人与秦渊果真是纷纷去看苏氏。 苏氏被两道锋利的眼神盯得只感觉头皮发麻，死不承认道：“是沈大夫说四姨娘是被凌玥撞掉了孩子，我完全不知情！” “哼，事情早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到时候是谁干的一个也跑不了！” 老夫人戳着手里的拐杖梆梆的敲着地板，“你做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等回头一并找你算个清楚！” 凌玥见苏氏脸色发青，不禁心情大好，“李大夫您接着往下说。” 李大夫捋了灰白的胡须，神色颇为凝重，继续道：“胭脂祭，这毒生长在苦寒之地，根颈为白，花瓣为红，且毒性极其霸道，一旦不慎沾染伤口便可引得皮rou迅速化脓腐烂，除此之外此毒阴狠之处更在与毒沾了血后会释放出一种异香，若是有孕妇长时间闻得这种香气会导致腹中胎儿死亡，最后坠落流出母体……” 听得这话，秦渊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是谁！竟对我秦家子嗣如此心狠手辣，一旦查出是谁绝不轻饶！不惩治难以正家风！” 心心念念盼着的儿子就这么被人毒死了，秦渊不发飙才怪！ 而凌玥等的就是秦渊这句狠话！ 凌玥迷蒙的眸子噙满了冷笑，用眼尾的虚光扫过苏氏与秦微，接话道：“父亲，这些日子四姨娘都是在日夜cao劳照顾二姐，保不齐这毒气是从二姐身上传出去的。” “秦琪？”秦渊皱眉。 “对，父亲有所不知二姐的伤已经调理的大半月了可就是不见好转，反而是在不断的恶化，血rou腐烂腥气浓重，这正是与李大夫所说的完全吻合！” “凌玥，你这是说有人是通过你二姐来毒害四姨娘的孩子？” 这么一说，老夫人忍不住插了话，秦琪的伤她也曾派段嬷嬷来探望得到的回信却是说状况不好，原来这其中竟是害藏着猫腻！ “祖母，凌玥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据凌玥所知，大姐这些天可都是一天不落的来看望二姐，而二姐的伤药也多数都是大姐亲手敷的……大姐，我说的对不对？” 凌玥将矛头再次指向了秦微，她到要看看秦微该如何脱身！ “四妹，我为二妹是曾敷过药不假，但是我没有下毒。” “你下没下毒，只要查一查便知道。” 凌玥步步紧逼，饶是秦微修养与定力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心头恼火！ 秦凌玥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她的底线，当真是不怕死么？ 想要将凌玥杀之后快的闷雷劈在心底，秦微芙蓉美面上却优雅的绽放出一抹笑来，轻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四meimei尽管查就是。” 瞧着秦微无所畏惧自信满满的清高样子，凌玥眨了眨眼睫，微微一笑。 这场仗，她倒要看看谁有本事笑到最后! “李大夫，这毒该怎么查才能找到凶手？” “四小姐，这胭脂祭的毒有一种特殊味道，若是长期沾染此毒物的人身上必定有残留，只要牵来一只狗让它嗅一嗅便能识别这下毒人究竟是谁。” “都说狗鼻子最灵，这倒是个好主意！祖母您以为呢？”凌玥眼神晶亮的去望老夫人。 老夫人此时正对之前冤枉凌玥一事心存愧疚，这会儿见凌玥这般眼巴巴的瞧着她，她哪里有拒绝的理由。 不一会，养在后院的一条通身黝黑，体型魁梧高大的狼犬被下人牵了进来。 凌玥便笑盈盈的拿了块秦琪用来擦屁股上毒血的绸布在狼犬的鼻子前绕了两圈。 这犬极其具有灵性，鼻子也异常的敏锐，它嗅了两口便开始压低嗓子呜呜叫着，下一刻就‘汪’的大叫一声，疯狂的扑向了秦微！ 这一刻，凌玥看见秦微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狼犬体型高大，前脚直立站起来俨然有一个人高，如此疯狂扑过去秦微纵使想躲也来不及！ 电光火石间，犬齿狠狠咬上了秦微的胸！ 不错，是胸！堂堂相府大小姐被一条畜牲袭了胸！ “啊……” 秦微再也装不出矜持痛喊出声，她感觉自己的高傲的胸脯快要被狗牙撕扯下来了！ “微儿！” 骤变突起，苏氏根本没想到狼犬会咬伤秦微的胸，那可是女人最骄傲的资本，如今被狗咬了今后该如何嫁人！ “给我将狗杀了！杀了！” 苏氏吓的面容失色，这狗再不松口，秦微的胸可就要废了！ 牵狗的下人见捅了篓子，裤子都吓尿了，这狗今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是死死咬着大小姐不放！无奈之下，他只得抄了椅子朝狗头砸了下去！ 轰！ 猎犬被击晕，庞大的身躯瘫在地上。 而再看秦微的胸口已经是渗出了大片的血迹！ 狗嗅了毒气而咬了秦微，这足以说明秦微就是下毒的之人，在加上她每天都来芙蓉苑，这毒害秦府子嗣的罪名是确确实实扣在了她的头上，想赖也赖不掉了！ “父亲，如所见，的确是大姐下毒害死了五弟，你要如何处置大姐来还四姨娘一个公道？来慰藉五弟的在天之灵？” 在所有人都围上去看秦微时，凌玥却堵住了秦渊的去路，一字一顿的质问他。 秦渊双目通红的瞪着凌玥，“你这丑八怪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来质问我？！” 凌玥勾唇轻蔑一笑，“说我不是东西，你又是什么货色？这天底下有几个爹是这样骂他女儿的？” 秦渊压根没想到凌玥竟会顶嘴！ 不由火气更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凌玥仰头一笑，“你听好了！我说你是披着一朝相国荣耀，虚受天下文人的敬仰而骨子里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 “孽障！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秦渊被骂的老脸通红，扬起手来就要去打凌玥。 然，他来势汹汹的巴掌却是被凌玥一把挡开，耳边传来的是凌玥更加放肆狂妄的声音。 “教养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我有爹生没爹养，我只知道养不教父之过，如今我变成这样子全都是拜你所赐，你有什么脸给我说教养！” “你！你……” 秦渊气的说出话话来，指着凌玥的鼻子直跺脚。 “父亲，大姐不仅是杀了你的儿子还是杀了她的亲手足，我劝你还是尽早惩治大姐给五弟一个交代，若是不然，日后他的灵魂定会扰的你日夜不得安宁！” 凌玥丢下了狠话，绝尘而去。 在她身后是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的秦家人。 回到汀兰水榭，胭脂已是跪在了地上，她的脸上印着数不清的红手印，显然清歌已经教训了她一顿。 凌玥坐下来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斟茶，一浅翠色从她指尖泻出发出清脆的声响。 微微抿了一口，她看向脚边匍匐的胭脂，幽幽笑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胭脂的脸被打的肿成了馒头，嘴角上满是血，事到如今她才意识到凌玥的厉害之处，更知道她身边的清歌是个武功高强的，是她惹不起的……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破碎的声音从胭脂不好使的嘴巴里发出来，听的凌玥是一阵厌恶。 “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来欺负我？你晓不晓得我这辈子最痛恨有人不将我放在眼里？” 凌玥起身，抬脚便将胭脂的一只手狠狠踩住，来回的用力碾着！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小丫鬟也敢欺主，你当我是眼瞎的么！今日你踹我一脚，我会让你痛不欲生一辈子！” “清歌，给我砍去她的双腿，丢出府去！” 脚底灌注内力，空气里只听得几声咔吧咔吧的脆响，胭脂的无根手骨都被凌玥一一碾碎。 十指连心，胭脂痛的大汗淋漓，她哭着喊着求饶，末了还是被清歌拽着拖了出去。 在满院子众目睽睽的注视下，胭脂被断去了双腿…… “害我者死，伤我者刑，不怕死的尽管来！” 屋内，凌玥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掷杯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