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诡异大姐
“姑娘，如你猜想的一样，大小姐不过是被相爷臭骂了一顿责罚她跪半月祠堂为四姨娘的孩子超度，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老夫人那里也没个动静。” 此时的凌玥正站在书案前，一笔一划专注的练字。 墨迹力透纸背，苍劲挺拔，风骨凌然，铁画银钩中隐约透露出一股放荡不羁与傲视天下的霸气。 这与她平日所写的簪花小楷尽数不同！ 清歌在一旁研磨，见凌玥写的字与六姨娘如出一辙，心中不禁一阵惊愕，可仅仅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原态。 “一个未出生婴儿的地位终究是比不得大姐在父亲心中的位置高贵，再者说他就算是想要重罚苏氏也定然是不依的。” 凌玥收完最后一笔，舒展了下胳膊，坐到桌前去喝茶。 “大小姐杀了人也得不到半分的惩罚，这秦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清歌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口。 凌玥抿了一口茶，笑着去瞧着她，“谁说没有惩罚？秦微与苏氏想要拿我来顶缸，我又岂能让她们好过？你难道忘了那狗是怎么咬上秦微的？” 清歌乌黑晶亮的眸子瞬间亮了，“还是姑娘聪明早就洞察了她们的诡计，大小姐以为自己已经将毒药处理的干干净净，却根本不知道夜里我将毒药又洒在了她衣服上，这才让狗鼻子一闻就咬上了她！哈哈，那后院里的狗就是凶猛眼看着就要将那块胸脯撕扯掉吞了下去！” 凌玥看清歌笑的欢畅，她放下了茶盏又添了一句，道：“那狗如此凶猛，是因为我喂它吃了半块涂了发狂药的骨头，这才上演了一场好戏。” 清歌闻言，嘴巴先是一抽后又大笑起来，“姑娘，你真是够狠的！” “无毒不丈夫！狗牙带毒，秦微被咬的这么凄惨，以后有她好受的！”凌玥抿唇冷笑，她可是听说被狗咬的人以后会发疯的…… 而这场好戏也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而已…… “四姨娘失了孩子，想来此刻一定是痛不欲生，备上东西，我们走一趟。” 凌玥笑盈盈的站起来，顺手拿了旁边挂着的红色披风，披风在她手中潇洒一转，便飘飘悠悠的落在她肩头上，手指一勾，丝绳成扣，凌玥便大步流星出了门。 清歌在身后见凌玥穿衣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颇具英姿飒爽之风，俨如身怀武功一般…… 等等，身怀武功…… 清歌被自己这个念想惊了一身冷汗，眼前清晰掠过那日秦琪挥鞭抽来，凌玥轻车熟路后仰折腰，将身形弯成一张劲弓躲闪的一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行，她要赶快联系宗主…… 香雪苑。 四姨娘面色惨白的躺在牙床上，她双目空洞洞的盯着头顶上的幔帐看了一天，不说话也不动，俨如一个活死人般仅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 凌玥知道，四姨娘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指望着孩子出生后能母凭子贵跃上枝头变凤凰，不再遭受府上人背地里嚼着舌根子骂她是不要脸爬了秦渊的床才咸鱼翻了身。 可惜，她这个梦还没做完就破碎了！ 失去孩子的痛楚与梦想破灭的绝望如同一场暴风狂雨将这平日里这朵柔弱娇美的花摧残的一病不起。 “四姨娘，该喝药了。” 凌玥接过丫鬟粉黛手中的药碗，舀一勺送到四姨娘唇边，莹白的瓷勺映着她龟裂的唇瓣，她却不为所动。 “姨娘是在怪我伤了二姐才令大夫人与大姐有了可乘之机弄掉了你的孩子是不是？” 凌玥将勺子扔回碗里，漆黑的汤药被溅飞四起，有那么几滴烫在四姨娘的脸上，她便转过了头来用一双如怨如恨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凌玥。 见此，凌玥冷冷一笑，将汤碗扬手就摔了个粉碎。 “你有什么资格来怪我？若不是二姐故意找我麻烦她又何苦落了一身伤口，被人拿去当抢使还浑然不觉？哼，说句不好听的，你与二姐当真是个蠢货！” 这下，四姨娘眼中的恨意更浓了！ 可惜凌玥并不打算住口，继续开骂。 “四姨娘，你好歹也在这深宅大院过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就没长个一星半点的心眼？当年大夫人打压妾室的雷霆手段是何等厉害，你能在大夫人眼皮子底下生下二姐全属侥幸！那时她将心思全都放在如何惩治姨娘的身上才一时不查才让你一个洗脚丫鬟钻了空。自二姐出生你就成为了她眼中刺rou中钉，你也不想想她如何能让你再生下个一男半女” 四姨娘的手指动了动，眼睛瞪着凌玥几乎喷火。 凌玥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神色鄙夷，“你怒也是没用。大夫人早就买通大夫知晓你肚子里怀的是个男胎，就算这次不借着二姐的伤口下毒除掉你腹中的孩子，她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流产。她这次动手想要杀了你的孩子然后将一切罪过推到我身上，她也好落得轻松自在。可惜到了最后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竟是搭上了自己的女儿。” “你死了孩子固然可以心伤，可你若是因此恨错了人可就是当真的愚蠢！这桩事，说白了我与你还有二姐都是受害者，你要去恨应该去恨大夫人该去恨大姐，你要是有本事就该站起来去反抗去战斗去为你的孩子报仇，而不是不吃不喝躺着等死！” 四姨娘被骂的狗血喷头，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脸涨红的如同猪肝，她翻身伏在床沿上剧烈咳嗽，像是要将心肝肺呕出来才好受些。 丫鬟粉黛见四姨娘气的快要喘不上气来，急的她忙要上去帮忙却是被凌玥一把拽住。 “你死吧，最好是就这么憋死算了！我保证你死了后大夫人就会立刻将二姐找个破落户发嫁出去，让她一辈子受尽欺凌不得好死。” 一旁的粉黛听不下去，竟是挣开凌玥的钳制，怒道：“四小姐！你明知道姨娘活着就是为了看二小姐找个好夫婿好好过一辈子，可你还故意说这些话气她，你这是要成心气死姨娘是不是!” “我说的话可都是事实，想来是你与四姨娘都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情，不妨告诉你们，大夫人已经为二姐物色好了夫婿，那人就住在城东的乞丐堆里，手头上握有刻着二姐名字的手帕，就只等着四姨娘一咽气他好来求娶美娇娘回去，自此两人鹣鲽情深，携手跪地乞讨，在过上几年光景生下一窝小乞丐，好不逍遥快活！” 粉黛急的直跺脚！ 闻言，四姨娘更是气的咳嗽厉害，她手指扣着床沿，满脑子都是凌玥说的乞丐，乞丐，还有一窝小乞丐！ 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怎么能被大夫人卖给乞丐！ “呕……” 怒火攻心，四姨娘一口呕出半滩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凌玥瞧着那口压在四姨娘心口的淤血被她气的吐了出来，眯了眯眼睛一笑，“等待四姨娘醒来后，就告诉她四小姐爱喝茶，让她带最好的送去。” 粉黛闻言，心头一愣，等回过神来，凌玥已经不见了踪影。 暗夜，无星无月，潇湘苑里传出一阵阵丫鬟压抑的痛苦呻吟声。 屋子里，十五个丫鬟乌压压跪了一地！ 昏黄的灯光下，这些丫鬟无一不是被扒光了上衣，甚至连遮羞的肚兜也被变态的撕扯了去，她们一个个惊若寒颤跪着，胸前露出大片大片的春光。 而就在这群跪着的人中央，有一身披光鲜亮丽绸袍的少女，正用莹白如玉的手捻着一枝带刺的蔷薇花茎，用那细长而尖锐的花刺狠狠的扎向一个丫鬟刚刚发育饱|满的蓓|蕾，花刺专挑那蓓|蕾上绽放的一点殷红戳下去…… 跪在少女面前的丫鬟眉头疼的打皱，紧咬的双唇里溢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可却不敢动弹丝毫，只由着她的主子这般虐待着…… 那少女像是恨透了这些丫鬟挺立美好的胸，下手一次比一次的狠厉，她甚至故意将花刺扎进去，看着上面盛开点点血梅而欢心不已！ 丫鬟们一个个的胸|前被扎的满是血洞，鲜血淋漓而下，屋子里呻|吟声哽咽声与这惊悚的刺目画面交织在在一起，直令的人心惊rou跳，不敢直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苏氏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张大了嘴巴，满目难以置信！ “微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少女在光影里缓缓起身，倾城娇美的容颜上抿出一抹笑，她道：“如您所见，我要全部毁了她们！” 苏氏听得秦微这般言辞，心下骇然，她知道以往秦微的举动也常常令她匪夷所思，可这次她眼睁睁看着那些个丫鬟的胸被她扎成烂蜂窝流血不止的模样，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这些年太放纵她了！ “出去！你们都出去！”苏氏不愿再看见这血腥的场面，挥退了所有人。 丫鬟们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飞奔出这间森寒的鬼屋。 关上了门，苏氏上前去拉了秦微的手，语重心长道：“微儿，你胸口伤大夫不是说调理些日子就可以好么，你又何必跟这些丫鬟过不去……” “好？怎么可能会好！”抛去平日里静雅文淑的美人皮，秦微柳眉倒竖，冷冷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