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马修的计划
马修的计划简直让人无语，就像他说的，偷不了就抢，抢不了就杀，事情可以轻易的按这个顺序来一遍，最后变成最糟糕的情况—— “我都说清楚了么。”马修在对五个吸血鬼下命令。 这是里欧第一次看到巴顿的其它吸血鬼，如果说将军本人给了里欧神经质的第一印象，马修给了里欧‘蓝眼睛’的印象，朵拉给里欧热爱聊天的印象，托尼给了急躁的印象，眼前的这五个……里欧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们，像五个乞丐。 “非常清楚！我们不会透露是你给的消息的！”这五个都衣不蔽体的家伙，肮脏的脸上有着兴奋的表情，“如果我偷到了，就是我们的了？！是吧！” “当然。”马修的蓝眼睛朝里欧笑了笑，“但戒指只有一枚，你们怎么分配是你们的事情。” 得到了确认，五个吸血鬼消失在了里欧和马修的面前。 这就是计划，糟糕、糟糕、糟糕的计划！马修无法自己动手，因为他太容易代表将军，不能让托尼发现将军前脚给了他奖励（照顾托尼的弟弟），后脚就让人去偷他日行戒吧。所以马修需要第三方来执行，而没有什么比吸血鬼社会底层的小角色更合适这样的工作了—— 马修需要做的，只是放出，‘某个拥有日行戒指的吸血鬼，将要离开巴顿，如果你们没钱参加拍卖，从将军手里买这一次的日行戒，那，呵呵，这里有另一条路。’这样的消息，然后，在一旁看着就好。 所以就这样，偷不到，显然就会明抢，抢也失败，不用说了。托尼的生命安全，是里欧现在担忧的重点。不，生命安全需要担忧的不止托尼，还有这五个刚离开的吸血鬼。马修说了戒指由他们自己处置不是么。 事实证明，那双会眯着眼看太阳的蓝眼睛，在说谎的时候也依然湛蓝。 戒指不可能留在那五个吸血鬼手里，马修会回收，填补这次拍卖中已经被给出的戒指。 “差不多了。”马修等了一下，“我们该跟上了，如果他们离的太远，即使是我，也会感知不到。” 里欧爬上了马修的背，开始感受飞驰电掣。 需要解释一下，里欧一开始拒绝这样的行动方式的。里欧可以对着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发誓，十岁之后，他就在没有爬过任何一个人的背，甚至他的父亲。如今身为一个成年男人，还要人背，这种感觉太别扭。 但马修却说了个十分合理的理由，“你们人类太慢了，上次和乔治一起行动，他是完全的累赘，你想和他一样变成累赘？还是直接上来，找回童年的感觉。我保证不让你掉下来。” 于是就这样了。奇特的，在马修背上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甚至他的后脑勺闻起来都是熟悉的味道——没忘吧，一起洗澡了，所以里欧现在闻的是他们家香波的气味，纯的，熟悉的，不带一点杂味儿。吸血鬼没有体味，这个也没忘吧，甚至，没什么温度，除了触觉，里欧根本感知不到自己在某个人形生物的背上…… 方向是派斯英的南方，巴顿人对着有个十分贴切却没什么敬意的称呼，老区。 不同于派斯英的其它地方，这里没什么蜂巢一样的廉价出租房，多的是一座座老旧的独栋房。如果派斯英是低产阶级还试图工作，努力为未来打拼的话，老区这里的人么，就是守着这么一栋不知道在传了几代的房子，靠吃联邦政府的补助福利生活。老区，是真正的贫民区。 托尼的家在这里，错了，托尼弟弟的家在这里。 远远的，某户人家的房顶上，马修放下了发型已经彻底疯魔的里欧，指向了一个方向——“那边，看的到么，我不能在接近了，他们会发现我。” 里欧屁都没看见，这老区连个路灯都没有，不止是路灯，连房子里都没有灯光。 “为什么没灯。”里欧皱着眉。 “老区停电很正常。”马修摆了摆手，“住在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也不会多指望市政府多关注，他们在意的只有每月的补助支票有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邮箱里。”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虐。 “你很了解吗？”里欧只是单纯的好奇，里欧是真不了解，他家有房有地有农场，可不是底层，是这个国家，不可或缺的基石。 马修笑着一耸肩，看了眼马修，“如果你活的够长，你就会无聊把能扮演的角色都扮演一遍，探索生命的一切可能。”突然就要讲道理？不，马修看了眼自己，自得的“但每个角色只能持续，恩，十几年吧，毕竟我长了张容易让人记住的脸。”他大概是在自赏自己长的帅吧，“所以，大概知道每种人的生活方式。” 里欧的好奇更多了，“你现在在扮演什么角色？” “现在？”马修挑着眉，“我在中场休息。”摆了摆手，“将军不太高兴上一次我扮演的角色，所以，我现在直接接收将军的个人指令，如果没在工作，我就是我自己，没有角色。” “所以……”里欧想到了什么，“将军才不让你碰日行戒指的吗？” 记得么，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马修说的，他已经忘记太阳的样子了，将军不让他碰戒指，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碰到里欧这样好控制的新手，小把玩一下。 “恩。”马修弯着嘴角笑了，重新看向了黑漆漆一片的某个方向，“要开始了。可惜了，你看不到。” 里欧抿着嘴，往漆黑的方向看了一眼，闭上眼，深呼吸。马修错了，他可以看到—— 在漆黑中获得视野、爆发的、超越常人的感官这种事情，里欧不是没经历过。需要的只是一个初级的感知系魔法。哈！想起了来了么，斯通对里欧和乔治使用那个初级魔法。 马修挑了下眉，侧头看向了开始动作的里欧。 里欧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脸是绿的。 就像上次一样，爆发的不止是视觉，是一切，嗅觉、听觉……所有感官。感官是生物接收外界信息的方式，这一切爆发的信息流，最先闯入里欧接收外界信息系统的是马修。 马修是臭的，在那副皮囊里，包裹着让人无法忍受的腐尸气味。 和马修一样的腐臭气息，还有6个。里欧看到了，五个之前的吸血鬼，潜向了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