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賦與導力

    「尼歐等等，魔法裡面可是有著六芒星級魔法的存在阿？」

    聽完尼歐的話，露易絲想起一件事情來。

    「是安莉艾塔說的吧？」

    「咦？！尼歐你怎麼知道！」

    「猜的，不過露易絲妳剛剛證實了。」

    制止了露易絲接下來的謀殺行為，尼歐冒著冷汗繼續說著。

    「所謂的六芒星，應該是指兩個三角級魔法的結合，對吧？」

    得到露易絲的肯定答覆後，尼歐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石頭丟給露易絲。

    那是一個接近三角柱形狀的石頭，說接近的原因，是因為上下兩個面分別為正三角形與倒三角形，石頭上的八個面都是三角形，但卻只有六個點，從外觀上看有種獨特的藝術感。

    「這就是安莉艾塔口中的六芒星。」

    露易絲疑惑了一下，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邊轉邊從上方看著那塊石頭。

    隨著石頭被轉動，那塊石頭在露易絲的視線內，逐漸變成了一個……六芒星的形狀。

    「看來應該是懂了……想用兩個三角級魔法組成六芒星，等於用兩個三角級魔法去組合出，由十八個線級魔法與十二的點級魔法，所組成的六芒星級魔法。這困難度不用我說，露易絲妳應該也明白，有這種默契的魔法使，基本上非常少見。」

    「而之所以會猜是安莉艾塔告訴你，是因為『始祖血脈』這種東西。血脈本身就是最好的魔法連接，所以能夠以六個點來構成一個立方體。但是目前的魔法系統還維持在『二維』觀點，所以會誤認為這是六芒星魔法。」

    「不過……兩個三角級魔法，只要默契到一定程度，確實可以組合出魔法，但那充其量算強化版的矩形級魔法。」

    「所以尼歐你的意思是，六芒星級以上的魔法是存在的，但是必須以三角級或矩形級魔法來組合？」露易絲恍然大悟。

    「賓果！！以圖形來看，非血脈連結的六芒星魔法，最少需要整整六個三角級魔法，才能勉強組合而成，完整的更是需要十二個三角級魔法，而且使用者們必須默契良好。若是組合的魔法系統不同，難度自然也會更上一層樓。而且，這還不包括『錐』級魔法，到時魔法的組合演算會更嚴苛。」

    「限制居然這麼大……那尼歐你給我這塊石頭是為了？」

    「喔，因為待會要講的跟才人有關，所以現在可以拿那塊石頭打醒才人了。」

    一陣痛毆後。

    就在才人鼻青臉腫地正坐在位置上時，尼歐也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懷表外型的物品出來。

    「剛剛交給『三』位的懷表，應該都在身上吧？」

    「嘛，給搭檔我還能理解，但為什麼連我都有？」德魯從劍鞘中探出來，劍身上也擺著一個懷表狀物品。

    「因為這東西你們三個都能用到。」尼歐再度拿起粉筆來，在黑板上寫著──

    ──導力魔法。

    「導力魔法？」露易絲歪著頭。

    「直接示範一次就知道了。才人，看一下你懷表上面是不是有六個孔洞，其中兩個被放入了藍與紅色的結晶？」

    才人仔細檢查起自己的懷表狀物體，上面確實有著兩個結晶狀物體，正中央的是藍色結晶。以中央為起點的連結有三條，其中一條上裝著一顆紅色結晶。

    「現在心裡默想著『治療自己』這件事，然後順著結晶安裝方向點擊。」

    依言照做的才人，片刻之後，便感覺到臉上有一股涼流經過，原本被露易絲打傷的地方，如今一一癒合。

    露易絲見狀，直接傻在原地。

    隨後尖叫。

    「魔魔魔魔魔魔魔魔魔魔法法法法法啊啊啊啊啊啊！！！！！！！！！」

    尼歐跟才人忍不住摀起耳朵來。

    「才人你怎麼會用魔法的？！快點說！！」露易絲抓住才人的領子不停搖晃，似乎只要這樣就能搖出真相。

    「別搖了，才人他不知道的。」尼歐掏掏耳朵，「這就是導力魔法，只要有戰術導力器，所有人都可以使用所謂的『魔法』的。」

    「戰術導力器？是指這個懷表？」鬆開被搖到天昏地暗的才人，露易絲著急的問著。

    「是，所以待會說的事情，露易絲跟才人你們先不要傳出去。」

    尼歐在黑板上一邊寫一邊說。

    「導力器（Orbment），是一種嵌入了結晶迴路（Quartz）的機械元件。內含一種被稱為『導力』的能量，這種能量原先是通過一種被稱為『七耀石』的礦石而煉成的。後來我發現『元素石』可以當成替代品，也就是露易絲你所熟知的風石、水石這類礦石。」

    「廣義來說，導力器就是一種使用導力力量而引起各種各樣現象的機械裝置總稱。而導力魔法，就是利用導力器施展出來的魔法。這種魔法並不要求使用者掌握高超的魔法本領，只要經過一定的鍛煉就可以施展出來。」

    「另外，為了跟這世界的魔法區別。所以以後就稱為『導力魔法』，魔法使們的魔法則稱為『天賦魔法』。」

    「結晶迴路則是由元素石所加工製作的物品，是導力器的重要部件。將結晶迴路安放在導力器上，通過各迴路的相互作用，導力器才能工作。」

    「還有，我能理解才人的感覺，但還是請把聽課聽到快睡著的才人打醒。」

    在才人忙著用『治療』治癒自己時，尼歐也繼續說下去。

    「導力器上面可以用來安放迴路的圓孔，叫做結晶孔（Slot）。將迴路安放在導力器的結晶孔上，可以讓導力器發揮特殊作用，如強化自身的攻擊力、或是讓體力精神增加，並且可以使用特定的導力魔法。」

    「結晶鏈，指將各個結晶孔相連的線路，每條結晶鏈都是從導力器中央的結晶孔作為起點。」

    「露易絲的結晶鏈是：單鏈一時一空一幻限制。才人的結晶鏈是：３─３─２三鏈，長鏈一火短鏈一風限制。德魯的結晶鏈是：單鏈無限制。」

    「……簡單來說，鏈數越多跟導力魔法的相性越低，限制越多則能使用的導力魔法就越少，所以德魯是最適合用導力魔法的人選。」

    聽見尼歐這話，三人同時將注意力轉移到德魯身上。

    「不要這樣看我，就算我是劍也是會害羞的。」說完德魯就躲回劍鞘裡。

    「根據之前的測試，德魯在驅動導力器這件事上，有著超越人類的天賦……」尼歐無奈著。

    「還有，這種導力魔法跟天賦魔法不一樣，消耗的並不是精神，而是導力器裡面所蘊含的ＥＰ（Energy_Point），要補充ＥＰ的話，『必須』使用專用的填充劑。」

    「必須？」才人注意到了尼歐話中的關鍵。

    「對，ＥＰ並不會自動回覆，而且回覆裝置也還沒造好。而且……ＥＰ的上限是隨著導力器的強化而提升的，不管使用者實力進步多少，都不會影響到。」

    「說明到這邊為止，有什麼問題嗎？」

    「尼歐，你所說的限制是什麼意思？」才人舉起手來。

    連自己都能使用只有在奇幻故事──雖然對這邊來說很常見──裡才會出現的魔法，才人的精神也來了。

    ……至於之前的打瞌睡，只是遇到老師上課時所必定出現的反射動作。

    「兩位看一下結晶孔，有些結晶孔周圍會有某些顏色，那就是『屬性限制』，只能放上同顏色的屬性、地棕、風綠、火紅、水藍、幻銀、空金，分別為七個屬性。」

    「七個？可是你剛剛說的只有六個啊？而且，黑色的結晶孔是？」露易絲看著自己的導力器問著。

    「……第七屬性，時之墨黑。」尼歐嘆了口氣。「因為找不到時耀石的替代品，幻跟空可以從風石與土石中提煉出來，但時耀石就真的沒輒了。」

    「既然每個人都可以用導力魔法，那魔法使們用的天賦魔法不就沒用了？」才人說。

    「也不能這樣說……導力魔法有個很大的限制，那就是──規律性。」

    「「規律性？」」兩人異口同聲的問著。

    「對，導力器本身就屬於機械元件，雖然結晶迴路有許多種，但能夠使用的導力魔法，卻必須在導力器製造前就先規劃好，不然會發生導力器過載現象。所以能夠用的導力魔法，其實已經被限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相較之下，天賦魔法就具有多變性，舉凡：幻音術、光亮術、臭雲術、蛛網術等等，應用層面是比導力魔法多很多的，更不要說魔法使們也可以用導力魔法。」

    尼歐將準備好的文件跟一些結晶迴路，還有填充劑交給兩人。

    「上面寫的是每個導力魔法所需要必備屬性，以及每個結晶迴路所帶有的屬性……只不過目前結晶迴路最高只到等級二而已。想要什麼樣的導力魔法，就請自己組合啦。」

    「尼歐，那你的導力器呢？」才人要來尼歐的導力器，卻發覺尼歐的導力器只是四孔的，孔數比他們的還要少。

    「六孔導力器以我現在手邊資源，最多做出兩個來。雖然我是有七孔導力器，但是我已經交給『他』了。」尼歐看著遠方說著。

    ...

    ...

    一個多月前，托里斯汀王宮晉見室。

    安莉艾塔坐在王位上，馬薩里尼則是站在一旁，底下則是有許多『聞風而來』的貴族們，偷偷地探頭望腦著。

    「懷特.戴蒙（White_Devil）晉見！！」侍從長拉.坡爾特嚴肅地喊著。只不過嘴邊的一抹笑意，顯示著他現在的心情相當愉悅。

    大門旁的兩名衛兵拉開大門，一名全身穿著著白色鎧甲，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走入晉見室。

    一些見到此景的貴族們，正打算對這男子穿著鎧甲與斗篷這件事，以不敬為理由發難，但卻在與那男子視線對上的一瞬間，瞬間言語不能。

    強烈的威嚇感與巨大的壓力，讓那些貴族們絲毫說不出話來。

    如同喉嚨被繩索狠狠絞死，像離水的魚一般，無力地開合嘴巴。

    然而，也僅僅一瞬間而已。

    就在男子視線偏移後，那股壓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彷彿完全沒出現過。

    男子走到坐在椅子上的安莉艾塔面前，半跪地行了一個禮。

    「懷特.戴蒙，鑒於你在塔爾布戰役時，擊落敵方主艦的優異表現，以及在我被敵國擄走時，奮不顧身的偉大情cao。我現在授予你修瓦利埃的封號。」

    安莉艾塔舉起權杖來。

    後方的女王休息室內，露易斯、才人、尼歐三人，從門的縫隙當中緊盯著冊封儀式。

    「我取假名的功力，還是一如往常地爛～～～～～阿。」

    如此說著的尼歐，嘴上掛著的，是一如往常的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