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转医院米金换心情 进石屋舒雪观历史
在舒雪心灵世界里尝试着开始独立的,不回头的冒险,米金在现实世界里试着和陶教授合作,把他们共同的猜想变为现实。米金的确找到了一个好朋友,虽然他们差了十几岁,但他们沟通起来完全没有障碍。特别是发现舒雪只对米金念的诗有反应后,陶教授对米金产生了很深的好奇感,他想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有着怎样的过去,会使他产生强大的意念力来催眠异性,而且无法苏醒,他就像一个学艺不精的魔法师,可以把其他人变成动物、植物等其他物种,但却忘了怎样把别人变回原形的咒语。陶教授很想亲眼看一下米金是否能用相同方法将其他人催眠,但他如果成功了,陶教授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因为米金已经有前科了,再做一次就属于再犯,是罪加一等。所以,陶教授只能从米金的过去去寻找线索,找到能让舒雪苏醒的咒语。这个咒语就是抒情诗,一想用诗来做精神良药,陶教授感觉好像是为他设置的这一病例,他的一个爱好就是前文提到过诗歌,古今中外的著名诗人的诗集是他的收藏,他戏称它们就是他的生活伴侣和情人。只可惜陶教授无法带米金去参观他的收藏,要不然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嘴巴张成“O”型的人。 陶教授已经想好了,他每天会从收藏中精选一些‘弹药’提供给米金,让米金做一些尝试,说不定某一诗人的某一首诗会使舒雪突然苏醒,成为让舒雪恢复神志的钥匙。所以陶教授现在每天的干劲都挺大,仿佛焕发了事业的春天,把爱好与事业的完美结合在一起。当然,他作为医院里心理诊疗室的负责人,有很多病人等着他诊治,但他把精力一大半都放在了米金和舒雪这一对上,其他的事例如出席学术会议,带研究生等一些繁琐之事,他是安排得井井有条,毫不冲突,只是每天回家的时间通常是在9点之后,幸好他娶的是医院的同事兼下属,非常贤良淑德,对他的事业非常支持,这使他省心不少。 在暗中监视的晨樱对陶教授和米金的行动也产生了浓厚兴趣,因为她是事件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亲身经历和关注的当事人,陶教授的个人简历她在上海国际医院的专家名录里也查阅过了,是国内外知名的心理学权威,他怎么会和米金结成忘年之交呢?而且还和他一起实施这个疯狂的计划。晨樱也下定决心,姑且看看,如果出现对舒雪不利的情况,她手中录音录像的资料正好可做为呈堂证供,不知怎么地,这种暗中侦察的感觉使她非常兴奋,不客气地说,说“偷窥”比说“侦查”要贴切一些。因为这样毕竟是她的个人行为,是违法的。但和陶教授一样使用非常规的治疗方法一样,晨樱也是使用非常规的方式来关心舒雪,他们两个人都豁出去了。 我们忽视了男主人公的心理感受,他也准备豁出去了。在这天,魏医生按惯例查房时,和米金寒喧两句正准备离开时,被米金叫住了:“魏医生,我找您有点事!”魏医生有一点诧异地回过头望着米金,不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我在这里住了也大概有两个多星期了,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我真的受不了,你看,舒雪生理反应没什么异常,能不能让我们到外面去散散步,今天的阳光这么好,我非常想呼吸外面的空气,求您了!”米金几乎是用可怜的眼光望着魏医生。 “这个吗!我得考虑一下,因为你想出去的要求是合理的,但舒雪出去后怎么样,怎么样出去都是要事先考虑好的,不能出一点岔子的,你也知道,舒雪的父母现在的神经都绷得挺紧的,一不小心就发脾气,你也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呀!” “这个我知道,所以才会对您说嘛,您可以趁他们不在的时候,让我们出去一会儿,半小时,不,一刻钟也行嘛!”米金下定决心,一定要软磨硬泡让魏医生心软帮助他出去放风。 “你好出去,那她怎么出去呢?用轮椅吗,会很不方便吧!我看还是得通知舒雪的父母比较好一点,我们院方无权替病人做这个决定,如果这样做,他们有权利告我们的!”魏医生试图打消米金的想法,因为从舒雪住院进来到现在,围绕在他们身上发生了许多事,各方的关注和院方为了减少负面影响,尽量不愿他们抛头露面。 “那你替我说一下了,你是医生,你的话他们应该会听,希望他们能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米金表现出锲而不舍的精神。 “好吧,我这就和院里说一下,顺便调一辆轮椅来,舒雪的母亲等会儿就来,我也和她说一声,两方都同意了,就大概没什么问题了。”魏医生实在拗不过米金,从情感上,她是比较同情米金的,一个大小伙子摊上这事,不能跑不能跳活像坐牢似的,提出这种要求不算过分。但问题就在于,出去后会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米金是不是想借机出逃。因为院方为他派了位专职男护士负责拉撒和洗澡的同时还是变相地监视他,防止他承受不了精神压力跑走,那舒雪的生命就危在旦夕。如果一出去,最起码也要为他配备两位男护士,还有医院外至今都还有不少媒体整天伺探舒雪和米金的消息,如果出门时被他们围住,米金会不会乱说,这些都是棘手的问题,一想到这,魏医生就头大。她这个内科主治大夫,还成了病人私人事务协调员,为了体现对病人的人性化关怀,她还是立即着手去落实这件事。 米金这边也舒畅了一些,他终于敢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这也是为打持久战做准备,谁也不知道舒雪什么时候会醒来,这期间除了和她朝夕相处外,他要尽量恢复正常的生活,免得还没等到舒雪苏醒,他的精神就先崩溃了。 魏医生直接去找负责内科的胡副院长,胡副院长听完魏医生的汇报后也感到十分棘手,这对著名的病人纹丝不动都给医院带来很大的压力,他们一旦动起来,还不知会有什么问题。但这个要求又不得不考虑,思酌再三,胡副院长还是还是觉得应该实现米金的愿望,这是稳兵之计。院方既然通过了,接下来就是舒雪的父母,这是较难说服的对象,他们肯定会强烈反对,只好硬着头皮试一试。 “魏医生啊,你呢,就去弄辆轮椅到他们的病房去让米金准备一下,舒雪的父母一来,你就让他们到我的办公室来,还要弄辆车,直接把他们送到我们的分院去,就是徐汇区的疗养分院,不能让那些记者整天堵在住院部的周围,严重地影响了我们日常的工作。“ “好的,我这就去办,那转院手续现在一起办吗?”魏医生征询到。 “转院手续不能办,我这里知道就行了,不能让他们记者查到舒雪的行踪,借这个机会消失一段时间,等媒体关注程度降低了,不感兴趣了,再让他们回来!”胡副院长为这个办法振奋不已,为了对付无孔不入的记者,胡副院长可谓绞尽脑汁。为什么胡副院长会想到这个法子呢?还是有人旁敲侧地击地提醒他,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陶教授。原来这是陶教授和米金一起想出来的一个办法,他们的计划要想顺利地实施,必须得有一个安全、安静的环境,在医院的本部不行,眼线太多,他们还不知道晨樱也在暗中监视着他们。陶教授就先找到胡副院长,晓知以情,动知以理,意图打动胡副院长。这里我们要简要地介绍一下这位胡副院长,在国际医院里她是一位实权派人物,连正院长对她也敬畏三分,矢志改革,不拘小节,大胆启用新人,陶教授就是她一手提拔起来,在短短两三年里,便以默默无闻的实习医生,坐在心理治疗科的主任位子,提拔新人速度之快和雷厉风行的治学态度,使人们在背后为她起了一个恰如其分的外号——胡佛金字塔。后来,风声也逐渐传进了她自己的耳朵里,胡觉得还挺受用的。 舒雪的父母由于年岁较大,全天都守在医院里,他们的身体会吃不消,夜晚会是舒先生和舒太太轮换着睡医院,白天则有医院的医生、护士看护为主。之所以舒先生放心是因为他起草了一份承诺书,该承诺书大意是: 对舒雪生命安全保障承诺书 兹因为本人由于不当之言辞导致舒雪严重昏迷、生命垂危,而且需要本人24小时日夜手牵手才能保障其生命安全,对此,本人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基于以上原因,本人特郑重地向舒雪的父母以及舒雪本人保证: 1、在舒雪尚未苏醒以前,未经舒雪的父母以及院方的院长级领导同意,不得擅自松开所牵舒雪之手,更不得离开医院,使其他人无法与之联系,如果发生此类状况,本人自愿承担一切法律后果,包括刑事责任在内。 2、不得触摸、亲吻以及以其他任何方式接触舒雪手肘以上的其他任何身体部位,本人如有违反,在舒雪醒来之前以记过形式备案,在舒雪醒来以后则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3、对外界新闻媒体关于舒雪病情以任何方式的询问、采访及有奖、有偿获取情况的行为应予以拒绝,以避免给医院和舒雪父母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保证人:米金 X年X月X日 舒父给米金看时,引起了米金的强烈不满,米金感觉这份文字就像是旧社会的卖身契,一旦签了这份文字,自己就失去了人身自由。他觉得这是对他的极度地不信任,而且米金本身就是学法律的,这份承诺书只列明了他的义务,而未表示他应享有的权利,是显失公平的。在守护舒雪的时间里,米金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身心疲惫,舒父不仅没有任何慰问的话语,反而要求米金签署这样一份‘匪益所思’的承诺书,米金气得当场就想翻脸,但旁边的陶教授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你先把这份文字好好考虑一下,过两天给舒先生一个答复嘛!” 米金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妥协了,他知道陶教授事后会有话要交待给他。 等舒先生不满意地离开后,陶教授对米金说:“舒先生这样做是人之常情,你以他的角度出发就会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的含意,我看这份承诺书没有什么不妥。第一条你的确不能未经允许就擅自离开她,那样做无疑是直接杀了她,我想你也不希望背上杀人凶手的恶名吧;第二条嘛,你的确要自律一下的,舒雪沉睡不醒,你们在一起朝夕相处,就算你是个品质高尚的人,也免不了日久生情,呵呵,而且你也有‘前科’,但我相信这一条是多虑了的,从我所了解到你的为人;这第三条,我也不希望你对外界披露过多的信息,因为在传播的过程中信息会失真,你说的是一套东西,等到外界添油加醋一番加工后,刊登出来又会是另外的一份东西。你都会怀疑这是不是你所说的。总而言之,这份承诺书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妥的地方,你签与不签我相信你都会一贯地负责任,而且,这上面并没有要求你不能对舒雪念诗呀,我们的计划可以不受干扰地实施,签是利大于弊的!” “其实我不签这份东西一样也会负责任的,他这样做实在令我很反感,从他们那里我得不到一丝一毫的信任,造成现在的局面也并不是我乐意看到的,要寻根源的话,那就要找星空台的领导,是他们设计的那个节目,恰巧是我撞到枪口上了,我和他们的责任应该是五五分。”米金一想到这就忿忿不平。 “老弟呀,道理你说得在点子上,但现在的形势你没有估计对。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一个特例,是绝无仅有的,所以要特事特办,首先要做好的就是舒雪父母的安抚工作,这是我们‘睡美人计划’中非常重要的第一步,只有这一步的工作做踏实了,下一步的工作才能顺利开展啊!”陶教授循循善诱地开导米金。 米金仔细一思量觉得陶教授的话非常有道理,便拿过笔签下了这份承诺书。 话说魏医生找来一辆轮椅,推到了米金和舒雪的病房门前,她探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动静,没看到舒先生或舒太太,她也就没急着进去,米金一看见她便会嚷嚷着要出去。 中午时分,舒太太一人到了医院,她一般会先到魏医生的办公室和魏医生沟通一下,然后再到病房去看女儿。魏医生借这个机会和她说了院方和米金的想法,舒太太觉得有点意外,但仔细一想这的确是个目前来说较好的方法,她马上和老公打了个电话征询了一下老公的意见,舒先生一听就说“等我来了再说!”这样,魏医生还是按兵不动,因为她清楚舒先生说话才是最有份量的。 等到舒先生气喘嘘嘘地赶到医院,陶教授也陪魏医生和舒太太已经聊了好一会儿天了,无非是一些转院的细节问题,只有等到舒先生来后才提及转与不转这个核心问题。 “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院,真是!”舒先生嘟嚷着说道,这是魏医生、舒太太、陶教授拿出三英战吕布的架式劝起舒先生,也不知是舒先生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被三人七嘴八舌地闹昏了头,就将就地同意了。当然,舒先生提出了相应的条件:1、住的条件不能比本部差;2、对米金的日常监督不能放松;3、对米金的日常监督的级别由黄色上升为橙色,也就是最高级别!(这个警示系统是模仿美国国土安全警戒系统而做的)因为舒先生事后得知米金在这次转院事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后,不得不严防着这小子再使什么阴谋诡计。 当大家出现在米金面前时,米金从魏医生和陶教授的眼神看出计划成功,但欣喜的表情不能浮现在脸上,只有暗暗捏拳来发泄情绪。接着,在傍晚时分,一辆面包车驶出了上海国际医院位于静安区的本部,来到它坐落在徐汇区的分部。坐在面包车里的分别是舒雪,舒雪的父母,米金,陶教授和司机6个人,1个人躺着,5个人坐着,其中最有感触的就是米金,自从进了医院以来,他就感到与世隔绝,虽然有很多人和他说话,但不能走,不能跳的日子始终压抑着他的神经。如今两个星期来第一次可以开始走路,接触外界让他感到莫名的舒畅,这一切都让陶教授看在眼里,米金的精神保持愉悦是治疗舒雪的一个重要前提,因此他对接下来的治疗计划也是充满信心,而舒氏夫妇的心情则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的环境对自己女儿的治疗是否有利,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话分两头,当米金在现实世界里心情舒畅地走出围城时,舒雪在心灵世界正提心吊胆地步入围城,唯一相同的是这都是夜幕下发生的。 “还要走多远啊,我都快走不动了”。比德先是小声地嘟嚷着,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他的声音此时成了催化剂,舒雪也觉得脚步越来越深,最后忍不住问起辛巴达:“我们可不可以飞一段路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等走到了就没力气找宝贝了!”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在异时区里使用魔力时,会产生负能量,当我们使用魔力走了捷径时,相应地负能量会阻碍我们寻找宝贝,而且,我们是找孙悟空,他们师徒四人不只能在地面上走吗,飞到空中和他们错过了怎么办,这黑灯瞎火的!”辛巴达耐心地解释着。 “不想载我们就直说,干嘛总是搬出这么多的大道理来,I服了YOU!”比德开始发飙了。 “汪汪,是呀,在地上走路太危险了,飞到空中会安全得多,这里是危险地带,随时会被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偷袭,还有自杀性的爆炸事件,这一切都要事先预防,免得,免得,汪汪。”后面的话西那诺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听得懂。 “真是说不过你们,你们为了贪图眼着一些蝇头小利,竟然听不进我的苦口婆心,我曾经纵横四海阅人无数。就好比我在第四次航海冒险时,由于海难的原因,和船员还有一些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一起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当地人拿出一些我们叫不出名字的怪异食物给我们吃,由于我认为那些食物不干净,所以拒绝享用,而我的同伴们一吃起那些食物就没完没了,智商也随着食量的增大而日渐衰退,到最后完全就成了白痴。我见了他们这样,便愈是惊恐不安,精神折磨加上水米未进,我是日渐削瘦,简直不成人形,我的那些白痴同伴们一个个都被当地人烤着吃了,我听着他们在屋外悲惨的嚎叫和吃他们的人围着篝火又唱又叫,又跳又闹,心中的痛苦和恐惧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地人看到我瘦骨嶙形,病入膏肓,觉得我已经没有任何食用价值,因此将我弃之荒野,我才得以拾回半条命。你们现在因为偷懒,不肯吃苦和当初我的那些白痴同伴又有什么两样,如果我以后由于什么突发事件失去法力或遇到不测,那凭你们现在的能力不是只有引颈待割,坐以待毙吗?!”辛巴达情绪激动地演讲着,他的身体语言就是整个披风都飘了起来,而且呈波浪般地抖动着,煞是吓人。
舒雪、比德、西那诺三人被辛巴达这一番训诫说得没了言语,看来他们都听到心底,受了感动,辛巴达见自己的讲话收到了效果,便也收了嘴,大家于是速度极慢地往前蹒跚着,走了不多会儿,眼前出现了灯光,虽然很微弱,但给筋疲力尽的舒雪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走到跟前一看,是一片低矮的平房,还有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从房里传出来,这种哭泣声在寂静冷清的夜里让人觉得十分可怕。舒雪四人在门外驻足聆听了一会儿后,最终不敢进屋,而是选择了下一家,在走近时同样地听到了哭声,因为这种声音是如此的哀怨,以致让舒雪他们继续往下走,直到第八家才终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让他们驻足不前的是里面没有灯光,“是不是里面的人都睡了,我们贸然敲人家的门会不会打扰他们的休息呢?”舒雪转过头问大家,显然她是想从他们那里得到回答,因为她六神无主,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敲一敲试一下吧,你愿意回到刚才那几家去借宿吗?”辛巴达劝舒雪鼓起勇气去敲门。 舒雪终于壮起胆子,上前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过路的想借宿一夜,可以吗?” 没有人回答,死一般的寂静。舒雪踌躇了一下,用手试探性地一推,门竟然没有锁,悠悠地开了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一阵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吹得舒雪从骨子里打了个冷颤,舒雪越发是不敢进去了。昨天在七个小矮人之家是个意外的惊喜,今天可不会再有那么好的的条件来招待他们。当他们推开大门进到里面的时候,眼睛很长时间才适应里面的黑暗,“汪汪,这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是不是都搬走了?”西那诺用鼻子在四处嗅嗅,显然它没有嗅到一丝人的气味。 “昨天还把草莓冰淇淋吃了个饱,今天连张睡觉的床也找不到,真是天壤之别!”比德不停地抱怨。 舒雪也对屋内的情形大失所望,因为她没有想到情形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糟糕,不过她比昨天强了一点点的是她没有把抱怨放在嘴上,而是静静地观看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屋子的东南角有一堆稻草外,这间屋子可以说是家涂四壁,舒雪在四周的墙角处寻找能照明的蜡烛,火柴呀什么的,在一侧正面对门的墙根处,她找到了一截蜡烛和打火石,很费心力地把蜡烛给点燃,光亮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大家这时才可以真正地观察这个屋子。他们马上发现这个房子有一些怪,因为正面对门的这堵墙是湿的,当然不全面是湿的,而是有三道湿的印,两边的高,而且高度一样,中间低,如果把舒雪做参照的话,高的水印和她的个头并齐,低的恰好在她的腰部。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里明明没有人住的,谁故意把墙弄湿呢?是过路的人把这个空屋当茅屋使吗?在墙上小便,可尿不了那么高啊!”比德很认真地分析到。 “谁像你那么恶心,连这种事也敢干!”舒雪被比德的无心之语弄得脸发红,她有时真受不了这个小弟弟的率直谈吐。” “这有什么,我就经常干这种事。不过,尿尿能尿成这样,也可以美其名曰为行为艺术,这肯定是个流浪的艺术家干的。”比德越发来了劲,他还用手指在水印处蘸了蘸,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咦,怎么没有尿sao味,这不是尿呀!我尝尝,唔,是咸味的,是海水吗?还是这面墙上有盐的成份呢?”比德此时简直是一副福尔摩斯的派头,他还耸恿舒雪和西那诺也尝尝墙上的水渍来证实他的话,舒雪连恶心都来不及,怎么会做呢。辛巴达倒是想证实一下比德的话,是不过他没有手的,而且他觉得面子上也过不去。西那诺可大方得多,它光是用鼻子小心地嗅了嗅,确实没有尿sao味后,它用舌头舔了舔较矮的水渍,“真的是咸的啊,是泪水吗,谁在这里哭过吧!我看是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两个大人在两边哭,一个小孩在中间哭,我们前面路过的七户人家,家家都在哭,而这里呢,是给流浪汉和过路的人准备的,类似于澡堂,厕所这些供人使用的共同场所,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唔,对,就叫它——“哭吧”!汪汪!”西那诺为它的创意和发明得意不已,而且它觉得墙上的味道还不错,于是自顾自舔尝起来,那副馋相就好像墙上是涂抹的蜂蜜,而不是咸的不知来源的水印。舒雪已恶心得不忍再看,她转身去看东南角的稻草堆,她想今晚可能就会在此处过夜,她把稻草尽量地规置到一堆,使自己等会可以睡得舒服一点。比德在四处转悠,想寻得一些新的线索来佐证他对墙上水印的判断,只有西那诺一人在那里贪婪地舔舔,那副劲头好像准备把墙给舔穿。 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把众人吓了一跳,更是把毫无防备的西那诺喷出好几米远,强大的气浪让西那诺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一直撞到了门上才停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众人目瞪口呆,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状况,西那诺好容易才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被喷出的液体弄得湿透。大家胆战心惊地望着刚才那堵墙,与刚才不同的是这堵墙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们还是把我给弄醒了,除了哭泣,就是睡觉,现在还多了一样,就是打喷嚏!欢迎来到以色列的神迹—哭墙!”那面墙缓缓地说道,两边高的水印的上方张开了一条缝,应该是眼睛,中间低矮的水印中也张开了一条缝,只不过这条缝张得大一些,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把舒雪他们给看傻了,没有想到墙竟然可以开口说话,而且还比较幽默。 “我为我们的人民所受到的苦难感到万分难过,所以我的眼泪从来就没有干过,我默默地流泪,默默地沉睡,思考民族的未来,由于我离开了我的兄弟们,我是那么地孤独,这里的好心人为我搭了这个石屋来为我挡风遮雨,而且也为过往的行路人提供了一个临时的驿站,今天要不是这只小狗舔得我实在受不了,打了个千年不遇的喷嚏,我们是不会有机会对话的,你们是什么人,是从东方来的吧!”哭墙看到舒雪和比德典型的亚洲人的特质。 “对,我们是中国来的!”舒雪简短而又敬畏地对哭墙说。她为惊醒这样一个伟大而深沉的灵魂而感到据措不安。 “是那个神圣而古老的东方文明古国吗?以前曾听许多路过这里的人说,那里有一座名叫长城的石墙,他们手挽手绵延几千公里长,作用是为了抵御异族的入侵,他们做得可真好!我可真想象他们那样,我真想和分散的兄弟们团聚。” “您的兄弟在哪里啊?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为您传话给你兄弟,让你们互相沟通一下,免得您如此伤感!”西那诺为自己弄醒一位尊敬的老者感到歉意,因此很想帮他做些事。 “谢谢你的好心,小狗,我的兄弟们在耶路撒冷的第二圣殿旁,是守卫圣殿的卫士,我是他们的一部分,只是我们分工不同,他们守卫圣殿,而我守卫历史。我的兄弟守卫的是圣殿的断垣残壁,是历史的见证,而我守卫的是辛酸沉重的记忆,是历史的灵魂。”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记忆怎么可以用来守卫呢?除非是对我们娓娓道来,但按您的语速和我们的接收的能力,恐怕是在这待上三个月也不可能听您讲完,我们接收您的讯息都来不及,那您还用守卫吗?”比德纳闷地说完,还不等哭墙回应就转过头对舒雪小声说:“这老爷子是不是因为悲伤过度老糊涂了,那有守卫记忆的呀!没准是太过无聊,拿我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寻开心,要么就是说大话吓唬人,要么就是……”还没等他说完,舒雪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制止再说出一些无边无际得罪人的话来。 要知哭墙老人如何应对,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