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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宁可从不是你的弟弟

    “1,2,3,4,5,6,7,8,9,10,,11,……22,23,24,25,26,27,28,29,30。1,2,3,4,5,6,7,8:9,10,11,12,13,…27,28,29,30…”季凉言躺坐在角落,眼角的余光瞟过在前面站了许久的景薄年,笑得癫狂。

    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用手搭着他的肩,有些嘲讽的说,“哥哥竟然还会来看我,难道不怕我把病传染给你吗?”神色欣喜得要命,又,难过得要命。

    景薄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白发,垂下了眼。

    “呵,”见景薄年不答,季凉言也倒不恼,只是冷冷地质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什么?”景薄年有些愣住了,“为什么,会觉得我找你有事?”

    “难道不是吗?哥你,现在除了有事,怎么可能还来见我这个神经病。”季凉言歪着脑袋,使劲咬着下唇,出血了也不知道疼。

    “是啊,”景薄年笑得牵强,心里空得发慌。“我今天在未泯结婚,来告诉你一声。”

    “告诉我干嘛!”季凉言猛地推开他,竭嘶底里地朝他吼道,“难道你还想要我祝福你吗?哥,你也太残忍了吧!你要我祝福你,那不是要我去死吗?”

    “我…”景薄年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泪流满面,说出口的话越发残忍,“你是我弟弟,所以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如果,如果你连祝福我都不愿意的话,那我们,以后就再没关系了。”说完,匆匆忙忙地离开。

    “如果可以,我宁可,从未是你的弟弟。”季凉言盯着紧闭的门跪坐在地,泣不成声,“哪怕是陌生人,都比是你弟弟好。如果是陌生人,至少可以毫无顾忌的走近你;可是为什么,却偏偏加上了弟弟的名义,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

    季凉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像刺一样扎在景薄年身上。他捂着胃,只觉得生不如死,“对不起,凉言,对不起…”我爱你。

    未泯

    景薄年望着远处朝他走来的呗那,没有半点欣喜的样,反倒有些慌张,左手手指不断摩擦着,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进rou里,右手紧紧地攥着手机,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甚。

    “薄年,新娘都到了,你还拿着手机干嘛,把手机拿给我,快点。”身旁的好友有些不悦地瞪着他,见他没有反应,刚准备把手机强行拿走,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不顾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景薄年手足无措地接了电话,语中的焦急不言而喻。

    “瑞恩,怎么了?是不是凉言出什么事了?”

    “薄年,你弟弟他,自杀了…”手机掉落在地,景薄年顾不上听完瑞恩的话便跑了出去。

    “啊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要去哪儿?”呗那拽住他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对不起。”

    景薄年赶到医院时,季凉言已经被转到医院最顶层的这一间icu病房里,烈日当头,可是他却只觉得眼前有一片化不开的黑暗,他倚在门前,手指伸伸合合,不敢上前一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的青年,他面色平静地躺在床上,因为太瘦,脸颊原本平坦的颧骨此时显得有一些突出,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让人感觉有无尽的哀伤溢出。

    守在季凉言身边的瑞恩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身来,看着景薄年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薄年,他这次,差点…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可是,再这么下去,你可能会永远失去他的。”

    “不会的,不会的,他现在只是接受不了,等他醒来,我已经结过婚了,一切都成定局了,他就会…”景薄年声音沙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就会放开我的。他会离开我,他会忘了我这个人,他会活得很好。”

    “可是薄年,就算真的和你想的,一样,那你,真的会快乐吗?”

    “不快乐又怎样,”景薄年瘫倒在地,“我没办法了,瑞恩,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只能这么做,他才不会毁了,比起痛苦一世我宁可他现在痛苦一时。”

    沉默了许久,瑞恩才深一下浅一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薄年,苦了你了。他…大概明天就会醒了。”

    “知道了。”

    “唉,我去买点吃的,你…”瑞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直至瑞恩走后许久,景薄年也依然保持着瘫倒在地的动作,一动不动。他不敢上前,不敢看到这样的季凉言,不敢触碰这样的季凉言,不敢面对因为自己变成这样的季凉言。

    呗那和她父亲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她望着如同个提线木偶一般的景薄年,眼角瞟过病床上的季凉言,手紧握成拳,眼里的愤怒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加以伪装的nongnong的担忧。

    “薄年,凉言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呗那欲把景薄年扶起来,却被他甩开。他扶着墙缓缓起身,平静得近乎诡异。“你怎么知道,我是到医院来的?”

    “我…”呗那被问得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

    “呵,”景薄年看着她嗤笑一声,用肯定的语气质问道,“呗那,你对我的手机动了手脚,是吗?“

    “景薄年,你什么态度,呗那也是担心你,她是你的妻子,做这些都是为你好。”一直沉默不语的呗向与见呗那为难,伸手将她拉到身后,不悦地皱了皱眉,对着景薄年训斥道。

    “担心?妻子?为我好?”景薄年笑得讽刺,“呗向与,你不觉得对两个因为交易而结婚的人说这样的话,很可笑吗?”

    “你…”呗向与刚想说什么,却被景薄年厉声打断。

    “够了,这里是医院,我不想多说,你们走吧!”

    “薄年,”呗那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声音弱弱的,“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我知道你可能一时不能原谅我,可我今天,是来看你弟弟的。”

    “不需要。”景薄年冷冷开口,“呗那,你别忘了,我们的婚礼只是做场戏,我为了我的目的,你为了你的利益。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凉言也不需要你一个陌生人的关心。”

    “我…”呗那委屈得说不出话,忍不住哭着跑了出去,呗向与望着她的背影,一阵心疼,心里的自责一闪而过。

    “景薄年,你不要欺人太甚。”看呗那跑远,呗向与狠狠地转过头,瞪向景薄年,欲再责骂他一番,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病床前,轻轻地握着病床上的人的手指,神情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呗向与呸了一口刚准备离去,却在看到青年样貌的那刻,完全愣住。“这张脸…季书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