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节 山黎齐舞

    没想到我刚出场，就把所有人给震惊了一下。

    “这人究竟是谁啊？连大巫都要给他面子？”

    “完全没有印象，六大公族里似乎没有类似的人物。”

    “他戴着面具就是不想别人把他认出来吧，肯定是猜不来了。”

    我拉着艾三姐走进广场，其他人纷纷给我们让道。大巫虽然如今不再掌管最高权力，但是他的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最郁闷的是艾莫离，她无奈地跟在我们后面，完全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会场的中间是两个坛子，坛子中燃烧丈余高的熊熊烈焰。除此以外周围几乎全是空地，只有在东西两侧各放着一组首尾衔接的长桌和木凳，桌面盛放着各式水果、糕点、蜜饯、酒水以及餐具酒杯，参与者可以任吃任喝。

    我一直拉着她来到西边的长桌才放手，然后倒了两杯酒水。

    “你看，原来他只有一只手！”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人物，原来不过是个废人！”有人嚣张地说道。

    对于他们，我不屑一顾。我把一杯酒递给艾三姐，她迟疑地接过，然后我举起了另一杯，说：“恭喜我们都进来了。”

    艾三姐郁闷地一笑，咕噜一声一饮而尽。我不甘人后，也干了。

    “jiejie！”艾莫离拉了一下艾三姐的衣袖，她满浮疑惑地盯着我，小声地在艾三姐耳边斯磨：“他是什么人啊？你们怎么好像很熟？”

    艾三姐眼睛飘了一下，道：“最近城寨了来了一个只有一只手掌修为又很高的年青人，你说是谁？”

    艾莫离想了想，然后眼神瞪大了：“啊！是他！是……”她差点把我的身份直接说破，幸好艾三姐及时堵住了她的嘴。艾莫离稳定了情绪，小声问艾三姐：“这么说，他就是救我的恩人？”

    艾三姐点了点头。

    艾莫离眼眸不由得飘了过来，见到我正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她，她羞得又把眼神缩回去。还真是少女情怀，我心里嘀咕一声，然后又倒了一杯酒，走前一步递给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我说：“这一杯，庆祝我们死里逃生，一定要干了。”说罢，我先饮为敬。艾莫离则比较讲究，她先向我微笑鞠躬以示谢意，同时右手挡在握杯的左手前，很淑女地喝了这一杯。

    “那人是谁啊？好像跟艾氏千金小姐很熟？”

    “熟个屁啊！八成是那个杂种认识的残废人，给自己jiejie介绍认识认识罢了。怪只能怪艾千金人太善良，对这种攀龙附凤的小人无视就好了，何必以礼相待！”

    我们在聊天时，那些人又议论起来。秦明说过，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多，一种是认为自己很牛逼的二逼，另一种是认为别人很二逼的****。对这种人，最好就是无视他，让他嫉妒让他恨。

    我们又简单了交谈了一会。从艾三姐口中，我对整场舞会的流程有了大致的了解。星火舞会分为齐舞、比舞、斗舞、邀舞和共舞五个阶段，每个阶段各有要点，艾三姐都简明扼要地跟我讲解了。

    不久后，忽然间音乐停止了，同时响起一串“当当当”的铜锣声。

    “良辰吉时已到，齐舞！”是大巫的声音从圣殿中传出。随着他一声令下，音乐再次响起。大家纷纷放下手中杯盘什么的，走向中间，跟着音乐节拍，围着火坛跳起舞来。

    齐舞是山黎最重要的集体舞。我不懂齐舞，不过这种舞蹈动作并不难，主要考验的是各人的走位，通过舞蹈者的走位编排，呈现出各种花纹和图案。比如说，几个人可以排成一条直线，然后变化成弧线，然后又变化成波浪线，然后在两坛火焰之间穿插，宛如蛇般行动……

    几个人跳的齐舞变化很简单只能组成一条线，但十几个人就能组成四五条线，其交错纵横的变化就会变得很复杂，至于几十个人，乃至几百个人一齐跳，那可谓变化无穷又精彩纷呈，犹如万花筒般让人目不暇接。配合灯光以及火焰的光影效果，那便是让人叹为观止的盛大演出。

    由于我本身对距离，速度和时间十分敏感，因此我完全可以一面观察其他人的动作和走位，再配合音乐节拍，一面模拟出自己应有的动作和走位。尽管不可能做到完美百分百，不过也比当时大多数人要好。

    艾三姐和艾莫离都显得相当惊讶，她们显然没有预料这种情况。

    “想不到他跳得这么好！”艾三姐惊讶道。

    “一点都不像常年流浪在外的人。”艾莫离附和道。

    原来对于山黎各大家族的孩子而言，齐舞可谓他们的人生必修课。无论是红白祭祀节日庆典，齐舞都是必有的环节。这些少爷小姐们从小参加过无数齐舞活动，才懂得如何配合节拍的同时配合别人的节奏，才能做到今晚这般，无人指挥之下几百人也能跳得井然有序。

    但是这其中免不了有人跟不上节奏或者干脆走歪走错。比如说艾莫离姐妹两是典型，她们屡次踏错步伐走错位置。一人错很可能导致周围的人也跟着出错，能不能抵御这种错误干扰，是检验齐舞能力的重要标志。

    自棘阳城一战后，我就获得一种奇特的能力，只要我想，前后左右上下所有人的每个动作都能被我准确感知到，完整地呈现在脑海中，据师父所讲这叫气感，是气业大成的重要标志。得益于这种能力，我可以纵观全局，犹如从高空俯瞰全局一般，可以最大限度地进行纠错，找到自己最佳的走位和应有的动作。

    一番齐舞完毕，大家依次散开，按照从高到矮，由外而内，男女分别围着一个火坛，排成一条螺旋线圈。音乐由刚才的管弦齐奏，改为各种乐器单独轮奏，曲调也由激昂奋发，变得迤逦多变。

    “比舞正式开始。”主持会场的巫童高声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