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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我沿着街道轧马路，轧着轧着便到了卓玲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事情还真是奇怪。 外公出去溜达了，她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她今天把头发两边梳到耳朵后，前面的刘海侧向左边，依然是清新漂亮，穿了一件带卡通图案的T-shirt，下身是黑色的短裤…… 她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说心情不好，所以出来轧马路，一不小心就来到你家了，又一不小心敲了门，接下来你就给我开门了……我东拉西扯着。 她说怎么了，有事发生啊。我说，一点小事，没什么的。就是昨天那个小B今天到我家了。“他想干什么啊？”我便讲了在我家发生的一幕。她说：“你太不理智了。”“是啊，也有点激动了。” “她们想怎么样啊？” “不知道啊，他们现在还在我家，不知会发生什么。” “没事的，你别想太多了。” “我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先打的我，反而还是我的错，昨天你也看见了，是他们先惹我的。” “反正你把他打成那样，也是狠了点，不过我觉得他也该打。” “我以前挨打的时候都没讹过别人钱，我可能当时不懂。” “那你以前怎么办的？”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小了，只有变强才能不被人欺负，我总有一天会让那些人好看的，为此付出代价。” “但你这样好像也不太好。” “是啊，可是我还没有办法把每件事都办好，我还是人，不是神，我现在连很多东西是对是错都不知道。” “也许是太复杂了，也许只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我也不明白很多的事情，不过我希望每天过得开心就好，我也希望你能开心……” “我……”本来我可以不说的，可是我还是不会控制自己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结果下面的话又惹她伤心了。我后悔莫及，人世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真让人无奈。 “我也想过开心就好，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要为我的将来着想，我要追求自己的事业、地位、名与利、要让人尊敬，我知道这些很俗，但是我需要……” “不是的，这些根本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如果没有这些，我就会永远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永远被人踩在脚下，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有亲人也会离我而去，人都是这样的，趋炎附势……” “也许别人是，但我不是。” “你不是？这只是你现在的想法，你想一想，只要开心就好，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会很开心，可是如果没有钱，没有地位，连一个温暖的家都不能给你，我要给你温暖，给你安全，这些怎么办到，难道是每天只说‘我爱你’你就会与我在一起吗？可是我现在连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望，自己是多么可笑，寻找快乐？叫我怎么快乐……” “你说的对，我是不会与你在一起的，别说一辈子；一分一秒我都不愿意，你走吧，我们以前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也许连普通朋友都不是，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走吧，走啊！……” “对不起，我可能说错了话，我……” “没必要向我道歉，我也不需要……” 我好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即使身体很近，心也很远。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也许生活对我来说始终是郁闷的，难以忍受的，但我还是不甘心，不甘心眼前的一切。 我一个人坐在路边，冷眼看着过往行色匆匆的人们，生活真的这么累吗？这么痛苦吗？难道真的是“疲于奔命”？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就像同一条路上，有的人只能是二八脚踏车，有的人却可以衣着光鲜，油头粉面地开着拉风的跑车兜风。 偶尔也许会有人看到我，如果我的衣服再破一点，前面再摆一个缺沿儿的破碗，也许会有人可怜可怜我，我也可以“拥有”一小点钱，一些无用的小钱，就算是很多钱，能买来我的快乐吗？能买回卓玲灿烂的笑容吗？能买回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吗？不能，统统不能。古人视金钱如粪土，我看它连粪土都不如，粪土还能为鲜花提供营养，提供一个可以扎根的地方。 （131）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感觉到饿得无法忍受了，才带着麻木的脑袋，沉重的身体，朝那个叫做“家”的房子走去，这个房子可以给我提供吃的，也可以让我好好睡一觉，也许睡也睡不着，只能躺下来。 我就轻描淡写地说一下那娘俩的表演所达到的效果吧。得到了赔礼道歉，但不是我道的；得到了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但不是我的钱，但也会记在我的账上，“出来跑，迟早都要还。” 我还记得母亲的一句话“不管你俩谁对谁错，你把人打伤了就是不对。”我心想那就等着我被人打吧。她又教训了我一顿，我一句也没说，因为语言被我运用到苍白无力的时候，还是选择了暂时做一个哑巴。她训完了之后，一遍又一遍地唠叨，除了唠叨，她也不能把我怎样了，孩子大了，她打也打不动了，对我无奈了。 我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同时，我也让这个世界更加绝望。 独自一个人过了好几天，应该是好几年，因为“度日如年”，随着平淡的日子的度过，人也会慢慢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过去发生的一切，这些天我的脑子里都是卓玲的表情，一颦一笑，那天的话语，那天的情景，我渐渐感觉出有什么不对，但也说不出哪不对，那天我说的话确实很差劲，可是她怎么一下就变成那个态度呢？她说：“我也希望你能开心。”她希望我开心，那就说明她对我很好啊，可是，后来为什么……我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想套用一些言情小说的故事情节，明明她喜欢他，可是因为某种原因，她又不得不离开她，或者静静地离开，或者找点理由作为分手、离开的借口，或者…… 就像小龙女和杨过，当然这些都是老金头虚构出来的。 小龙女明明深爱着杨过，，却一次又一次地离开，好在结尾是圆满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如果当时老金头一念之差，挥笔同样可以写出一部悲剧，有情人的分分合合，只在一念之间。 贵州电视台又重播《新神雕侠侣》了，老金头的这部小说已经被上演过很多种版本了。很多人都已经对这段爱情故事耳熟能详了，但每一版的电视剧都能有很好的收视率，不得不为老金头虚构的故事的魅力所折服啊。 在众多的杨过中，我欣赏的是古天乐；在众多的小龙女中，我喜欢的是刘亦菲和李若彤，不过我喜欢刘更多一点。至于黄晓明，我无语。 我个人觉得《新神雕侠侣》的成功，与刘亦菲有着莫大的关系，很多人看这部电视剧都是冲着她来的。她的实力当然无人能及，这么长时间一直占据着网络搜索排行榜十大美女的首位，当然不是盖的。她所饰演的王语嫣、小龙女也为人们高度好评，还有她的能歌善舞，这么清丽脱俗的女孩怎么能不讨人喜欢呢？在网络上还有“天使在人间”的组图，虽然人们没见过天使，但用来比喻她，可见她的美丽。我也觉得单单以“美丽”“漂亮”“可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惊艳四座”等词语都无法形容她给我的感觉，我感觉她那样的容颜、气质，本不该让世人看到，我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前面这句话好像有点矛盾，我好像不属于“世人”范围内了，不过，我宁愿与世人为敌，背上不是“人”的骂名。 我也在网络上搜索着一些关于她的内容，随着了解的增多，我的想法也不再停留在“小龙女”与“王语嫣”了。更让我感到气氛的是，一些变态心理者，用一些下流的手段，玷污她的形象。也就是出现她的裸照、杂七杂八的视频之类的，还有一些文章。我当然知道那些照片是拼接出来的，用photoshop做的，相信她不会这样做，我坚信她的美好。还有她拍《新神雕侠侣》时，她被袭胸的片段，网络点击率是居高不下，一些怀着各种目的，有着不同心情的人观看。一时间她的美好也随着各种不着边际的新闻改变了。我想到了一句“人怕出名猪怕壮”，她当然是名人，可是人们非得以这种态度对待名人吗？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变态的目的。比如一个网站的点击率很低，它上面放上一个刘怎么样怎么样了，一些图片，一些视频，一些文章，尤其是负面的，一时间就会点击率飙升；比如一个杂志或报纸卖得不好，上面放上如上的内容，一时间又会销售一空。我不知如何是好，这就是我所存在的社会，这些不可理喻、变态又疯狂的游戏，我却无力改变，我好恨。恨自己的弱小，不能够给我爱的人一些安全感，不能给她所需要的。 我只能尽力做一些事情，希望微薄的力量可以被更多的人理解，感染更多的人，相信星星之火，终可燎原，烧掉那些“变态”的杂草，换回清新的绿地，清新的空气。 我宁愿她不这么出名，做一个平凡的女孩。可是，如果她是平凡的，我还会知道她的存在吗？其实知道与不知道又能怎样呢？她在我的一段时间里会很重要，而我对她却无关紧要，这是多么可笑，是啊，我算什么，可笑。 无论是遥不可及的，还是近在咫尺的，都好像与我无关。刚才还与我一起谈心，一起欢笑的卓玲，而此时却形同陌路。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打她电话，不接，去她家找她，不见。我来到托儿所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她依然会很天真很开心地做着她的孩子王，我能感觉到，当我们的眼神相汇事，她虽然有意避开，但还是说明了一切，她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相信。 最近本科录取已经完事了，一筐有一筐的学生们收到了通知书，也摆了个几十桌请客。最近饭店生意都特火，都得预定，而且排到脑袋都快挤破了，有些人排不上了，就在自己家办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一来是孩子考大学，大家都高兴高兴；二来是可以以此为由收到不少礼金，把这些年“随”出去的也能收回来点。 一些考不上本科的孩子呢，报名民办的本科，也拿到了通知书。这些学校的录取真的很简单，有的是网上报名，直接填完一份表格，之后便会来通知书了，连你高考多少分都不问，有的是直接到当地招生办报名，交五十元钱，就直接给你通知书，有的连五十块钱都不要，反正多收一个学生就能多赚钱，只要你愿意来，交得起学费，那就放心地来吧，来者不拒！ 我不太了解民办的本科院校，也不知一些学历国家承不承认，只知道学费都是相当高的。如果在我们区内上一个好一点的本科院校，一年学费是3500元，而那些民办的院校，至少是一万，而且还挑不到好专业，其他费用也是相当惊人。如果在区内上一个好一点的本科院校，念完大学，三万块钱就差不多够了。而上个民办的呢？七八万都打不住。反正人家开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人家没准还是贷款办的学校呢。如果收费不高点，赚的不多点，谁还会开学校呢？怪闹心的。 我又想起了那句话，三大暴利行业：卖药的，劫道的，开学校的。 人再穷，有病了也得治；再没钱，也得供孩子上学，再穷不能穷教育不是？老百姓都知道这个理儿，开学校的更知道这个理儿。 每年都有好几百万的考生，如果我们能招到一小小部分，那就发达了，哈…… 同时还有一大批的孩子们走进了复习班，再经过一年的煎熬与折磨，面对的可能是更加悲惨的结局。 各个学校复习的费用也是很惊人，而且不同的分数收不同的费用。TL高中收费标准是500分以上的免学费，（cao！我要是考了500多分，还会复习吗？）480分—499分，800元，460分—479分，1600元，440—459，2400元，420—439，3200元，400—419，4000元。400分一下暂不招收。我靠！那我岂不是省得复习了。这里只是复习费，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我就不必看了，跟我又没关系。 我们班的一位大哥考了四百多分，去了W一中复习，光复习费就交了四千，他还劝我也去那复习。我一想，还不如不念算了，省下来复习的钱，上大学的钱，娶个媳妇儿，生个孩子，做点小本生意，养家糊口，之后便死掉算了，反正怎样都是死，上不上大学还不是一样的结局。 （132） 我们专科这几天就要开始录取了，等等再说吧，第一志愿上不了，再在网上补报第二志愿，再上不了，再补报，还上不了，还补报，直到07年的录取工作全部结束，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补。嘿嘿，真tmd牛逼。 就这样，一批孩子已经上了大学，一批孩子已经去了复习班，还剩下一批孩子，像我一样的傻孩子，还在存有一丝希望地等着录取与补录，我们也只要这样，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复习班都不要。 我宁愿我们这样的傻孩子们立即人间蒸发，瞬间消失，消失的不留痕迹，仿佛不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存在不但会让自己痛苦，还会给更多的人带来痛苦，给这个社会，这个地球造成压力，产生更多的垃圾，消耗更多的能源，遭受到更多的批评与谴责与蔑视…… 可惜，无论我的愿望是消极或是积极，都无法实现…… 在QQ上认识了很多人，来自全国各地，男人，女人，非男非女人，男女人（胡说八道，故意的）。很多都是刚参加完高考的孩子，他们之所以会加我，是因为我在一些大学的贴吧里发表了一些我的看法，留下了我的Q和E-mail，但没有人E-mail给我，只是加了QQ，然后问我一些关于大学、专业、考试、分数、志愿、困惑、苦恼之类的东西，我也只是随便回了几句话，因为我确实无法回答很多问题，而且我也有一大堆的问题需要人回答，可惜我找不到那“人”。 认识了一个叫linda的女孩，我判断“它”是个女孩，因为在网上你真的很难判断一个玩家的性别，而在网络上，性别似乎也不重要。她问我：“你知道我怎么加的你吗？” “不知道，缘分吧。”我回。 “你相信缘分吗？” “我，相信。” “我不太相信这东西，我是在XX贴吧上看到你的留言和Q号的，所以我就加你了。” “哦，这不就是缘分吗？” “这怎么能算？” “你想一想，如果我今年不参加高考，如果我没有看过这个贴吧，如果我没有留言没有留下QQ，如果你没看到这个贴吧，如果你没看到我的留言和Q号，如果你看到了而没有加，如果你加完了又没有开口说话，如果上面的‘如果‘有一项不存在的话，我们还会认识吗？这是需要多么大的机缘巧合，是吧，难道这不就是’缘分‘吗？” “啊？我还是不懂。” “总之，世界上这么多人，你我却可以相隔的这么远还能够认识，这就是一种缘分。” “我们算‘认识’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的话。” “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只不过是一个代号，只要你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 “好吧，那我们算是朋友了，我也相信‘缘分’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会找你的。” “好吧。” …… 就这样，由“不相信”到“相信”，真的很简单，可是我并不珍惜这段“缘分”，可能很快就把她忘掉。 总是这样，做一些无聊的事，来打法自己的时间，过后又会因为浪费时间，无所事事而郁闷。这已成了一种毒，上了瘾，戒不掉，永远在痛苦的轮回之中挣扎，不停地挣扎。 （133） 偶尔有人遇到我总是问录没录取啊，考了多少分啊，报的哪个学校啊，什么时候摆酒席啊……我尽量耐心地简单地回答，可以说他们是在关心我，也可以说除了这些我已没有其他的值得关心了。我是这么想的，也许是我有问题吧。 每天都醒得很早，故意起得很晚，因为起来也不知该做些什么，避免让自己感到空虚，还是假装在睡觉吧。 看看那辆血红色战车，骑出去遛，却不知去哪里，是不是有点像阮籍，但我不会哭，你说也是，一个男人怎能因此而哭泣呢？不就是没有路了吗？又能怎样？天大的事也就天那么大呗！ 人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鲁迅 我的身份证大概是去年十月份左右办的吧，而现在已是八月了，十个月的时间，我竟然还未得到身份证。上一次好不容易说要发身份证了，可是刚被领走几个，就发现不对，把那几个也要了回去，说是弄错了，之后便又都拿了回去，再之后是，杳无音讯了。 身份证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吧，有与没有，都没什么差别，不过还是过每天无聊的生活。难道我拿到了那张印有我的头像的卡片就能觉得自己是被认可的“公民”了吗？难道我才有“身份”吗？ 日子就这样在我的指间溜走，像一捧沙子，我抓得越紧，剩下的越少。我很不情愿又不得不打电话给班主任，问一下我的通知书到没到。我们的通知书是邮到学校的。班任也是很不情愿地听到我的声音，不耐烦地打发我说没有，很快挂断了电话。“他其实是想替我省点电话费。”我很阿Q地想，但我听到挂电话的声音后，还是不禁在心里骂了一个字：cao！ 复习的孩子们已经开始上课好多天了，那天是一个复习的姐妹儿给我打电话说在收发室里看到我的通知书了，我与她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准备明天去学校取通知书。 打电话给另一个哥们，我明天要去学校，你要不要一起去。她说她正好也要去参加同学聚会。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所以他的聚会，跟我没关系。 第二天，我骑着我的血红色战车，一尘不染，白衣胜雪，黑镜似夜，短而立的寸发，踏上征途。 来到他家，他也准备好了，他一看我是骑车来的，我说走吧，我驮你去。可是他妈不愿意了，他妈说什么两个小孩骑摩托车危险，怕出意外……他也很听话，说他一会坐班车去吧。可能是他妈觉得她儿子与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会比较“危险”吧。 我一个人骑得很快，原本闷热的天气在我身边出现大风，吹得我很凉快，很舒适，幸亏没驮他，要不我就不能这么舒适了，就这样飞驰到了学校。 复习的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往教室走，我走进了理科复习班，与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姐妹儿寒暄了几句，并且“谢谢她”。这时收发室的门还没有开，老师们还没上班，我来的还真够早的。在“理复”又与其他几人寒暄。我当然注意到有几个我不怎么“接触”的人物也在“理复”存在着，我没有主动与她们搭讪，他们她们也没有，这样很好，是我喜欢的聊天方式。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了趟办公室，看到了几个班主任，我们老班说你怎么来了。我说我来取通知书。他说我没看到你的通知书啊？我说XX看到了，她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说那就去找找吧，在一楼右手边那个教室。 我来到一楼，找到了这个临时的收发室，里面乱七八糟地堆放着成小山似的通知书。有一位老师在办公室悠闲地看着杂志，喝着茶水。 “我来取通知书。” 她眼睛也没抬一下：“在那边，自己找吧。” 我便在小山中苦苦寻觅，天气较热，我大颗的汗水滴落下来…… 大部分的通知书都是快递，大包的，而一小部分是小信封，平邮的。估计从通知书的包装程度上就能比较出学校的水平吧。我翻看了一封又一封，一堆又一堆，终于找到了那个渺小的，印有我名字的小信封，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擦了一下汗水，之后便签名。她也不核对名字的真实性，万一我把别人的通知书领走了呢。“领走就领走呗，又不是我考大学，我只是负责在这看着这堆东西。” 之后去另一间办公室领学生档案，并告诉我们自己去招生办封上，之后又去另一间办公室办什么团关系…… “招生办”离我们学校确实比较远，也比较偏僻，但我终于来到它的面前时，大门却紧闭着，贴着张纸“今日有事，请学生后天再来。”但没有写日期，今天是哪天？若我后天来了，这纸条仍在，那岂不是后天也变成了“今天”，我还得后天的后天再来……正在我犹豫时，另一位学生来了，“怎么还没人啊”我都来了五六趟了，还得后天再来。“我无语，默然走开。 （134） 已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但仍然没有在这就餐的打算，这里的可以吃的东西与卫生条件让我一点胃口都提不起来，戴上风镜，血红战车，风驰电掣，回家。很强的气流吹干了我的汗水，即使烈日当空，仍然舒适得令人忘却一切…… 又过了N天，打电话给同学，得知“招生办“内终于有人类出现了，我也终于封上了我那好像很重要的“学生档案”，了却了一桩心事，可以瞑目了，你们都去死吧，招生办的人类现在都死了也跟我没关系了。 通知书上写的开学日期是9月3号，1号2号两天报到时间，这所院校是“除了教工及其家属和其学生以外的人都没听过的学校”。我也是曾经在厚厚的招生专刊中的小角落里发现的，位于北京的石景山区，虽说是公办的，但是学费、住宿费、阿猫阿狗的费用全下来还是得一万多，若是在区内考一个一本的话呢，学费才3500元每年，别的一共加起来也超不过五千，可惜……可惜的是我tmd考不上啊。 信息工程系，电气自动化。我记得我报的第一个专业是机电一体化，但不用想了，肯定是被踢出来了。虽说我们报专业时，对专业一点点都不了解，都不知道这个专业将要学些什么，有什么用，只是看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字和代号往里面填。但是也确实不知道自己选择什么专业更合适，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只能乱填。 这段时间内我又收到了很多的录取通知书，大都是一些私立的，民办的，我根本没有报的学校。他们怎么知道我的个人信息与联系地址的呢？ 别的学生也收到了很多，他们说每年都有这样的，有的学生都没参加高考，后来也收到了一大堆的通知书，只要交钱就能上的大学，还是大本。 面对如此多的录取通知书，我们感到荒唐与无奈，这就是我们所在的教育的大环境。 随着开学日期的临近，别的孩子的酒席都参加了一遍又一遍，父母也在决定自己家是否也该办一次，虽说我的分数与所考的学校，没有为他们带来一点点荣耀（可能原来有点荣耀这次也全部丢失了）。但他们的儿子一辈子就考这么一次大学，可能照顾到我的情绪，也可能看到了另一家的一个孩子比我的分数还低依然容光满面地大摆酒席，也可能是……我父母还是决定办一次，为我办一次酒席。这好像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下次恐怕就要等到我结婚了…… 我有时也在想，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有必要去上那个狗屁大专院校吗？耗尽三年青春我将得到什么呢？回首那个依然耗尽我三年青春的S中，我心里依旧是厌恶与无奈。如今又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我再一次发呆，再一次痛苦地思考…… 三年大专下来少说也要六万块钱，我若不去上学，用这些钱作为本钱，三年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但我可以想象，我三年大专毕业后混出来，耗尽的除了青春与金钱以外，依然得拿着简历到处去找工作，给人家打工，拿着卑微的薪水，证明自己是廉价劳动力…… 在这个大学生泛滥的时代，本科生，研究生，硕士生，博士生都多如牛毛，而你一个垃圾大专里出来的学生你能乐观的起来吗？别人或许能，但我不能，因为我的名字不是阿Q。 那个清华毕业的高材生不也是去卖猪rou了吗？那个北大的高材生不也写了个《北大文凭等于零》吗？千千万万的高材生不也是只有满腹才华，满腔热血而依然找不到工作，在上演着当代的“一分钱难道英雄汉”的故事吗？ …… 这个社会依然是一个吃人的社会，无数人都不见血地死掉了…… 这里没有硝烟，依然是残酷的战场，没有向往的“和平”，只有不停地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