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解开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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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喇叭两口子在家里胡乱琢磨，百思不得其解时，街上的传言又有了新的变化。 “老李头说了，用不了一年就能动迁。” “能这么快吗，咱们镇有二十几个村子，没个三年五年动不完。再说，现在只是荒信儿，就算是动，那也得是离镇上近的先有动静，也轮不到咱村呀。” 有人对这个时间表表示了怀疑，很显然他的分析是合情合理的，只要认真想一想都知道应该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他的话很显然不符合大家的愿望，老百姓等动迁都等的很急了，一年他们都觉得太长，三年五载怎么等得了。 在他们心里认为，动迁了就可以离开农村了，动迁了就可以像城里人一样住楼房了。村民们还不知道住楼房是什么感觉，他们在农村住得太久了，他们羡慕城里人的生活，恨不得自己的身份马上发生转变，也变成城里人，享受享受。在他们朴素的意识里，认为只要动迁了，就会有钱了，那今后就全是好日子了。他们没有想过真正离开土地，离开农村时会是什么感受，他们大概真的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其实他们不知道，如果真的动迁了，他们也会有失落感。农民吗，土地就是他们的根，一旦离开了土地，就如同失去了根。到时候村民不是村民，市民不是市民，这个转型期是有很多现实问题困惑他们的。他们的身份不会很快得到确认的，他们的心理归属感也需要时间来找到适当的着陆地。但他们现在看不到那么多，他们只想迫切地离开农村，住楼房，过城里人生活。 他们真的太天真了，他们将失去的也是很多的。他们会失去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宽敞的自由空间。换来的将是几十平狭小的，如鸽笼般的方寸之地，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真不知道他们到时候会适应么？他们将失去新鲜的空气，广袤的田野，原生态的生活方式。换来的是喧嚣的人群与车流，污浊的空气，以及邻里间相识不相知的冷漠。住在最近的距离，却永远如同陌生人那么的冷漠。他们真的会很快适应那种生活吗？他们没有去想过。所以当这种声音一经出现，立即遭到一致的讨伐。 “怎么就不能那么快，那要是有信儿就是嘁哩喀喳。签完字，铲车开来就推房子，现在这社会讲的就是效率。” “那可不咋地，你看咱们新区成立这几年，变化多大。那路修的多快，几个月就一条。工厂也是，现在看那是大野地，半年后没准就是一座工厂。” …… 人们议论纷纷，但中心话题还是那个： “老李头说了，很快就动迁。” “老李头说了，整啥都能给点钱。” “老李头说了，不给够钱就不签字。” “老李头说了，……” …… 这些结论被普遍接受了，因为老李头对动迁的反应与众不同，二来老李头家上边有人。 村民们并没有后悔栽那些树、砌那些墙，因为他们在心里都暗自揣摩过，谁也没法和老李头比。人家啥也不弄，钱不会少得。因为人家有关系，自己家不靠多整一些，靠什么多要动迁补偿款。再说，不多给自己就不签字，到时候政府就没招了。这是老李头说的，这是所有人的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得不到想要的钱，就不签字，大伙都不签，动迁办就没辙了。 王老三向来是村里的活跃人物，很多消息都是从他那先出来的，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他会不知道的。最近这些消息他都知道了，可把王老三气坏了，“说我造的谣，我王老三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这明显是有意中伤自己，挑拨邻里关系。再说，老李头是什么样人，那三里五村是无人不知的，李老汉向来做人堂堂当当，做事坦坦荡荡……” 王老三决定不再沉默，他要把陷于迷茫中的村民点醒，把他们从错误思维中拉出来。既还老李头公正，也洗清自己所担负的恶名，同时也在村民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高瞻远瞩，进一步树立自己的威信。 这天中午，几个妇女又在村里小卖店门口聚在一起闲聊，其中就有大喇叭。王老三迈着方步走了过去。 “王老三这个猴子来了，他说的话谁也别当真，就当是狗放屁，啊！”大喇叭小声提示那几个妇女。 “哎呀，三哥来了，家里没啥活啦？来，来，唠一会，知道你爱往老娘们圈里凑！” 大喇叭热情地招呼王老三。 “啊，大喇叭，离老远就听你嘻嘻哈哈的，啥事，这么高兴啊！” 王老三夹着半支烟踱了过来。 “那啥，三哥，没唠啥，唠些女人间的事儿。你也掺乎不进来，就竖着耳朵听着吧。” 大喇叭白了王老三一眼，大喇叭和王老三向来是嘴头冤家，见面就掐几句。 “你们继续聊，我听着。” “女人的事儿，三哥你说你听啥呀。你在这儿俺们还咋唠呀，你们说对不。” 大喇叭边说边向另几个妇女使眼色。 “就是，三哥你在这儿咱们没法唠！” “有啥没法唠的，你不把三哥当男的不就行了，再说三哥这长得也一点不爷们。” “哎呀，也别这么说，三哥就算不是爷们，那也不是娘们呀!三哥不就是黏糊点吗，爱往女的堆里凑吗！” ……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一点也不假，几个妇女七嘴八舌的在数落王老三。王老三站在那儿端着膀，吸着烟，好像根本没听到似的。其实王老三根本不介意他们这么说，他早已习惯了。自己嘴贫，嘴也损，经常占这帮妇女的便宜。所以他们跟王老三说话时也毫不介意。王老三等他们都说完了，才慢悠悠地说。 “还有说的没，我说你们都让大喇叭带坏了。本来都是良家妇女，回去得让老爷们好好收拾收拾你们。” “三哥，咋这么说话呢，我可是一向最尊重你的了，对不。” 大喇叭立即表示抗议。 “就是，谁不是良家妇女！” “说不定谁收拾谁呢！” “你晚上能收拾了你家嫂子不？” 几个妇女附和着大喇叭，对王老三群起而攻。 “哎呀，能不能收拾你嫂子不知道啊，收拾你们不成问题，要不今晚谁试试？” 王老三对付这几个女的还是胸有成竹的。他说完坏笑着环视一下身边几个妇女。 “哎，我说王老三，你也太不正经了。咱平时都管你叫三哥，对吧？哪有你这么占便宜的，没大伯哥样。” 大喇叭边数落王老三，边向几个妇女做出收拾王老三的暗示。 “就是，一点样都没有。” “那么大岁数了，白活了，一点正形都没有，收拾他。” “对，收拾他。” 几个妇女把王老三围住，王老三做出一贯的反应，举起双手。 “服了，服了，服了还不行。” 王老三一再告饶，几个女人也没认真。 “服了，服了，你们唠啊，我走了。” 王老三说完欲走。